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等你們好消息了。”何主任說，“等你們的豬差不多出欄了，我們再來仔細談。”這一段時間何主任可以繼續找其他的豬供應商，看看有沒有更穩妥、能讓他賺得更多和條件更好的。

“好的。”李穆其實自己也對供應豬這事心中無底，這時候要他簽合同，李穆也是不敢的。“到時候一定請何主任再來檢查。”這就是說到時候還另外有紅包奉上。

這時候有人來找何主任打牌，何主任就離開了。黃益也不管黃舒華還在旁邊，激的抓住李穆的肩膀，拚命搖晃著說：“小穆！這下子我們可發財了！省城大學的長期供貨合同啊！多人求也求不來，門都找不著！”

“黃老師，這裏有很多錢賺嗎？”黃舒華不是很懂這個，“我看外麵的普通豬都要15，6塊錢一斤。何主任隻出13塊錢啊，還要什麽瘦排骨的，排骨現在20多塊錢呢。”

“批發和零售怎麽能一樣呢？”黃益撇了撇說，“15，6塊錢是零售價，何主任給的是批發價啊！一頭生豬，現在的售價不過是每斤10塊錢。我養的豬，屠宰率在8以上……”

“黃老師，什麽做屠宰率啊？”黃舒華不懂就問。

“殺豬的時候不是要損失掉很多碎什麽的嗎？屠宰率就是豬屠宰好以後的重量和屠宰之前重量的比例。”黃益解釋說，“比如說一頭100公斤的豬，殺出來隻有80公斤了，那麽屠宰率就是八。”

“哦，原來是這樣啊。”黃舒華說，“那麽黃老師你養出來的豬屠宰率是多啊？”

“八啊，”黃益一說起和豬有關的事就滔滔不絕，“不算髒和頭都有八，如果全算上去有九。別人養的豬可沒這麽高的屠宰率，一定要瘦型豬，飼養恰當，營養既不缺失也不過剩，才能養出屠宰率這麽高的豬來。以前我不知道，一聽別人都是85，86的屠宰率，差點沒嚇死我。還以為那些豬都是沒的呢。後來才知道是計算方法不同，有些人把頭和上水算上，那麽三元雜的豬一般都有85的屠宰率了。有些人把頭，上水和下水都算上，弄出9的屠宰率來。還有一些人把豬拉去屠宰場之前喂了個飽，想賣多些錢，這些豬的屠宰率就低了……”

“也就是說你養的豬，100公斤可以弄出80公斤的來？這裏麵包括了五花裏脊豬蹄豬後排骨龍骨。”李穆趕打斷他，要不然說到天黑也說不完，“我們能賺多？”

“我估計我們場，生豬的飼養本是每斤7塊錢左右。”黃益說，“要是那邊談判的順利，需要理的邊角料不是太多的話，加上屠宰和運輸費用，我估計能夠把本控製在10塊錢以。一斤賺3塊錢的話，一天兩千斤就是6000塊！一年就是差不多200萬啊！還是旱澇保收的呢！”

“黃老師，你得把寒暑假算進去啊。”李穆提醒他說，“寒暑假學生們不在學校吃飯，食堂不開，學校不會跟我們買豬的。”

“也是，那就算150萬好了。”黃益說，“有了這筆訂單，我們可以針對的多養些豬，不但能夠大大提高我們養豬場的風險抵抗能力，還能在養豬場的正常利潤之外額外賺多100多萬啊！”

雖然黃益說了不要錢白幹活，不過李穆不會真的這樣對他，否則的話黃益該琢磨歪門邪道了，比如說私下賣豬，貪汙貨款什麽的。“好啊，”李穆說，“隻要養豬場的利潤超過100萬，那麽高出100萬的利潤都分20%給你。”

“這個……這怎麽好意思啊。”黃益撓了撓頭說，“本來都說好了不要錢隻要你……嗯……那個什麽的。”總算他想起來李穆的糞便乃是，不能再這大庭廣眾之下說。

免費的東西最貴，李穆十分的明白這個道理。中國員收兩三千塊工資給人民當家作主，結果賺了多錢大家都能看得到，李穆怎麽敢讓黃益免費做養豬場的經理呢。“這個當然要給的。”李穆說，“市場經濟嘛。”

這時候黃舒華過來催他們說：“先別說這個了，開始烤東西了，我們趕過去吧！”天大地大都沒有吃的大，這是黃舒華的座右銘。

李穆一聽，肚子又咕咕地了起來，連忙拉著黃益跑到燒烤爐前麵。火已經很旺了，李穆拿起一個叉子，穿好了一塊翅膀就進火裏，沒一會兒烤翅膀的香氣就直衝過來，把李穆熏得頭暈眼花，滿腦子隻想著對準了翅膀一口咬下去。忍了好一會兒，實在是忍不住了，把翅膀拿起來，正想不管三七二十一最多吃完了拉肚子，卻被人按住了。李穆抬頭一看，卻是安琪。

“翅膀還沒呢。”說。

“這個……小翅那裏了啊，再不吃就要焦了。”李穆隻好這麽說。他烤的是完整的翅膀，分為大中小三部分，翅最難，中翅好一點，小翅一般都會烤焦的。

“你吃了又拿去烤啊？”安琪問，“那也太惡心了吧。”

“是啊是啊，太惡心了！”黃舒華鄧高趙明新也一起起哄說。

“烤一烤就消毒了嘛。”李穆說。

“你還是先不要吃。”安琪遞給李穆一個盤子，“你先吃我烤好的吧，我幫你烤這個翅膀吧。隻要離火慢慢烤，讓它熱均勻，勤刷調料，就不會焦了。”

李穆也沒心聽安琪說什麽，看見盤子裏麵有烤排骨、翅膀、香腸、豆腐幹，就一塊一塊的拿起來塞進裏，盡品嚐火焰藝下帶一點焦味的食味道。隻用了一分鍾，李穆就把那一大盤東西全吃了。

“烤的真好吃。”李穆說，“謝夫人廚藝真不錯。”

“你吃這麽急幹什麽，慢慢吃，不消化的。”安琪說，“你也別我謝夫人了。我安琪吧，或者我安姐姐怎麽樣？”

肚子裏麵有了食，李穆腦子就能思考了，安琪一直都對他冷冰冰的，忽然跑過來這麽套近乎是幹什麽？難道是因為賣了給何主任那一塊平安無事玉牌？

“安姐姐，”黃舒華臉皮厚，這就開了，“謝校長他……”

一提到謝校長，安琪的臉就立即沉下來，“哎，還是沒有意識，醫生說很有可能會變植人。”說完看了看烤翅膀，遞給李穆說，“已經烤了，我先去一去洗手間。”說完就走了。

“洗手間在那邊”黃益連忙指路，等到安琪走遠了，他又轉頭罵黃益“這麽高興的時候你提謝校長做什麽！這不是找不痛快嗎？”

“對不起黃老師，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黃舒華唉聲歎氣地說，“好像就是被鬼迷了一樣，那句話就自往外蹦了。”

“我去看看何主任需不需要些什麽。”黃益哼了一聲，也走掉了。

“靠，裝B的總算是走掉了！”趙明新看黃益不順眼，“對著上頭卑躬屈膝，對著我們學生就呼來喝去，什麽東西。”

“胖子，剛才這個是我們哪一個校長的夫人？那個校長變植人了？”鄧高問。

“謝校長啊！”黃舒華說，“管什麽的我不記得了，反正是很有實權的一個校長。前一陣子聽說是中風了還是什麽了，送到醫院搶救，到現在還昏迷著呢。”

“謝校長多歲啊？他老婆這麽年輕？”趙明新問。

“不知道，不過至50歲了吧。”黃舒華說，“人家老夫妻你管得著嗎？”

“不但是老夫妻，聽說以前謝夫人還是謝校長的學生呢。”陸說。

“這事陸師哥，你們問陸師哥好了。”黃舒華鬆了一口氣，他對學校上層的事不，在被追問下去就要餡了。

“我什麽啊，還是李穆。”陸說，“你沒聽人家都要李穆安姐姐了嗎？還千裏迢迢過來幫忙烤翅膀了。李師弟，我真是佩服你，這邊還泡著大洋馬，那邊又勾搭上大姐姐……”

“我隻是和謝夫人見過兩麵。”李穆連忙解釋，“和說過幾句話而已，其實不是很。”

“說過幾句話就姐姐弟弟了？那今天你們一起吃一頓燒烤，不就要……那什麽了！”陸還是不敢對校長夫人直接說出那個詞來，“李師弟……不，李大哥，小弟對你是佩服萬分啊！不但是神醫，還有錢，辦著這麽大一個農場，建了那麽大一棟樓，異方麵更是厲害……”

“都是借錢的。”李穆連忙說，“。農場和公寓樓都是借錢起的，我自己的錢其實沒多。大洋馬什麽的就不要說了，你這麽說很不尊重嗎？神醫什麽的，那更是沒影的事，我本就不會看病。”

“你的辟謠比我們的學生會還假！”陸說，“李師弟，謙虛是好事，但是過了頭就是虛偽了。沒錢你能借到錢蓋大樓建豬場？不是神醫你能一眼看出我有心髒病？泡妞功夫不行，那個大洋馬是你花錢雇來演戲的？”

“說起辟謠來，我可就厲害了！”黃舒華沾沾自喜，“沒想到哥還有一天到屏蔽字的待遇。”經過急修複之後，學校的論壇重開了，現在發帖都要先審核，所有帶著宿舍啊宿管啊外宿啊抗議啊的帖子統統不準發，連黃舒華以前用的ID都被列了屏蔽字——他就是用這個ID發了那篇引氣這場風波的帖子。

一邊談談講講，一邊烤東西吃，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兩個多小時以後，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可是還有一大堆東西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