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道士狼狽倒在地上，四索著。

餘生一頭霧水，看著葉子高下，“你的龍出招了？”

“看哪兒呢。”葉子高避開他目，“肯定不是我，我還沒那麽厲害。”

白高興見餘生看他，納悶道：“我是想揍他，但還沒練隔空把人打傷的功夫。”

周九正提著周大富，著餘生，“生掌櫃，難道你深藏不，世外高人？”

“高用的好，但真不是我做的。”餘生說，“我不會做好事不留名的。”

……

鮑魚之肆。

陸仁義正幫著陸俊義收拾鹹魚，堂兄陸仁甲停在攤前。

“那粥攤生意這麽好？”陸仁甲問，他也是位武師，經常和陸仁義押鏢出行。

陸仁義點頭，“城四大公子都到粥攤上喝粥，粥裏聽說有靈力。”

陸仁甲搖搖頭，“五百錢一碗，真是……哎，有道士在施粥。”

陸仁義攔住他，“得了，你別去湊熱鬧，卜家酒貨定好啟程日子了？”

“嗯，兩天後，從城西趕往姑蘇。”陸仁甲就是來告訴他這個的。

“卜家……”陸仁義話說半截，“砰”的巨響傳來，他們見道士在噴。

“我的娘，這是遭天譴了？”陸仁甲驚訝。

陸俊義忽然開口了，“它眨眼了，它眨眼了。”

陸仁義和陸仁甲同時回頭，“什麽眨眼了？”

“你腰上那條鹹魚！”

他們低頭看，鹹魚依舊是一條鹹魚模樣，梆梆的，有著不腐爛的自尊。

“你看花眼了吧？”陸仁甲說，“魚哪有會眨眼的，何況還是條鹹魚。”

“就，就是眨眼了。”陸俊義覺著自己沒看錯。

“有的魚還是會眨眼的。”陸仁義為兄長解圍，“這條鹹魚或許是睜眼累了。”

他們很快又把目投到粥攤上，道士狼狽的模樣把陸俊義也吸引了過去。

鹹魚又眨眼了，它聞到了悉的味道，它就要翻了。

……

餘生恍然大悟，“這廝肯定超載了，活該。”

“超載？”周九不懂。

“就和你喝飽粥後一個模樣。”

“哦。”周九這下明白了。

邋遢道士“謔”的站起來，指著餘生，“你還我法，還我法。”

餘生後退一步，“你別口噴人……”

周大富提醒他，“他口噴著呢。”

餘生無言以對。

“聽說這兒賣粥？”一婦人的聲音響起。

圍觀的人向後一看，恭敬的把位子讓出來。

一宮裝婦人領著一行白侍走進來，看到噴的邋遢道士一點兒也不意外。

又看莊子生一眼，讓莊子生不自在起來。

莊子生忙恭敬行禮，“王姨。”

周九，周大富三人隨其後。

宮裝婦人點點頭，仔細端量餘生後繼續問，“這兒賣粥？”

“賣，賣。”餘生回過神來，這婦人和小姨媽還真有點像。

宮裝婦人指著方才道士噴的那桶粥，“這桶我全要了。

餘生有些為難，“那啥，一人隻能買一份。”

“這簡單。”宮裝婦人回頭，對圍觀的人道，“站一排，幫城主買粥了。”

圍觀的鄉親“嘩”的站一排，甚至還有錢都不用城主府掏的。

盛粥的餘生很高興。

一大筆錢撒出去的宮裝婦人也不心疼，反正城主府的錢是城主的，左右不過倒下手罷了。

一桶粥很快見底。

“城主很喜歡你的粥。”宮裝婦人對餘生說，“不過我勸你別癡心妄想。”

“我，癡心妄想？”餘生不懂。

宮裝婦人也不多解釋，讓人抬著粥準備走。

在經過道士時，宮裝婦人道：“還吐呢，再吐就……”

“砰~”邋遢道士跌倒在地不省人事，也不知是死是活。

“當我什麽也沒說。”宮裝婦人搖搖頭，領著人穿過人群走了。

長街安靜下來。

待白侍影消失後，一群人“呼啦”向粥攤來。

城主都喜歡的粥，我等焉能不嚐。

唯有莊子生打眼，讓仆人快把倒在地上，又被不小心踩幾腳的道士抬走。

被邋遢道士這一折騰，城主又買走一桶，剩下的粥著實不多了。

許多搶不多的食客隻能跺腳，問餘生明兒他們還來不來。

餘生指著賞心樓“揚州第一粥”的招牌，“他掛招牌一日，我攤擺上一天。”

食客放心了，“甚好，甚好。”

食客散去，經過賞心樓招牌時，有人高聲道：“賞心樓的粥真是好粥，當得起揚州第一。”

食客一愣，繼而恍然大悟，“對，對，這才是揚州第一粥，招牌不能摘。”

餘生啞口無言，非常想對他們說句倒裝的“買匹馬”。

“哈哈，活該，搬起石頭打自己腳了吧，哈哈。”

周九趴桌子上樂不可支，半天直不起來。

餘生現在有些同楚生了，姐笑起來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歇的。

每次喊個名字都笑半天？看來楚生才是出場自帶背景音樂的人。

“楚生啊。”餘生在姐笑難以為繼時，悠悠說了一句。

“哈哈~”周九又笑起來。

還真是條件發了。

楚生道：“你把我拖進來作甚。”

他一拍莊子生，“快上，笑多了對不好。”

莊子生無奈拍周九肩膀，周九抬頭看是他，笑聲戛然而止。

餘生愣住了，這是有開關的吧？

不待餘生回神，周九站起來提著莊子生耳朵，“今兒這事兒肯定與你有關。”

“走，我們去好好談談。”周九揪著莊子生走了。

他們的影在後麵看去，真是老鷹捉小，也不知他們怎麽會在一起。

“你姐也是見忘義。”楚生對周大富說。

“這個也字用的好。”周大富說。

楚生問心有愧，趕忙拖著周大富也走了，留下餘生在歎氣。

“歎什麽氣呢？”白高興問他。

“肯定是回去不好差，了一桶粥錢呢。”葉子高幸災樂禍。

“滾。”餘生說。

“我歎氣的是城主來喝我的粥，我居然沒認出來，錯失良機啊。”餘生後悔不迭。

“得，癡心妄想白說了。”劍奴在王姨耳旁說。

“指不定近水樓臺呢。”王姨隨口一說後把話題叉開，“最近哪座山頭的妖怪不安分。”

“東麵小島，南麵湖蛟，對了，還有北麵妖城的風貍。”劍奴說。

王姨道：“把粥分給他們，尤其是北麵妖城，讓他回憶回憶被掛在牆上的風景。”

“。”劍奴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