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日子,李穆越想越覺得安琪和楊局長那關係有些不對,尋思著萬一要是楊局長和安琪有什麽私,或者楊局長想和安琪有什麽私,那不就糟糕了?於是李穆就把艾莉也上了。很快就到了那個小橋流水人家,所在的地點已經是郊區了,擁有老大一片土地,裏麵有一條小河,河上有許多橋,那些房間就設在橋上,外麵看著有些雜,進了裏麵卻覺得很有調。
這時候安琪已經自己來了,李穆和艾莉一出現,“哼!”安琪就有些不高興了,酸溜溜地說,“哎呦,李穆啊,這就是你大名鼎鼎的外國朋友啊?”
“是啊,你好,我做艾莉。”艾莉一點都沒看出來,“你就是謝夫人吧?謝校長的事我也很憾,請你節哀。”
聽到別人提謝校長,安琪頓時一臉的哀容,還掏出手巾來抹了抹眼睛,“多謝你關心。老謝現在就去國治療了,希到時候能夠醒來。”說著狠狠地瞪了一眼李穆,“到時候我也要一起過去,哎,手頭那幾個錢還不知道夠不夠花呢。”
“這個你放心,安姐姐你幫了我這麽大的忙,要用錢隻要一句話就行。”李穆拍脯保證說。當然‘一句話’之後,是給還是借那就兩說了。
“到時候說不定還真的得麻煩你。”安琪說。
這時候楊局長來了,溜溜的禿頂,穿著運服,滿都是汗水。他當然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四個人,一個司機三個辦事員,手裏都提著羽球的包。楊局長和李穆、艾莉、安琪三個打過招呼之後就說:“哎呀不好意思,剛剛去打完球,上味道大了一點,李老板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李穆一邊應答一邊觀察安琪和楊局長的神,似乎沒有什麽異樣……早知道就不帶艾莉來了。
“李老板真是年輕有為啊!”楊局長說,“不但這麽年輕,還有這麽漂亮的朋友。”
“謝謝!”艾莉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跡象,洋人就是喜歡別人誇,“楊局長你也很英俊啊。”同時也很喜歡誇別人。
“哈哈!”楊局長大笑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可真會誇人。我現在老了。不過我年青時候倒是像周華健的。”
“周華健是誰啊?”艾莉問。
“是一個香港的歌星。”李穆說。
“周華健不是臺灣的嗎?”安琪問。
“好像是香港的吧?”“周華健唱的都是國語歌啊,怎麽會是臺灣的?”“我記的是臺灣的!”“香港過去臺灣的吧?”爭論了好一會兒,李穆用手提上了網找到了正確答案。周華健在香港出生,79年赴臺灣求學,在臺灣出名。
“現在的高科技用品真多啊。”楊局長歎說,“不過我還是喜歡古老一點的東西。小安,你上次那個明朝的平安無事玉牌怎麽樣了?”
“已經60萬給別人了。”安琪說,“那不是明朝的,是清朝的。”又把那個明朝沒有控製新疆玉產地的理論拿出來兜售了一遍。“雖然包漿很厚,但是隻憑這一點就可以斷定,那塊玉牌是清早期的,不是明朝的。”
“原來如此,今天又學到東西了。”楊局長恍然大悟,“真是可惜了,我很喜歡那個玉牌呢,可惜前一陣子我手頭沒那麽多錢。哎,沒緣分啊。”
“有緣分!”安琪這就把李穆出賣了,“那塊玉牌就是李穆轉給我的。你要是有興趣,直接找李穆好了。他手頭有很多這樣的貨源。”
“咦?你不是說你朋友祖傳的嗎?”楊局長發現了破綻。
“是啊,那個朋友是李穆介紹給我認識的。”安琪補奇快無比。
“那就要請教一下了。”楊局長樂嗬嗬地。
“好啊!”李穆立即答應了下來。用古董什麽的來行賄也是很流行的。古董這種東西,你說它值一千塊也行,一千萬也行。拿去送人很方便,而且人家還喜歡。“不知道楊局長喜歡什麽樣的古董啊?”他喜歡什麽樣的,李穆就讓盧思雅造出什麽樣的來,看他的眼連安琪都不如,應該看不出來是假貨吧?就算看出來了也不要,補上一份真的就是了。“不知道楊局長喜歡什麽樣的東西呢?什麽朝代的?哪一方麵的?”
“我這個人好很廣泛。”楊局長說,“不過我最喜歡的是字畫方麵的東西。”
“字畫嗎?”李穆立即想起了那個石碑,用來投石問路也好,“正好我知道一個和字畫有關的東西。不知道楊局長興趣不興趣?”
“哦?是什麽呢?”楊局長問。
“是一個石碑,聽說是董其昌寫的。”李穆說。
“董其昌!”楊局長非常興趣,“真的是董其昌?”
“是啊,我打個電話問問看賣家能不能現在拿過來。”李穆接通了盧思雅的電話,“喂?盧小姐嗎?”
“喂?是李老板啊?”盧思雅聽出了李穆的電話,“怎麽這麽有空打電話給我?”
“是這樣的,我有個世叔想看看你那塊明朝董其昌的石碑,你現在方便嗎?”李穆問。
“方便啊,你們在哪裏,我給你送過去吧。”盧思雅說。
“是真的方便嗎?”李穆問。萬一還有什麽破綻,被楊局長看出來就不好了。
“真的方便。”盧思雅說,“石碑恰好在我這裏,不過我要說清楚,要是你的朋友想要,我要分傭金的啊!”
居然在這個時候坐地起價……不過李穆也沒有辦法,“好吧,我在城南的那個小橋流水人家。”李穆說,“趙州橋房間。”
“我知道那裏,我現在就過去。”盧思雅說。
“好了,已經在路上了。”李穆對楊局長說,“我這個朋友,有點……嗯,不太可靠。”先打個預防針,免得被楊局長發現石碑是假的。
“我明白的,玩古董的都這樣,高買低賣,編故事,遇見凱子就大刀砍。”楊局長說,“你被騙過嗎?”
“是啊,拿了一個明朝玉牌給我,後來我發現那是假的。”李穆說。
“哦?你是怎麽發現的?”楊局長問。
“嗯……那個玉牌上麵刻著公元1640年。”李穆隻好隨便找了一個理由。
“這可不一定是假的啊!”楊局長說,“明朝人已經知道公元紀年了。有些基督教傳教士到了中國,最出名那個做利瑪竇。他們在明朝上層發展了不信徒,這些信徒也許會訂製有公元紀年的玉牌。”
“是嗎?”李穆不知道還有這回事,“那我可能錯過了一件真的古董?”
“也許吧。”楊局長說,“也許隻不過是一間拙劣的假古董。那個玉牌在哪裏?”
“盧小姐拿回去了。”李穆說。
盧思雅很快就到了,拿著一個很大的雕龍畫的木頭盒子,看起來好像十分高檔一樣。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塊黃綢緞,看起來更高檔了。揭開黃綢,裏麵仍然是那一塊土土的石碑。當然,在木頭盒子和黃綢緞的映襯下,這塊石碑現在顯得十分高檔了。
“哇!”楊局長雙眼放,在石碑上麵來去,“真的是明朝的石碑!”說著又看了看石碑的右下角,“真的是董其昌寫的!我!這東西可值老錢了!”
“我覺得這本看不清楚啊。”李穆繼續打預防針,“就隻有署名最清楚,好像是故意的一樣。再說我本就沒聽說過董其昌刻過石碑。”
“對啊,沒錯,董其昌是書畫大家,沒聽說過他還刻過石碑。”楊局長朝著李穆使了一個眼,“雖然說董其昌的東西很值錢,但是這個石碑真假難辨,字跡模糊,也不是很大,這個……我不建議你把它買下來。”
“那真是可惜。”盧思雅說,“這話總獨一無二的孤本,萬一錯過了,那很可能就是永遠錯過了。有好幾個買家對這個石碑很興趣呢!”
聽到這話,楊局長又朝李穆使了個眼,李穆也不明白是什麽意思,於是試探著說:“可是這東西實在是……沒聽說過有這種東西啊……你打算賣多錢?”
“200萬!”盧思雅說。
“這太貴了吧!”李穆抱怨說。王平才說過盧思雅標價是20多萬,這一下子就升了10倍了?隻不過是改裝到一個木頭盒子裏麵而已,過度包裝真是要不得啊!
“不貴了,這是一個孤本啊!”盧思雅說。
“就算是孤本,那也不能這麽貴啊!”李穆說。當然,李穆絕對不是讓降價,其實李穆還嫌開價太低了,要是300萬,400萬那更好。如果楊局長想要的話,這個東西是要送給他的。送出去的東西當然是越貴越好,反正李穆又不用真的為此付錢。
“這可是董其昌的字啊!寫在紙上的都那麽貴了,何況是刻在石頭上麵的。”盧思雅說,“大家都知道,石頭比紙保存得更久。所以董其昌一定會非常認真的寫這個石碑。這可是無價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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