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連接被切斷了。

實驗室的氣氛也再次變得沉重起來。

“這次實驗意外……”

呂永昌深深地吸了口氣：“我負主要責任。”

“我太過輕視這項技的危險，導致出了這麼大的岔子。”

“實驗結束后我會在科學院會議上進行自我檢討。”

“所幸【努斯文明】沒有大礙。”

“否則……人類文明恐怕會失去一個極其強大的助力。”

在場的都是研究生學的科研人員，他們比任何人都知道【努斯文明】在生學上對人類文明的貢獻。

因此，沒有人反駁呂永昌的話語。

“哎……”

正志輕輕嘆了口氣：“教授，我負次要責任。”

“和您一樣，我也犯了輕視科研的重大錯誤。”

“傲慢是文明毀滅的源頭，科學院會議上我也需要自我檢討。”

看著滿臉懊悔的正志，呂永昌輕輕點了點頭。

“【思想鋼印】技是一把極其鋒利的雙刃劍”

“接下來的實驗，我認為不適合在【努斯】上直接展開。”

“誠然，這會大幅降低我們的研究速度。”

“但【努斯】作為人類文明最忠實的盟友，不應為第一實驗品。”

“至于解決方案，我想，總會有的。”

“接下來開始投票表決。”

說完，呂永昌率先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一旁的正志和盧思遠也不約而同地表示了贊同。

幾秒鐘后。

“很好，提案全票通過。”

呂永昌掃視一圈，眼中出幾分滿意之。

……

一個月后。

“教授，目前，我們只能解析【努斯文明】的量子意識和生電信號。”

正志無比苦惱的聲音從呂永昌的辦公室中傳來：“我嘗試著對小白鼠的意識進行解析，但并沒有功。”

“在意識相關的領域，【努斯文明】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

“但【努斯】偏偏又是整個文明的集群意識，一旦出現意外……”

“哎！”

正志再次重重地嘆了口氣。

整項實驗，似乎因此陷了困境之中。

呂永昌緩緩抬起頭，目凝視著桌面上正在緩緩旋轉的意網生電信號模型，眼中思索的意味越發濃郁。

“如果……”

“讓【努斯】再生一個意網核心呢？”

呂永昌喃喃自語道：“就像當初在落之星那時候一樣。”

“您的意思是……”正志愣了愣神，原本迷茫的眼神逐漸變得明亮起來。

“我最近一直在思考這件事，同時還和【努斯】進行了大量的通。”

呂永昌用力呼出一口濁氣，并起離開了自己的座位，順手打開了一幅全息影像。

“直接對意網核心進行實驗，難免會影響到【努斯文明】的集群意識。”

“這也會導致各種不可預知況的出現。”

“如果，我們對一個空白的意網核心進行實驗，一切信息都經過空白意網的阻擋和過濾，再有【努斯】進行讀取，這樣就能徹底阻隔意外的發生。”

“簡單地來說……”

呂永昌遲疑了一會兒：“相當于【努斯文明】的意網中運行一個小型虛擬機。”

正志恍然大悟。

“這……可行嗎？”

“【努斯】可不是計算機，它真的能辦到這種作嗎？”

呂永昌的臉頓時古怪了起來。

“某種意義上來說……”

“【努斯文明】可能比你更懂計算機。”

“我曾把這個設想和【努斯】說了一下……”

“它認為這是一件很輕松的小事，只要能量充足就能完。”

正志：……？？！

……

一天后。

實驗方案通過后，遠在二十年之外的【羲和號】再次開始全功率運行。

強烈的伽馬線如同水一波又一波地涌過HIP22580f，為【努斯文明】帶去充裕的能量。

一枚嶄新的意網核心，隨著時間推移，緩緩出現在行星的地表。

和落之星不同。

這次產生的新核心，并不需要承載種族延續的重任。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枚新制造的意網核心屬于殘次品。

正因如此，本次制造所消耗的資源和時間遠遠小于落之星那次制造任務。

……

地球歷3642年。

新核心制造完畢之后，記憶傳輸實驗再度重啟。

和呂永昌所言一致，借助這套“虛擬機”系統，【努斯】在實驗中到的影響被大幅度降低。

呂永昌和所有生科研人員，也徹底見證了這項次危險科技背后藏的危險。

在實驗過程中，“虛擬機”核心數次崩潰，部存貯的記憶更是徹底混。

得虧有【努斯】的存在。

每次核心崩潰后，【努斯】都能輕而易舉地撥反正，將混的記憶容重新梳理。

這神奇的能力，讓呂永昌不由嘖嘖稱奇。

他不止詢問過一次，但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相似的。

【努斯】自己也不清楚是怎麼辦到的。

擁有數千萬年文明記憶的它，理一個僅擁有數百年記憶的“虛擬核心”，就像呼吸一般簡單——通常況下，人們也無法詳細說明自己是怎麼被呼吸的。

當你想到它的時候，你已經從被呼吸轉變了主呼吸。

一切都是本能。

為了解析其中的奧，在確定其不會影響到【努斯文明】的狀態后，生實驗室也終于放開手腳，開始了一系列高強度的記憶傳輸和修改實驗。

……

大量的高強度實驗，飛快地推著【思想鋼印】技的研究進度。

實驗也進了第二階段。

對其余生意識的解析工作。

實驗對象暫定為小白鼠和猩猩等生實驗的常客。

大量的實驗經驗，再加上呂永昌的幫助，解析工作進行的還算順利。

記憶輸出環節算是勉強被攻克了，實驗進度被卡在了記憶輸環節上。

簡單地來說。

目前生實驗室可以實現對小白鼠這些實驗生的記憶讀取工作，但無法對它們輸記憶。

在【努斯文明】上一試就的記憶輸方案，換在這些生上卻是狀況百出。

重則生死亡，輕則記憶混……

總之，截至目前，對小白鼠這些生進行記憶輸實驗的功率仍然為零。

看著全息投影中那視角奇特的影像資料，呂永昌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問題……到底出在什麼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