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在裡面。」防空深傳來卓力的回答，防空里漆黑無比，胡蓉還想去車裡拿手電筒呢，被劉子一把拉住就往裡面跑，看不見東西，腳下跌跌撞撞的，劉子卻跑的如風一般。

「這傢伙不會是個夜視眼吧。「胡蓉心中狐疑，兩卻不由自主的跟著他的腳步往裡面跑，雙眼漸漸適應了防空的黑暗，深約有昏黃的燈閃現，上面是拱形的頂，下面是水泥地，冷，氣森森，自有一番恐怖覺。

到了防空深，兩側有一溜小房間，原來是設計用來當醫療室指揮室儲藏室的，現在正好用來當刑訊場所，天花板上懸掛著一盞鐵皮罩子的電燈泡，瓦數不高，燈昏黃，兩個橫眉冷目的漢子站在門口，正在煙，看見劉子帶著個人過來，便掐滅煙打招呼：「劉哥。「這兩個人都是卓力的手下，原來晨廠的保衛科人員，劉子微微點頭，問道：「卓力呢？」

一側鐵門打開，滿鮮的卓力一邊手一邊走出來，見劉子便笑道：「來得快，還是你了解我啊。」

劉子說：「人呢？」

卓力不搭茬，卻拿出一張沾滿跡的紙說：「口供都在上面，還按了手指印，我已經替老李置了這對夫yin-婦了。」

後面胡蓉大吃一驚，把手按在了手槍柄上，如果卓力私刑殺人，那就是現形殺人犯，必須馬上逮捕，可是在這防空中，自己勢單力薄，萬一對方拒捕的話，自己的勝算不大，最要命的是還有劉子這個傢伙在，他要對付自己的話，恐怕自己必死無疑。

劉子一腳踹開鐵門，進去一看，牆上掛著老李的黑白像，一男一已經躺在地上沒了聲息，上跡斑斑，地上還挖了一個深坑，大概是準備埋用的。

「不許！」胡蓉用眼角瞥見了鐵門的景象，拔出手槍瞄準了這幾個人，三個男人都愣住了，沒想到劉子帶來的竟然是警察，卓力的臉一下子冷下來，眼睛瞟向天花板上的電燈，另外兩人也蠢蠢。

胡蓉的威懾力實在太低了，哪怕手裡拿著手槍也是一樣，這種六-四式手槍的威力卓力很清楚，打狗都得一梭子才能死，打在自己這種板上，估計沒有六發以上放不倒，實際上等不等開第一槍，自己就有把握干翻這個小娘們。

氣氛非常張，胡蓉拿槍的手在微微抖，雖然現在已經是一名刑警了，但是單獨出警的機會並不多，尤其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面對一群男人，不由得不張。

卓力的眼神很兇狠，一副殺紅了眼睛的表，他已經殺了兩個人，不在乎多殺一個，哪怕是警察，最怕的就是這種沒腦子的悍匪，為了所謂的義氣什麼都幹得出來，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胡蓉再次大喊一聲：「不許，再我就開槍了！」

「喊什麼喊！」劉子從鐵門裡出來，沒有毫猶豫，一步步走向胡蓉，胡蓉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手槍在抖，角也在抖。

「胡警，保險還沒打開呢。」劉子揶揄的說道。

胡蓉一驚，趕去看手中槍，卻只覺得眼前一花，手中一空，手槍已經到了劉子手裡。

「都發什麼瘋！人還沒死，趕送醫院。」劉子吼道。

幾個傢伙這才醒悟過來，趕跑進去將夫yin-婦抬出來往外面走。

胡蓉剛要說話，劉子一把將推到牆上，子上來，臉也了過來，胡蓉都能到他鼻子里呼出的熱氣，以及強大的男人氣息，的心怦怦跳起來，厲荏的喊道：「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就是想告訴你，以後我沒發話，不許刀槍！」劉子說著，一隻手蠻橫的到了滿的部上上，嚇得胡蓉尖一聲，但是那隻手迅速收了回去，劉子也放開了自己，轉走了。

胡蓉驚魂未定，這才發現手槍已經回到了腋下的快拔槍套上。

「這個壞蛋！」胡蓉咬牙切齒，但現在卻不是發作的時候，只好深一腳淺一腳朝著防空出口的明走去。

大切諾基開到了醫院，將夫yin-婦送去急救，兩人雖然了很重的傷，流了很多，但都是皮外傷，暫時昏迷而已，於命無礙。

胡蓉仔細看那張沾了的供詞，原來老李的媳婦早就和眼鏡男勾搭上了，為了長相廝守，合謀害死老李，在他的凱瑞剎車上做了手腳，等老李一死，就迫不及待的過來想接收財產，沒想到太心急反而了馬腳，卓力老李恩惠，把他當做自己的大哥，大哥被人害死，當弟弟的哪能袖手旁觀，他連出殯的日子都等不到，就帶了兩個人將夫yin-婦抓到防空里拷問。

這一對夫yin-婦的很，如果是公安機關訊問的話，恐怕問不出什麼，但是落到卓力這種莽漢手裡，再的也能撬開，說和不說都是一死，只不過說出來會死的痛快一些罷了。

有了口供，案子就清楚了，這可是一樁謀殺案啊，胡蓉自己花了兩個小時就破了，不得不說是開創了刑警隊的最新記錄。

刑警隊的同事們趕到了，領導已經簽發了逮捕令，逮捕這對謀殺嫌疑犯，同時也要以故意傷害罪的罪名逮捕卓力和他的同伴。

卓力很，面對警察沒有跑也沒有拒捕，只是很憾的對劉子說：「子，華清池的生意耽誤了，怪可惜的。」

劉子說：「你放心，我會讓人照看著，等你回來。」

卓力被戴上了亮晶晶的手銬，押走了，劉子站在臺上煙，後忽然傳來胡蓉的聲音：「你放心，我會努力幫你的朋友的。」

劉子沒有回頭，只是簡短說了聲：「謝了。」

……

卓力終因故意傷害罪被關進了看守所，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但是正因為此事，他在江北市黑道的名聲也急劇拉升，本來只是一家洗浴中心看場子的打手而已，經歷了此事後一躍為忠肝義膽，為兄弟兩肋刀的好漢，堪比為報兄仇，濺獅子樓的武松武二郎，自此以後，江湖上的朋友見到卓力，都要尊稱一聲二哥。

江北市不屬於山東，二哥本來是罵人話，但是在卓力這裡，卻是道上兄弟們發自心的尊稱。

卓力在看守所里過得很舒坦，孟葉落這傢伙早就在看守所里稱王稱霸了，得了劉子的口信，哪能不盡心照顧，兩位猛人惺惺相惜，在看守所里拜了把子，承諾出來以後共圖大事。

老李出殯的時候，可謂極盡哀榮，他本來地位也不高，經卓力這麼一鬧，在道上的名氣反而響了，能結上卓力這樣好漢子的大哥，肯定也是條響噹噹的漢子。

出殯這天，江北道上有頭有臉的人全來了，其中一大半本是八竿子搭不上關係的閑人，但是也都穿了黑西裝，戴了墨鏡，煞有介事的來湊熱鬧，花圈擺了整整一條街，各車輛排出去好幾里地。

公安機關法外開恩，準許卓力參加葬禮，當他在警察的押送下帶著手銬出現在現場的時候，掌聲雷，所有人都熱的喊著二哥，卓力也捧起帶著手銬的雙手頻頻致禮，臉嚴峻，威風凜凜。

華清池的幾十名技師也來了，都穿著黑的裝，一群鶯鶯燕燕在寒風中抖，老闆掛了，手下小姐來參加葬禮，也是個稀罕事，這種無意識的炒作，反而就了華清池的名聲，本來是高土坡一帶名不見經傳的二流洗浴中心，現在卻名聲大振，有了挑戰金碧輝煌的實力。

老李是像是他那個沒滿周歲的兒子捧著的，兒子又是讓卓力抱著的，實際上這個兒子的統也值得懷疑，不過沒人打幡總是不好，等卓二哥上完大學出來，還會把這件事弄個水落石出。

……

卓力進去了，老李死了，華清池的生意全然沒人管了，老李臨死前已經開始重新裝潢華清池，買了那麼多的裝潢材料，傢建材水暖管道，還請了裝修隊伍，拉了一屁的債，這些後續事不得不讓劉子承擔起來，他只好從挖沙場的利潤中拿出幾十萬來填進去，不過卻不是以自己的名字，而是用卓力的名義。

……

方霏在省城的考試很順利，每天都打電話來通報況，無論是理論基礎還是實務作，亦或是外語基礎，方霏的排名都在前列，這次援外任務，基本上沒有懸念了。

父母本來擔心方霏出國影響結婚，但是聽了兒子的勸告，覺得兒媳婦的事業也很重要，反正是去非洲支援，又不是飛上火星不回來了，等三年再結婚也沒什麼關係，這麼一想，也就釋然了。

「這樣吧，等回來，先把婚事給定了，雙方家長見面，你們就安心了。」劉子這樣說。

「好好好，怎麼都好。」老爸老媽笑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