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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紅年代》2-28 情債肉償

劉子看看江雪晴,前平后板,要啥沒啥,除了一張蘿莉臉之外基本沒有什麼傲人的資本,就這樣還敢自薦枕席,也不嫌寒磣。

但是話又說回來,這孩為了父親能做出這樣的犧牲,也算是個孝了,劉子最敬重孝順的人,所以他一擺下說:「到我辦公室說話。」

說實話,劉子不喜歡江雪晴,因為那種與生俱來的,唯恐天下不的記者特質,以及貪家庭都讓劉子覺得不舒服,而且兩人除了上次的採訪之外本沒什麼集,江雪晴就這麼跑來向基本等同於陌生人的自己求援,只能說能一個問題,走投無路了。

事實確實如此,自從父親江大明被雙規以後,江家的那些親戚朋友就避之不及,唯恐惹上麻煩,江雪晴表面上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其實骨子裡是個很要強的孩,不到萬不得已,不願意求人。

但是,今天還是坐到了劉子的面前,那種江北第一主播的矜持與高貴氣質早就煙消雲散了,辦公室里沒有別人,劉子坐在桌子後面,連一杯水都沒給倒,只是冷冰冰的說:「你說吧,想讓我做什麼?」

江雪晴就站在那裡,咬了咬說:「我爸爸現在被關在看守所,他以前得罪的人放話說要在裡面廢了他,我很擔心……能找的人我都找過了,他們都不願意幫我,只有你……」

劉子打斷說:「為什麼是我?」

「不知道」江雪晴搖了搖頭,「或許是因為那天你幫我打了主任吧,我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還能堅持正義的人。」

劉子輕輕的笑了:「這個世界上沒有純粹的正義,要我說的話,你爸爸貪污幾千萬,拿著納稅人的錢在澳門賭的昏天黑地,就算他在看守所里被人打殘,打死,也不為過,他貪污的時候,可曾想過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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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江雪晴急切的反駁「那是私刑啊,我爸爸是腐敗了,但有法院制裁他,不能讓那些犯人下手啊,我爸爸貪污的錢已經追回四千萬了,我也把房子和汽車賣了,努力還他欠下的公款,我已經竭盡全力了,他雖然貪污腐壞,在外面還有二……但是……他畢竟是我的爸爸啊。」

江雪晴淚流滿面,聲音哽咽了。

劉子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說:「好吧,我可以給孟知秋打個招呼,讓他照應著點你爸爸,可是我不能白做這些事啊。」

江雪晴了一下眼淚,冷靜的說:「我的房產汽車以及所有的存款都沒了,現在唯一值錢的是我的子,如果你需要,就拿去吧。」

劉子盯著江雪晴看了一會兒,點點頭說:「好。」

「那就這樣吧,你需要的時候,打我電話。」江雪晴留下一張名片,轉就要走。

「等等。」

江雪晴站住,轉譏誚的看著劉子:「怎麼,改主意了,想在這裡就上我?告訴你,我沒那麼傻,我要等到爸爸平安才能給你。」

劉子說:「我想打聽一件事而已,前幾天撞死環衛工人的節目怎麼沒下文了。」

江雪晴明白誤會劉子了,訕笑一下說:「沒什麼,那個肇事司機是個闊,家裡很有勢力,給臺里施加了力,節目停了,我也下崗了,就這麼簡單。」

「肇事司機,是不是前段時間在外環路上造數十輛車連環車禍的那群人之一?」劉子問。

「你怎麼知道?」江雪晴詫異的瞪大了眼睛,「沒錯,他們都是一個俱樂部的,上次車禍之後全都換了馬力更大,價錢更貴的新車,這才釀了慘禍。」

「那麼,你一定清楚案子是怎麼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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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崗了,不清楚後續狀況,大概是私下理的吧,聽說警認定環衛工人也有責任,肇事一方給六萬賠償,就這樣,如果那家人會鬧的話可能多點,但是偏偏他們家都是老實人,唉。」

談到自己的節目,江雪晴的談似乎上來了,但忽然想到今天自己來的目的,神又黯淡下來,自己比那家人也強不到哪裡去啊。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劉子說著,起幫江雪晴推開了門。

江雪晴低聲說了句謝謝,便匆匆離開了。

走後,劉子開始安排,讓人給孟知秋帶話,照顧一個江大明的貪污犯,總之別讓人他就是。

江灘一戰後,這個東北大漢對劉子心悅誠服,甘願為其鞍前馬後,東北漢子就是豪爽,素來敬重強者,一旦認定你是兄弟,就鐵了心對你好,他這次犯事進去,是因為打群架捅死了人,劉子花錢幫他請了律師,想盡辦法保命,律師一邊想辦法尋找新的證人,一邊不斷使用一些小伎倆,使得案件拖住,所以孟知秋便一直呆在看守所里。

孟老大是狠人,一進去就自然而然了牢頭,讓他關照一個人還不是小菜一碟,只要不是方想整江大明,一般犯人是別想他了。

第二天,江雪晴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這讓非常的震驚,要知道看守所里可不能隨便打電話的,電話里父親說已經有人罩著自己了,不但沒人打他,還有煙,睡上鋪,伙食也不會被人搶了。

江雪晴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聲音有些哽咽:「爸爸,你在裡面一定要好好的啊,兒會幫你的。」

「雪晴,好孩子別哭,自從雙規那天起,爸爸就想通了,這一切都是報應,現在爸爸活的好的,雖然飯菜沒有油水,但是高脂膽固醇都下來了,爸爸比以前瘦了二十多斤了,乖,囡囡不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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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晴已經泣不聲,掛了電話,鎮定了一會兒,又撥了一個號碼,說:「是劉子麼,謝謝你,該我履行諾言了,晚上八點半,夏日酒店大堂見。」

夏日酒店是江北市一家小有名氣的賓館,位於淮江邊上,造型如同一隻鼓起風帆的航船,所有的房間都是朝著江水的全景落地玻璃,連衛生間都是明玻璃的,所有的臥都是日本進口的水床,天花板上更是模擬星空的景,lang漫至極,可謂江北住宿業界一絕。

試想一下,帶著人在夏日酒店開個房間,躺在水床上,著滿天星斗和全景玻璃窗外旖旎的淮江夜景,再打開冰箱倒上一杯紅酒,那個氛圍簡直難以言表啊。

江雪晴提前一個小時來到夏日酒店,開了一個大床房,先洗了個澡,穿著潔白的浴袍躺在了水床上,漉漉的頭髮如烏雲一般披散下來,修長苗條的大從浴袍下出來,潔細,皮吹彈可破。

仰面朝天,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江雪晴發出一聲嘆息:我還是把自己給賣了……

床頭柜上,一包大號螺紋水果味的杜蕾斯靜靜的放著,等待著使用它的人的到來。

八點鐘,劉子騎著自行車抵達了夏日酒店,走進大堂,一名服務生迎面走來:「請問您是劉子先生麼?」

「是我。」

「這是一位客人讓我給您的。」

劉子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信封,打開,裡面是一張房卡,上面印著房間號。

「哦,謝謝。」劉子將房卡揣進了口袋裡。

……

這一夜,江雪晴一直在等待,但直到東方破曉,等的人還沒有來,早上九點的時候,江雪晴實在壞了,打電話點了早餐,服務員送早餐的時候,給帶來一個信封。

打開信封,裡面出房卡和一張紙條。

紙條上龍飛舞寫了幾個字:你已經不欠我了。

這一刻,江雪晴的眼淚奪眶而出。

自從父親出事以後,一直生長在罐里的江雪晴從九天跌落凡塵,見慣了白眼和勢力,親戚朋友翻臉不認人,同事上級的臉更是醜惡,對自己的垂涎三尺,不達目的便落井下石,這短短的三個月來,江雪晴簡直如同生活在地獄里一般。

但是今天,東方終於破曉,一縷了重重霾,剛開始的時候,江雪晴哭的還很抑,但是到了後來卻暢快淋漓的哭起來,將多日的憤懣和力統統宣洩了出來。

……

市立醫院,急診科,最近幾天方霏的心不大好,同事小麗請去喝咖啡,最近江北市新開了一家星克,自認為比較小資的男都要去品嘗一下呢。

方霏不是很興趣,但耐不住小麗的熱邀請,兩個人下了班就跑去星克喝咖啡了,們點的是花式的卡布奇諾,喝著咖啡,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方霏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心裡想的全是劉子這個負心漢。

忽然,一個悉的影走過來,方霏眼睛一亮,那不是和劉子有曖昧的孩麼,也來了!

來的正是衛子芊和沈芳,今天難得衛子芊有空,沈芳把妞妞扔給老疤照顧,自己拉著老同學到星克來喝咖啡。

兩人落座,正好在方霏的斜對面,衛子芊從包里拿出一個馬克杯對服務員說:「我只習慣用自己的杯子,來一杯極品藍山。」

方霏瞪大了眼睛,神頭也上來了,裝作喝咖啡的樣子,其實小耳朵早就豎起來了,聽那兩個人的談話。

沈芳和衛子芊不認識方霏,方霏可認識們倆,沈芳就是上次兒被匪徒劫持在銀行里的那個母親,衛子芊是那天深夜主把頭扎在劉子懷裡的人,方霏可記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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