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嶽丈丈母娘來家裏吃飯……）

古田溪聽得心中大怒，他可就是管農業的副市長，文博高居然這麽明目張膽的說農業沒用。而且他這麽看顧著李穆，就是因為李穆在平原市建了個大養豬場，幫他刷了好一通政績，讓他得了一個好前程。這件事在平原省場傳得沸沸揚揚的，文博高居然不知道？還是知道了還故意拿這事來兌古田溪啊？

仔細看了看文博高的表，古田溪覺得這人還是糊塗的居多，就拿眼製止了自家的書和司機，搖頭說：“這房地產固然賺錢，可畢竟糧食才是人生存的第一需要。不論什麽時候，農業都是輕忽不得的。你看那發達國家，不論國還是法國，哪一個不是農業非常發達的？特別是國，他們的豬比國便宜50%以上，要是國家開放進口的話，我國的豬瞬間就會大敗虧輸啊！要知道豬消費占了我國類消費的60%左右，要是豬垮了，類基本也就垮了，其實牛也不用說，國也比我國便宜許多，要是開放進口，我國一樣毫無抵抗能力。”說著搖了搖頭，大是憂國憂民，“現在我們國家還能用高關稅卡著，可是已經加了世貿，以後一旦開放啊，可就慘了。”

李穆倒不覺得有什麽慘的，豬這種東西，當然是越新鮮越好，國豬再便宜，總不能渡海運一船活豬過去，要來國隻能是殺好了分割完冷凍起來，也就是說，隻能和冷凍比，那麽價格的差距就小很多了。更何況國養豬使用瘦是合法的，屠宰的時候放也放不幹淨，非常的，沒多人喜歡吃的。

以前李穆在加拿大的時候，曾經試過自己做飯吃，結果做出來的炒片就不能口。這裏麵固然有李穆手藝的因數，可是加拿大國的豬品質不好，也是很主要的原因。後來別人告訴李穆，要用加的豬做炒片什麽的，必須先下鍋用熱水燙一遍去掉沫，然後再做。這樣的素質，怎麽可能來國搶市場呢？其實現在國豬不是沒有走私過來的，不過一般都是豬腳豬肚之類。要真是國豬比國豬價廉，早就到都是走私的國豬了。

“這個我倒也不這麽看。”李穆說，“國豬並不怎麽好吃，應該搶不了多市場。”

他正想說個明白，古田溪就搶先說了，“李老板你養的子烏香豬自然不怕，可是普通農民養的那些也是外國豬種啊，有很多還是引進的國豬呢。就算冷凍過質量差一點，可是足夠便宜就行了。現在豬的大宗消費客戶，很多都是重量不重質。比如說學校啊工廠啊城市貧民啊，隻求肚子飽，誰管質量好不好？味道差點算什麽，下多點辣椒香料也就是了。說起來，國人財雄勢大，不論工業農業，都比我們先進不知道幾十年呢。人家的資本家舍得花大錢去研究技，我們的資本家嘛，都是商，有了錢就想著花天酒地，就算是好一點的，也是去投資行賄，要做更大的，貪更多的錢。好比那神農公司吧，好幾百億的資產，就算放在國外，也不算小了，可是他們研究過什麽技沒有？完全沒有，連引進技都很，一心就是想著賺快錢，從國家那裏拿到的什麽樣，他們就維持什麽樣，還要削減工人工資。維持不下去了就散夥，賣給私人老板。這麽下去怎麽得了啊。最可惡的就是，農業廳那幫吃獨食的，有什麽好東西全都自己吃了，我們這些地方的領導，連渣都沒有，反而還要他們神農公司的氣。所以啊，小穆你把神農公司拆了，那是做了大大的好事，現在有什麽項目補，農業廳沒有了神農公司，自己都吃不下了，隻能來找我們這些地方上的頭頭腦腦，我們平原省各市農業這條線，都吃多了不呢。”

“這事全是馬老師的功勞，接下來是王淩王大人派他的兒當了神農公司董事長，機緣巧合之下，才有我賺了那麽一點點，哪裏敢居功啊。”李穆連忙謙虛，“古市長說的農業是人的第一需要，這才是正理，人什麽時候不需要吃飯穿啊，這糧食鴨魚棉花羽絨，可都是從農業來的。手中有糧，心中不慌。手中無糧，那可就慘了。”

這話卻是很有，人不能不吃飯穿，那是沒錯的，可是也不能沒地方住啊，食住行四樣東西，一向都是並稱的。文博高口舌搖，正好反駁，古田溪就自幹五的給李穆查補缺了，“小穆你這話說得好，人首先要有東西吃，然後得有服穿，跟著才是有地方住。而且這地方嘛，現在技越來越進步，以前能建十層八層了不起了，現在二十層三十層輕輕鬆鬆，到時候樓房越起越高，一塊地上麵建一棟樓就能住好幾萬人，住房肯定是不愁的。再說了，我們國家大得很，現在開發不了的地方，以後肯定也能開發。就算是地球上開發完了，還能上月球去開發，哪裏可能會沒有房子住。”

這話其實比李穆的更加沒說服力，建築技進步了，難道種植技不進步？要是人類能夠去月球移民了，多半想吃什麽一按按鈕就自製造出來了吧。不過大一級死人，就算是強詞奪理，文博高也不敢對古田溪胡說八道，隻好順著古田溪的意思說：“古市長說得對，不過按照我看呢，這幾年十幾年，國家把土地控製的這麽嚴，房子還會是俏資，升值速度其他什麽都比不上。比如說神農公司吧，他們就是一門心思要搞房地產，農場什麽的，能兌出去就兌出去。其他人也都是這個看法，所以說啊，小穆你是吃大虧了啊，種田養豬的收能有多，建房子賣房子，一次就賺上億。”

“博高啊，這個你就不懂了。”古田溪糾正他說，“炒房地產建房子固然是賺得多，不過那是一筆過的買賣。哪裏像我們搞農場種田養豬，這都是有國家補的，這國家補好吃啊，一個幾千頭的養豬場放在那裏，一年就能有八九十萬的額外收，比開發房地產什麽的，那才是長期穩定的收。神農公司該死就該死在這裏，農業廳那幫家夥，他媽的在省一級就把所有的補都截流了給神農公司，鬧得我們下邊沒得吃。一年好十幾億的補啊，邊都沾不上！神農公司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

這話文博高也很想要反駁，你想要長期穩定收，建好房子之後不要賣出去，拿去出租不久好了。可是這話要怎麽轉彎說，可把他給難為死了。正在考慮的時候，門外忽然撲進一個人來，定睛一看，卻是古田溪的前任書——這個書機靈能幹，學曆過，能力紮實，很得古田溪的喜，古田溪又不忍心耽誤他的前途，去年古田溪就把他推薦到馬千竹手下了，按照古田溪的想法，大概幾年之後，他就會超過自己的職了。這時候見到，古田溪不免又驚又喜，問：“何斌，你怎麽來平原省了？事先也不打個電話給我？還跑得這麽急？你現在大小也是個副級，怎麽如此不穩重？”

“喜事啊！古市長，大喜事啊！”何斌著氣揮舞著雙手說，“我這次回來探親，本來想下了飛機再給古市長打電話的，沒想到一下飛機，就接到了馬老師的電話，跟我說了這個大喜訊。原來馬老師從組織部的張文遠那兒聽到了消息，上頭已經基本確定了，古市長的新位置。所以我就趕和老胡打聽到古市長你在這裏吃飯，然後立馬打車過來，誰知道路上堵車，我心想這個消息可不能耽誤啊，於是立即下車跑了過來。哎，咱們平原市，原來通多順暢啊，現在車子便宜了，路上就越來越堵了。”說到這裏，他又不說了，拿起一杯茶水，也不管原本是誰的，咕嘟咕嘟的就喝了下來。

“行了行了，你也別賣關子了。”古市長哈哈一笑，也不以為杵，“我這個新職位究竟是哪裏啊？沒出平原市吧？”雖然表麵裝得渾不在意，可是微微抖的雙腳卻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這個新位置好不好，小則決定了行囊是否厚，做事能不能順心，大則關係到前途命運。好的位置和差的位置，那可是天堂與地獄的區別。雖然他下了不知道多工夫，送了不知道多禮，又有馬千竹這樣的重要任務在中央打點，可事到臨頭，還是不由得他不張。

“可以說出了，也可以說沒出。”何斌總算賣夠了關子，“是省農業廳廳長兼廳黨委書記。”

“哦，原來是這個位置啊。”古市長很是淡定的說，“小穆啊，我想要把神農公司重新組建起來，這就隻能靠你幫忙了，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肯定不會虧了你。怎麽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