“婉婉,你打我也好,罵我也要。甚至你要是氣不過,你砍我幾刀。但是求求你,別讓我走!”
墨婉低著頭,緩緩地搖了搖。
其他的事,都愿意原諒。可是這件事……讓如何原諒他?
墨婉死死咬住自己的,原本就蒼白的幾乎被咬破。低著頭,渾抖,眼淚不控制地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床單上。
顧昀笙看到的眼淚,心底就像是被人抓起來攪一般,狠狠地疼著。
但是他沒辦法……是他自己做錯了事。是他……沒有及時分辨出那個人,和婉婉……
他怎麼會那麼傻?
為什麼,會變這樣!
他疼,墨婉卻比他更疼。
原本已經讓自己死心的。原本只是想和寶寶遠走高飛,到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好好的生下寶寶,養寶寶長大,過平凡的生活的。
可是,他的執著,他的鍥而不舍,將原本封死的心,生生地撬開了一條裂。
他強勢地再次侵了的生活,讓欣喜,將帶天堂。
讓以為自己與他的已經柳暗花明,已經守的云開。可是,短短兩天,他就又一次,將的心狠狠摔在地上。
為什麼!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
只要一想到他和別人也有了寶寶,的心,就像是撕裂一般,疼到窒息。
“顧昀笙,你還想和我說什麼?”墨婉絕地抬眸,看向他:“如果我告訴你,我懷了別人的寶寶,你捫心自問,你會不會原諒我?”
“婉婉,你別這樣……”顧昀笙難過的皺起眉頭。
墨婉卻只是搖搖頭:“你走吧。”
“婉婉,你別趕我走。你想怎麼樣都行,只要別趕我走。”
“你不走嗎?”墨婉淡淡的問。
看到顧昀笙只是怔怔的看著不說話,墨婉點了點頭,手就要去扯手上著的針頭:“如果你不想離開的話,那我走,我走好了!”
“婉婉,你要去哪里?”顧昀笙連忙想要阻止。
“哪里都好,只要看不到你就夠了!”墨婉猛地甩開顧昀笙的手,狠狠道:“顧昀笙,你讓我惡心!”
顧昀笙像是被什麼利刃狠狠貫穿一般,整個都猛地晃了一晃。
他深深地了墨婉一眼:“婉婉,你真的……那麼恨我嗎?”
“是!”墨婉點點頭:“我恨不得你立刻消失!”
“好,婉婉,你別激。”顧昀笙站起:“我先離開,等你冷靜一點,我再來看你。”
“滾,永遠不要來了!”墨婉惡狠狠地將枕頭扔過去。
若是在平日里,的教養,的風度,決不允許做出這樣的事來。
可是這一刻,真是恨極了!
顧昀笙走后,墨婉躺下去,一雙眼眸空空地向窗外,眼底沒有了一彩。
白凡想上前,卻又不知道如何勸。
“小白哥哥,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墨婉開口。
白凡嘆了口氣,轉出了病房:“好吧,不過我就在門外,你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我。”
墨婉沒有再說話,只是呆呆地向窗外。由于是高層的關系,窗外什麼也沒有,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天,像此刻墨婉的心,也是如此空空,再無依靠。
不到溫暖,也不到難過。
覺自己就像是一空殼,整個靈魂都離出,站在上方,默默地看向自己。
眼淚依舊不自覺地流著,卻已經不知道,為什麼要哭,為什麼要流淚了。
哭了許久,也許是墨婉真的累了,不知不覺便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房間里的大燈沒有開,只有床頭一盞小夜燈,瑩瑩的散發著微弱的暖。
墨婉怔怔地坐起來,就聽到邊傳來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你醒了?婉婉,你不?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我去讓阿堯給你買。”
“我不是說過,再不想見到你麼?”墨婉開口。
“婉婉,你了嗎?要不要先喝點水?”顧昀笙卻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墨婉的話一般,將一杯溫水遞到墨婉面前。
墨婉沒有接,也沒有再說話。
房間里霎時間變得安靜,只剩下兩個人微弱的呼吸聲在回著。
“婉婉……”
“別說了。”顧昀笙剛想開口,墨婉立刻打斷了他的話。
“顧昀笙,無論你想說什麼。是道歉,是祈求,還是解釋……我都不想聽。”墨婉深吸一口氣,直接開口:“從你和別的人有關系的一刻開始,我們之間,就結束了!”
一句話,墨婉說的無比艱難。
沒說一個字,都覺得像是一柄利刃,狠狠在的心口上。
說完這一句話,的心就已經千瘡百孔了。
但是,還是堅持,一字一字地說了出來:“顧昀笙,從此以后,我們再無瓜葛!”
顧昀笙端著杯子的手,微微抖。
好一會兒,他才終于在黑暗里嘆了口氣:“婉婉,真的……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嗎?”
“你知道我的脾氣的。”
這一次,顧昀笙沉默的更久。許久許久,久到墨婉幾乎以為他是不是假裝沒有聽見。
顧昀笙卻再次開口:“好,我知道了。”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仿佛是鼓足了畢生的勇氣,才開口的。
他在黑暗里,深深地了墨婉一點,低聲開口:“婉婉,我舍不得你。但是我知道,這一次是我做錯了,所以你無法原諒我,我……無話可說。”
墨婉覺自己的心尖尖像是被人輕輕掐了一下,難的說不出話。
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了,看得出來,顧昀笙對不是沒有的。
如果他真的只是為了肚子里的陸家脈,他不會千里迢迢跑來找,不會一直關心著。
可是,他卻犯下了讓人不可原諒的錯誤,那麼,就算這個錯誤不是他的本意,卻依舊已經為既定的事實。
如果選擇義無反顧的和他在一起,這個錯誤,將會為橫戈在他們中間的,不可逾越的天塹。
從此以往,再無修復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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