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沒找錯人。

那木匠口中的侄婿是謝征無疑。

公孫鄞道：“隨便問問。”

他一臉懷疑人生地回了燕州營地后，找來親兵，嘀嘀咕咕代一通后，神復雜地道：“別去打擾那子，盯著向就是了。”

親兵領命退下后，公孫鄞盯著謝征的軍帳看了一會兒，回想起謝征之前在營帳里那悵然若失的樣子，狠狠打了個哆嗦，嘀咕道：“那家伙，莫不是太久沒見過人了？”

因為心不佳，出去巡營跑了一趟馬回來的謝征，正好聽到他后半句。他牽著鼻孔里還在呼白氣的黑駿大馬，立在不遠冷冷道：“太久沒見過人，今晚讓人把你扔怡紅院去？”

放在從前，公孫鄞是絕不敢應聲的，但今日見過趙木匠后，他的刺激太多了，此刻迎著謝征冷沉的目，竟然當真考慮了一會兒，然后看著謝征道：“九衡啊，咱倆都還沒去過青樓，要不去看看？”

他主要是想確認一下，是不是這家伙眼神出了什麼問題。

謝征卷起馬鞭的手微頓，再次抬眼看來時，眼底的散漫已全收了起來：“你若是我麾下武將，罰一百軍都是輕的。”

公孫鄞自知失言，不過這種時候若是順著他的話認罰，他們這友人便也做不了，他聳肩笑道：“奈何我不是。”

謝征把戰馬給親衛，越過他往軍帳走去，只留下句：“莫壞我軍規。”

公孫鄞著他遠去的背影輕“嘖”了一聲，“能讓你這廝開竅，我倒是愈發好奇那屠戶是何方神圣了。”

-

臨安鎮。

夜幕里，積雪又在檐瓦樹梢上覆了厚厚一層，整個鎮上一片寂靜，連犬吠都不曾有一聲。

“山匪來了！”

“殺人了，快跑啊！”

從縣城往周邊鄉鎮逃命而來的人驚惶大喊，尖聲刺破了雪夜的死寂，睡夢中的鎮民也被驚醒，胡裹上抱起孩就要往外跑。

一開門卻是一把雪亮的刀劍送進了腔。

死不瞑目的男人屋外的匪徒一腳踢開，屋的婦人抱過孩子往角落里躲，手上的孩子卻被強行闖的匪徒一把丟開，獰笑著扯著婦人的頭發把人往床榻上拖……

很快整個臨安鎮便也火滔天，孩的哭聲和山匪的喊殺聲猙獰又刺耳。

火里，有一人坐在高頭大馬上，冷眼著山匪廝殺劫掠，垂眸看著死狗一樣被自己拎在手上的清平縣縣令，懶洋洋開口：“那個人，家住哪兒？”

劉縣令從得知山匪趁征兵征走了縣里的壯年男子，開始攻打清平縣，想也沒想就帶著全家老小逃，本以為這伙人屠殺縣城百姓便夠了。

怎料馬車跑出十幾里地，卻還是這人騎馬追了上來。

此刻他渾是，又被放在馬背上顛了一路，早就被嚇破膽了，只一味地哀求道：“小人不知，小人當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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