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家在左數的第三家,也是磚瓦房,青灰的磚牆將院子圍起來。
秀秀遠遠地就看到那裡圍了很多的人,裡面不時傳來吵罵聲,哭泣聲,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浮上心頭。
秀秀連忙跑下山坡,抄近路,從田埂上小跑著過去,突然從旁邊竄出一個高大的人影,一下子從旁邊的一條田埂躍到自己面前,最可惡的是這人一下子竄到秀秀前面竟然速度放慢了,秀秀差點就撞上對方後背,連忙剎住腳。正想理論理論,沒想到前面那人突然側過,讓到一邊,朝看看,“哦,不好意思哈,你先走嘛。”
秀秀看到對方一臉無害的樣子,蹦到邊的話也忍了回去,哼了一聲,這筆帳以後再算不遲。心裡念著爹和小寶千萬別出事,便急急地從那人前面跑過去。
“阿晏哥,你跑那麼快乾嘛?咦,那是哪個?”一個穿著碎花對襟棉襖的子跟著跑了過來,看著秀秀的背影,有些氣吁吁的。子穿著印花襖,頭上梳了一個雙平髻,皮白,聲音糯,非常好聽。
阿晏哥朝笑笑,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蘭蘭,你跟著來什麼?等下你母親知道了,我們又要罰了。”阿晏雖然有些埋怨對方,但是看到對方明麗的眼神,一點也沒有責備別人的意思。
蘭蘭說:“哼,我不管,我就要跟著阿晏哥,阿晏哥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阿晏手對方的頭,蘭蘭有些地偏過頭,下意識地朝對方前靠了靠,恰時,阿晏轉繼續往前面跑去。
秀秀趕到院子,拉開人羣,院門大開,朝裡面去,卻見小姑正跪在院壩裡面,兩邊坐了嚴家衆多長輩,正上位是嚴家一個最“德高重”的長輩以及小姑的公爹婆母,還有嚴寬竟然也坐在旁邊……
秀秀一看這陣勢,覺腦袋頓時嗡的一下,這,這竟然是堂審!以前聽說過,有些不“懂事”或者犯了七出之條的人就要到堂審,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可是小姑犯了哪一條呢,這嚴家竟然要把小姑這樣當衆辱?
還有爹呢?小寶呢?他們不是昨天就來了嗎?
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無數的念頭在腦海裡糾結著,突然,過院子裡的人羣,看到了在旁邊柴房裡面關著的兩個人……那不是爹和小寶麼?只是現在看上去上的裳破爛不堪,渾污垢,兩手撐在木欄上,朝外面嘶吼著……
秀秀覺一熱猛地涌上頭頂,眼冒兇,吼一聲猛地衝進院子裡面。
——嚴家已經及到的底線了!
衆人被這淒厲至極的吼聲驚了一下,朝秀秀看過來,只見秀秀猛地衝到小姑邊,對坐在上位的幾人大聲說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爲什麼要把我爹和三弟關起來?趕快將我爹放了——”
衆人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小姑婆母臉一橫,“是那裡來的瘋婆子,里正在哪裡,給我把這個瘋婆子趕走。”
這時,唰唰唰,從人羣裡面鑽出幾個穿著青短襖的中年人,手擼袖子,就要拿辦秀秀的架勢。
秀秀頓時怒了,以前聽說嚴家是鎮上的一個大家族,現在一看,這陣勢果真不一般。秀秀想到自己在黃家的幾年,做牛做馬,最後竟然被公婆迫死,而現在……剛纔看到小姑上跡斑斑的,應該是過“家法”……
秀秀眼睛赤紅,朝那幾個迫近自己的人喝道:“你們再敢上前一步試試?”
幾人見秀秀臉上顯出死灰的,無形中一殺氣瀰漫,不由得愣住。小姑婆母還待說什麼,秀秀瞪過去,冷聲喝問道:“你們究竟想幹什麼?爲什麼要將小姑弄在這樣大庭廣衆之下辱,你們不要臉面,我們還要。趕快將我爹和三弟放了,否則別怪我王秀秀不客氣!”
周圍人一聽,原來這個看起來像“大嬸”的人原來是那個“棄婦”,頓時議論紛紛。這兩邊坐著的人不過都是來給嚴家陣的,真正說話的還是上位的嚴家公婆以及嚴寬。
嚴寬父親,嚴歷山對旁邊那個“德高重”的老者耳語幾句,片刻,那老者眼睛鼓起來,幾花白的山羊鬚,哆嗦著,拿著烏木柺杖指著秀秀說道:“大大逆不道,一個晚輩,還是一個犯了七出的棄婦,竟然敢在這裡囂張,當真是看我們嚴家無人了?”
秀秀呸了一聲,“你是什麼人我管不著,但是我是不是大逆不道也不是你一個是非不明爲老不尊的人可以評判的。我再說一次,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現在,立刻,馬上將我的爹和三弟放了,賠禮道歉,以後有話好說,否則……”
“秀——”“姐——”
秀秀朝聲音來源方向看去,王德深和小寶都已經認出秀秀了,王德深喊道:“秀,你……”他想說讓走,但是這可能麼?那樣的話反而會讓嚴家將他們分而擊破,於是說道:“秀,那忘恩負義的東西要休了你小姑,你小姑不答應,便找藉口找茬,責打辱罵你小姑,他們還用家法……現在還要當衆休了你小姑……”
王德深斷斷續續說著,都五十多歲的人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讓秀秀心酸不已。爹說的況和猜想的差不多,果真是這嚴寬搞的鬼……向這個罪魁禍首的男人看去,三十出頭的年紀,正是風華正茂,穿著淡藍細棉長褂子,裡面是斜荊長襖,細皮的,可見是小姑將他養的太好了。
周圍人聲嘈雜,秀秀覺非常的煩躁,的神力已經聯繫到了院子裡面的所有植,想將這整個院子都掀翻……這樣一來的話,那麼小姑和嚴寬的關係怎麼了結?自己神通泄了怎麼辦?以後嚴家找茬自己一個人無所謂,那麼家人呢?拽著拳頭,強著心的衝。
看向嚴寬,聲音冷冷,“你們說這件事怎麼解決?”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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