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閘蟹？”王淩一聽就流口水，“大閘蟹好啊，我最喜歡吃大閘蟹了。可惜太寒涼，我一次隻能吃一隻，吃完了以後還得喝薑湯，要不然肯定肚子疼。所以每一次我都挑最大的，今年吃到一個七兩的，算是最大的了。不過還比不上去年，去年我吃過一隻八兩的。不過那時候我是呆在澄湖旁邊，一家一家的去選，才拿到這麽大的，現在可沒有這麽好的條件了。”

李穆聽得都有些膩歪了，你吃一隻八兩的和吃兩隻四兩的，味道相差再遠，對肚子來說還不都是一樣？該肚子疼還是會疼啊，“國那邊的都是野生的大閘蟹，”李穆說，“別說八兩了，一斤的都有。”養的螃蟹就養那麽兩三年，實際生長周期是十八個月。野生的可說不準，有的老螃蟹生存能力強，一年一年的長下來，別說一斤了，一斤半也不見。就算是澄湖大閘蟹，最大的公蟹也能到九兩，何況是野生多年的。當然這個味道能有多好，那可就不見得。

“這麽好？果真有一斤重的？”王淩說，“以前聽說寧波還是哪裏有個一斤重的大閘蟹拍賣，一隻就是十五萬。雖然不是說吃不起，可是太招搖了不敢去買啊。要是這次真的能夠嚐到一斤重的大閘蟹，那也不枉我把這個進出口公司給你。這個生意會不會有什麽風險呢？總覺得遠重洋運螃蟹不是很靠譜。”

“這個……”李穆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反正不過是幾千萬的生意而已，沒有必要瞞著自己的未來老婆和嶽父，雖然這份婚姻肯定不能長久，那王顯兒還是孩子他媽，王淩也是孩子他外公。“這個生意是不會虧損的，不對，我的意思是說，這個生意是必定會虧損的。其實我是在國收了別人的人民幣，然後在國外給他們元。但是在國的這一部分錢必須找個名目拿走，所以要搞這麽一個生意把錢坑了。”

“原來是這樣啊。”王淩這才恍然大悟，“不就是洗黑錢嗎，說這麽晦幹什麽呢，害得我差點沒聽懂。這門生意不錯，而且你也有金，在國外有門路，不過記著一點，理國的資產，一定要小心，不要給別人看出破綻來。萬一被人發現了，詐騙還是小事，這個攪金融秩序什麽的，那可就嚴重了。你是幫誰弄啊？”

“方天元。”李穆估著王淩應該認識，方天元是山南省政協工作，而王淩在山南省做了快十年的政協副主席，“他說家裏麵有些錢，不方便放著，我運到國外去。我想著大家都在山南省混飯吃，就答應了。反正那些錢，我本來就是要拿進去國做投資的。給他們私下換金，還能有個溢價。”生怕王淩又要介紹什麽項目，又加了一句，“這些都已經找好投資項目了，其實還不太夠了。”何止不太夠，本就是大大的不夠啊。要是把山南省平原省幾個項目加起來，得兩百多億呢，現在李穆算上12億金，也隻有一百億左右的現金，再加上能貸款的，也就是一百二十億左右。

“方天元啊？原來是那小子。”王淩果然認識，“他自己也就算了，他老頭子那可是大大的有錢，雖然隻不過是個級，但是位置好，做了省城十幾年的財政局局長啊，還是改革開放時候財務製度最混時候當的，弄了多錢，本沒人說的清楚，我估計起碼有兩億以上。而且他家主要還不是錢，是房子，在山南省的時候，我就聽說，方天元他們家的土地房子商鋪加起來，足夠換到小半條步行街！”

“小半條步行街？”李穆都驚呆了，這得多錢啊。步行街那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王崗當年在省城可以說是一手遮天，可是也隻不過是給自己謀了步行街盡頭一棟大樓二十年的租賃權，就這樣都賺得盆滿缽滿。方家有小半條步行街？現在步行街一平米價值二十幾萬，一個商鋪20平米，那就是四五百萬，半條街怎麽也得一兩百個商鋪把，那沒有十億也有八億啊！

“可能有誇張的分吧，不過也差不離了。”王淩說，“你小子賺錢有方啊，給人家洗黑錢，怎麽也得收個30%吧，這一下子又是好幾億進賬了。可真是羨慕死人了，老方家貪汙腐敗這麽多年，都算是給你打工的。我做到退休，也不知道能夠攥多錢，到時候說不定也要你幫忙給弄出去呢，你可要給我一個最低價啊。”

“我這是業餘幹的活，主要是拉關係，賺錢是次要的，哪裏能收這麽多錢呢。”李穆表白說，“我隻一五的費用啊，其實沒多。”雖然沒多，送兩億出去，也拿到了三千萬。要是收30%的話，人家可不一定來找李穆，找專業的不是更加好嗎？要論起忽悠人，李穆可萬萬不是人家銀行的對手。

“一五！”王淩跳了起來，“小穆，不是我說你，你怎麽能夠這麽破壞行呢？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明白啊，別人要是知道你出這麽低的價格，會怎麽看你呢？能幹這一行的，誰不是黑白兩道都手眼通天啊？你說是玩票，別人也得信啊，誰知道你私底下接了多生意。我和你說，以後最低最低，不能低過25%，要不然就是壞了行。”

“以後再說吧。”李穆口中答應了，心中卻是不以為然。把錢運出國，要是被人知道了，方天元可就糟糕了。雖然說平時紀委不會去查國外的賬號，可是目標明確就不一樣，人家可以通知國際刑警。所以方天元肯定是不會和別人說的。李穆當然也不會告訴無關的人，你不說我不說，能有誰知道啊。

“以後千萬記著了啊。”王淩說，“我現在是沒有什麽錢，不過以後就難說了。另外我有一個老領導，他家錢不，在國沒法子用，一用就被人給盯上了，也是想帶出國去一下，大概有一兩億吧。原來找了人，要價四，他覺得太高了，一直在找三的。既然你也做這個生意，那就太好了，我幫你們拉個線吧，你就收他兩半好了。我給你介紹生意，也是功不可沒，兩半裏麵分我一點，給我半好了。”

“爸！都是自己人了，你還收什麽錢！再說了，你什麽功不可沒啊，不就是隨口說了兩句，這都好意思要半。那可是一兩億的半啊，足足五百萬呢！想當年你當政協副主席的時候，為了找三百萬填窟窿，到求人賠笑臉，好不容易才湊齊了。現在口一張，就是五百萬了？”

“顯兒，王伯伯這可不是口一張就要五百萬。”李穆連忙打斷了王顯兒，不論是誰，發達了都不喜歡別人說自己的窮困時候的糗事，就算是老婆兒說，心理麵也會不高興的。“現代社會什麽最貴，信息最貴。要不是王伯伯告訴我這個信息，我這筆生意就沒得做，所以分紅是必然的。而且沒有王伯伯在中間作擔保，別人怎麽肯平白無故的把好幾億給我？我怎麽可能把幾千萬金給他？一旦泄，這可就是重罪啊。”

“生外向啊，都還沒嫁過去呢，就幫著老公說話了。”王淩調笑說，“還是小穆比較明白事理，知道怎麽賺錢。他那些錢也是不方便拿出來的，也投資到你的螃蟹生意裏麵去吧。不過數量多，我還要再去問問，你們兩個今天也辛苦了，這麽久不見，肯定有什麽私底下的話要說。我這種做家長的，就不管你們了。先回去休息吧，過兩天我有空了，看看是我去山南省呢，還是你父母來京城。我和我的老領導商量過之後，再和你詳細談吧。”

李穆本來是想自己一個人呆著好給艾莉打電話，於是力主讓王顯兒回家去休息，免得發生什麽以外。可是王顯兒非要跟著，李穆也沒有法子，隻好帶著回去紫竹林。不過王顯兒還不樂意，非要住李穆那個四合院，就是花了8000萬為徐明買的那個。李穆沒有法子，隻好開車到了四合院。

這兒倒是沒有荒廢，李穆不在的時候，保安公司和家政公司都正常運作，李穆可以隨時上網看視頻，每個星期還有會計公司的人上門來檢查財務，保證不出問題。李穆帶著王顯兒一回家，就能住的舒舒服服的。櫃裏麵有服，床上有被子，保安和保姆都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被大卞開車撞了然後被李穆救下來那隻大黃狗，已經完全康複了，跟著李穆跑前跑後的賣萌，一會兒翻滾出肚皮，一會兒抱著李穆的挨挨。李穆擔心不幹淨對孕婦不好，急忙把黃狗趕開，它也是聽話的很，李穆隻說了一句去看家，它就跑到了門口，神奕奕的盯著大路，看有誰來了。

進了屋子換了拖鞋，裏麵打掃得一塵不染，暖氣開得正好26度，可以穿著單件襯衫不會冷的程度。開了電視躺在沙發上，看著巨大的晶電視，屋子裏的古董家，頓時就有一慵懶的覺。王顯兒歎了一口氣說：“這才生活嘛，以前過的日子真是太苦了，上班是在監獄裏麵坐牢，下了班還要在那兩百多平的小房子裏麵蹲著，到都是我爸的東西，擺得七八糟。想要重新布置一下，我爸還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