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難，下山也不容易。

雖然眾人不用來時那般四尋找，浪費時間，但眾人下山也得用上大半個月的時間。

在這漫長時間中，到快下山時，在草兒教導下，遊醫莫說皮了，也沒學全，隻學會了識別藥材。

“我見過世上笨的，就沒見過你這麽笨的！”草兒咬牙切齒的說，“你比富難還笨！”

小和尚驚喜的看著，草兒也在疑，“富難是誰？”問小和尚。

“嗯，客棧裏公認的最笨的家夥。”小和尚說。

“笨到什麽程度了？”草兒好奇地問。

“笨到吃老鼠的救濟糧？”小和尚說。

“哈哈，哈哈。”草兒笑的前俯後仰，“那是夠笨的。”

……

在中原的無名村莊，村頭客棧中，整理客棧的富難打了個噴嚏。

他坐在一梯子上，負責清掃屋頂，他了左右，“誰在掛念我？”

“你想多了。”餘生在下麵讓人從咫尺之門裏把桌椅搬出來，“誰也不會掛念你，頂多是在罵你！”

他說著，讓新招募來的，也就是前些日子在山中臨幸村莊男人的那群貉妖，把地麵打掃幹淨了。

“任何旮旯也不許放過。”餘生說。

他這客棧地麵是新鋪的條石，專門從東荒石山運過來的。

妖怪大王應了一聲是，認真灑掃起來。

“那誰在罵我？”富難又問。

“還用說，老鼠唄。”葉子高不放棄揶揄富難的機會，“罵你恩將仇報。”

富難在修補屋頂的時候，把所有老鼠，以及任何老鼠能進來的地方全堵上了。

“滾。”富難說。

曾被老鼠救濟，了他一生的痛。

……

經曆半個月後，終於，草兒他們距離下建木近了。

路上遇見的人卻越來越多，他們棲息在路邊，不敢進樹林，似乎是來避難的。

路邊偶爾也可見凍死、死，甚至被妖咬死的人。

眾人都是見過死人的，但見到這些，還是忍不住有些神傷。等見到路邊死去的一婦人，被妖怪咬去半截，而繈褓裏的孩子被啃的隻餘下半拉頭後，遊醫崩潰了。

“不，不，我不下山了，我，我就呆在上麵。”遊醫往後退一步說。

竹竿妖怪回頭看著他，“你覺著，呆在建木上就安全了？”

在建木之上也不是安全的，縱然平日裏上山采藥，也是要冒很大危險的。

更不用說現在，整個建木下麵已經徹底為了煉獄。

他們這幾天遇見的妖，比前幾天加起來都多，全是些吃過人後嚐到甜頭嗜的妖。

還有一些是妖怪，不知為何，他們也來山上活了。

不過，這些妖和妖怪遇見小和尚是他們倒黴，全被小和尚一指死了。

遊醫也是想到此，才略微放下些心，決定跟著小和尚他們繼續下山。

再往下，建木相對來說安全一些，妖不那麽多了，但人多起來了。

他們都是從山下逃難來的，其中有不了傷的，還有不病的，草兒為他們一一救治。

在問起神農城裏發生何事後，這些人隻是搖頭，不是不說，而是不知道。

他們隻知道，那天夜時分，伴著幾聲巨響，天地為之搖晃，火照亮半邊天，空氣中到是煙塵。

再之後，城裏的妖怪就是開始屠城了。

“他們不放過任何人，見人就殺！”一孩子高燒，被草兒救好的婦人說。

這些妖怪還把城門堵住了，百姓隻能倉促的往建木上逃。

“建木上有藥神殿…”遊醫說著，對草兒解釋，“也就是神農殿，不過改名了。”

他繼續道：“有藥神殿守著，你們怎麽上山來的？”

說起這個，婦人就有些驚恐。

至今記著上山時的景，“整座藥神殿，不，不，不見了！”

“不見了？！”遊醫一驚，草兒也目瞪口呆。

婦人點頭。

“怎麽會不見了？”草兒坐下來，一臉的不敢置信。

那是就算是失去了記憶，也已然記著的，在那兒磨製、熬製和煉製草藥的地方，現在卻不見了。

“還有。”草兒看著遊醫，“妖怪是怎麽一回事？”

遊醫不解，“中原有妖神和妖怪，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兒嗎？”

“我不是問這個，我問的是神農城！”草兒說，記著，神農城同佛城、天尊城並稱中原三大城。

這三大城，因為佛與道便於愚民，神農城不止救人，也救治神與妖，所以一般不被妖怪是所擾。

現在妖怪怎麽可以在神農城殺人了？

遊醫驚訝，“你說的這都什麽時候的老黃曆了？”

“很久了嗎？”草兒不知。

看了小和尚一眼，小和尚搖頭。

據草兒之前在客棧的敘述，離開神農城後，是一邊賺錢一邊四遊的。

他也不知道草兒在離開神農城後遊了多久才到達的揚州城。

“天尊城、佛城現在都被中原諸神控製了，至於我們神農城，自從那位自稱無道大王的妖神發現賣藥可以賺錢後，就把城主趕走，自己占據了神農城。”遊醫說。

“中原諸神也不管？”草兒驚訝地說。

正如前麵所言，神農城的郎中與藥草，不止為百姓治病，妖怪和中原諸神也在其中。

神農城被占，妖怪、妖神甚至中原諸神的利益也損。

中原諸神應該不會容忍一區區妖神如此膽大妄為的。

遊醫搖頭，“別的妖神或許不敢，但這位妖神，他有靠山。”

“靠山？”

“他爺爺是九城之一。”遊醫說。

“九城？”草兒不解，忘記這部分了。

“九城是九位城主，但也不是九位城主。”遊醫說。

這些在中原是眾人皆知的。

中原諸神在神聖之戰後，並不是分崩離析，化作了散沙若如此，現在的中原恐怕更，中原諸神早因為利益打起來了，他們之所以打不起來，就是因為有九城這個組織。

九城是九位城主組的一個組織。

這九位城主不止管轄一座城，而是以一座城為輻中心，管轄著周圍的地盤。

他們的地盤合起來，差不多就是中原。

也就是說，這九位城主是中原諸神的頭目，是他們把中原諸神整合到了一起。

占據神農城的妖怪正是九城之一的孫子，有後臺，別的中原諸神自然不敢對此多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