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訛上了，他們要殺人，把我胳膊都打斷了。”小老頭抱著胳膊，“錦衛大人，你得主持公道啊。”

富難沉，“這個，打死人了我才能置，斷條胳膊事兒太小。”

他建議道：“要不你們繼續，出了人命再找我？”

小老頭兒愣住了，心中估計有萬匹***奔騰。

“出人命就晚了。”餘生也說，“你得主持公道，不能辜負城主的信任。”

“吧，那我看看。”富難蹲下子，“以我多年驗的經驗來看……”

你娘，驗經驗？小老頭兒有些發。

富難了他胳膊，在老頭兒佯裝痛呼中毫不留拆穿他，“沒折。”

“胡說，一定折了，不然就是有傷。”小老頭兒在地上不依不饒。

小老頭兒話音剛落，“嘎”一聲響徹客棧。

餘生他們麵麵相覷，然後目落在小老頭方才抱著的胳膊上。

那條胳膊，彎了一個很詭異的角度，一個常人擺不出來的角度。

小老頭兒顧不上慘了，呆呆著胳膊，一時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你作證，我們倆離他一步遠呢。”餘生拉著富難說。

白高興跟著點頭。

不待富難說話，又“嘎”一聲響，胳膊又自己掰回去了。

“啊~”小老頭痛徹心扉，不及慘呼傳出去，嗓子啞了一般傳不出聲來了。

“還有哪兒斷了，告訴我一聲。”小姨媽清冷聲音在後傳來。

餘生三個回頭，合不攏的看著清姨。

小老頭兒搖頭，嗓子又恢複了，“不疼了，不疼了。”他忍著痛說。

“從我手裏訛錢？窗戶都沒有。”清姨不屑說。

餘生對小姨媽敬佩不已，隻是不待表達，客棧走進來三個人。

“小二，來壇酒，去去晦氣。”

白高興忙端上一壇酒，又切一盤下酒的豬頭，“怎麽了這是？”

“怎麽了，”來人中有位留長頭發的沒好氣道：“晝夜提心吊膽趕路，一路安全。”

他把長劍放桌上，“天亮快到揚州地界，本想安全了，誰他媽知道遇見打劫的了。”

“打劫？”白高興一怔，目向大道南麵去，“大道上有強盜？”

“不是強盜，但比強盜還強盜。”漢子飲一口酒驚，“遇見黃門了。”

黃門乃黃鼠狼代稱。

據三個漢子七八舌講，在鎮子墳崗南麵的荒野上，現在聚集了一大批黃鼠狼。

這些黃鼠狼有的呆在土丘上，有的在路上安然穩步，但隻要見有落單的行路人經過，便“嘩”的衝下來攔道。

這些黃鼠狼也不襲擊人，隻是站起來將前爪拱起，似模似樣的打躬作揖討錢。

在土丘上還有兩個已人形的妖怪，行路人若不掏出點東西來，就得把命留下。

當然，餘生覺著以那被葉子高欺騙的黃鼠狼秉，時應該不會給他們這樣的選擇。

“最嚇人的是，”漢子對白高興說，“一頭黃鼠狼讓路時還問我‘您瞧我像人不像啊？’”

白高興一頓，這頭黃鼠狼居然能開口說人話，說明離化為人形已不遠了。

他問漢子，“你怎麽回答的？”

“我能怎麽辦，當然是昧著良心說像了。”漢子說。

“哎呦，壞了。”白高興說。

“怎麽了？”三個漢子看著白高興。

白高興道：“在我們捉妖天師一行裏，黃鼠狼問您這話名討口封。”

“討口封？”

“對。”

白高興告訴他們，因為黃鼠狼後難纏，所以黃鼠狼化為人形很不容易。

在黃鼠狼前有一塊橫骨，唯有去掉這塊橫骨方能化為人形。

黃鼠狼去掉這橫骨有很多方法，其中最為直接簡單的便是討口封。

在黃鼠狼討口封時，回答者若說出“像”，那麽這個黃鼠狼便到益。

“許多人說它‘像人’後，因名而影響到實，日積月累後它便可以去橫骨。”白高興說。

餘生在一旁聽了咋舌不已，“稱讚也能妖，這黃鼠狼也忒邪門了吧？”

白高興擺擺手，“倒不是稱讚也能妖，黃鼠狼開口說話已經有妖力了，橫骨隻是臨門一腳。”

那也夠邪門的了。

餘生餘瞥見小老頭兒悄悄的往外溜，站起一把抓住他。

“帶到後院去，敢吃白食，非得把他拔禿子不可。”餘生吩咐白高興。

白高興應了，揪著小老頭向後麵去了。

餘生照看一下他的粥，也追到了柴房。

留長頭發的漢子見小老頭頭上被剃的一片，不由的打個寒。

他了自己因經常打理而頗為帥氣的長發，低聲問同行朋友，“夠酒錢麽？”

兩人掂量一下錢囊，“夠了，夠了。”

留長發的漢子這才鬆一口氣，“那發型可真夠醜的。”

把小老頭拖到柴房，餘生手從他懷裏掏出錢囊來，“我看看有多錢。”

他把錢囊打開，見裏麵全是些破銅爛鐵，甚至有瓷片兒，難怪聽起來會叮當作響。

“嘿，你這孫子在當著還真夠實在的。”被騙的餘生恨恨道。

虧這老頭信誓旦旦說什麽孫子才沒錢，敢他是真沒錢。

小老頭兒見清姨不在旁，又有了方才的狡猾，“你這小子，一點兒也不尊老。”

“我倒想尊老，可您都為老不尊了，我也不好勉強自己。”餘生說。

他對白高興揮揮手，“搜搜上有值錢東西沒？”

白高興蹲下索後，從小老頭脖子上取下一串銅錢，上麵有四枚銅錢。

“你還真是四錢天師啊。”餘生驚訝。

“那當然，人不能一次說兩個謊，那樣容易餡。”小老頭說，“現在知道我所言非虛了吧？”

他和藹笑道：“小子，不如我幫你捉鬼，抵作飯錢和酒錢怎麽樣？”

餘生才不答應，讓白高興繼續搜，“想得，捉鬼我也，江倀都被我輕鬆拿下了。”

“江倀？”小老頭兒一怔後教訓餘生，“說謊可不是好孩子，江倀很難招架的。”

白高興笑了，“您也知說謊不是好孩子？”

他說著遞給餘生一把金錢劍。

“喂喂，這可是老頭兒吃飯家夥。”小老頭兒說。

餘生不理他，細數金錢劍上的銅錢。

“一百零八枚。”富難跟進來說，“所有金錢劍都這數。”

餘生這才把金錢劍收起來，“才一百一十二文錢，差的遠呢。”

富難道：“捉鬼天師聽到了，非被你氣死不，一把金錢劍至五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