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幾百萬而已，我肯定不會吝嗇。”李穆說。這幾百萬也不知道說的是人民幣還是金歐元，就算是歐元，那也不過是幾千萬的人民幣，相比起婚姻和生育，這點小錢李穆是不會放在眼裏的。別說李穆了，就算是艾莉，手頭也有好幾百萬的現金啊，怎麽會不舍得這麽一點小錢來修補和父母的關係？

“不是幾百萬歐元的事。”艾莉說，“我和我媽都很討厭我父親的賭場。自從開了賭場，他整天都呆在裏麵，對外麵的世界，甚至對我們母都不關心了。每天早上七八點才回來，睡覺睡到下午，然後去賭場一直呆到第二天通宵，我爸每天醉生夢死的，我媽傷心得要死。現在賭場要關門了，我媽別提多高興了。要是現在去救了賭場，我父親是滿意了，我媽可要恨死你。本來我媽就不待見你，隻不過是我懷孕了又不能墮胎所以沒法子。現在你再把賭場救活了，可是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啊？”李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拿出真金白銀好幾百萬的歐元來，結果討好一個就要得罪一個，這生意也太虧了。嶽父固然重要，嶽母也不能輕視啊。何況艾莉明顯是和媽媽親近，和父親則比較疏遠。“那你媽有沒有什麽特別想要的東西啊？”李穆隻好從別的地方想辦法。

“我媽最希我們全家都平平安安的，我父親可以另外找一份老老實實的工作，不要在賭場幹活。還希我能夠找到一個真正我的人，隻我一個的人，最好是信天主教的，或者其他信基督的主流教派也可以，組一個滿的家庭，找到好工作，然後生孩子養大。”艾莉說，“這就是我媽希的生活，生活很簡樸，在質上沒有什麽要求。”

李穆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這可怎麽辦呢？李穆當然是的，可是隻一個就未必了。如果隻有艾莉一個人懷孕，李穆可以和其他人說清楚，揮劍斬，然後和艾莉結婚生孩子，兩個人在一起。但現在況是四個人一起懷孕了，李穆誰都不能扔啊。至於信基督什麽的，李穆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不過假裝信一信也沒什麽。國八千萬黨員，真信共產主義的能有多？還不都是假裝信的。“就沒有其他法子嗎？”李穆問。

“法子當然是有的，你就不要告訴他們還有別的人。”艾莉說，“也不要提自己不信神什麽的。反正他們不會離開西班牙，一年也就是來個一兩次看看我看看外孫，也不會說中文，連英文都不好，應該不會餡的。到時候到了教堂裏麵你祈禱你就祈禱，你拜耶穌你就拜耶穌，反正你什麽神都不信，拜一拜也沒什麽。”

“好的，沒問題。”李穆低聲說。因為不信神，所以拜一拜也沒問題——李穆秉承國人的實際主義思想，到和尚廟裏麵拜佛祖，到道觀裏麵就拜三清。雖然李穆沒怎麽進過教堂，可是拜一拜耶穌也沒什麽，要是李穆真的有信仰，那可就麻煩了。“那我要不要讀一讀聖經什麽的啊？免得到時候餡。”

“不用了，現在有多人會去看聖經的。”艾莉不以為然地說，“我都沒從頭到尾看過呢，也就是挑有趣的地方看一看。你又不會說西班牙文，還是不是要我做翻譯，能夠什麽餡啊，隨便看看聖經故事就行了。我們天主教一個是信天主，另外還有聖母，當然還有聖子耶穌。不信聖母的是新教，你可不要弄錯了啊。還有，我們相信聖經，也信聖傳。新教是不信聖傳的，也不要弄錯了啊。還有，我們的聖經是七十三卷，新教的是六十二卷，這個也千萬不要弄錯了，不要帶著新教的聖經去我們家。舊約多了七卷，這七卷是由希臘文次而的，涉及煉獄的存在，所以新教不承認……總之你不要對舊約發表任何評論就好了，新約反正是一樣的。還有啊，我們強調全球統一的聖統製，隻有聖職人員才可以按照標準來講解聖經。不像新教，教徒自己也可以講解聖經。所以，牧師怎麽說你就怎麽聽，千萬不要反駁，連討論都不準，明白了嗎？”

李穆覺得不是很明白，不過聽起來好像隻要做悶葫蘆就行，那不是很簡單嗎。“這個沒問題。”李穆說，“聽說你們要那個什麽十一稅，是不是真的啊？”十一稅，顧名思義就是要把自己賺的錢十分之一給教會。

“有當然是有的，不過現在都是自願捐贈了，沒有強製收取的。”艾莉笑了笑說，“我爸每次去教堂都捐一千塊錢，那些牧師都千恩萬謝的。你不用怕到了西班牙會給人家收稅，要是想捐點錢的話，給個幾萬塊就夠了。好了好了，不和你說了，等見麵再詳細談吧……我你，永遠你。”

說完艾莉就關了電話，李穆在沙發上愣了一會兒，既鬆了一口氣，又覺得有些失落。正想打電話給文姿和範芳還有自己父母，浴室裏麵忽然傳出一聲驚。“什麽事？”李穆立即衝了進去，不會這麽倒黴吧？洗個澡都能出事？現在才六月，如果早產的話，很難救得活啊。要是多那麽一兩個月倒沒這麽危險。

李穆也沒空考慮這種問題，衝到王顯兒的旁邊，地拉住，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好一會兒，確認下麵沒有流，上頭沒有傷痕，什麽異常況都沒有，才問，“你什麽啊？嚇死我了真是。”

“剛才我正在洗澡，電話忽然間響了，就阿紅把電話拿過來，誰知道笨手笨腳的把電話掉在了地上，所以我才了一聲嘛。”說著朝小保姆吆喝，“還看什麽看，趕把我的電話撿起來啊，要是摔壞了要你賠！”

“原來是我爸打來的，我打回去看看吧……喂？爸啊，有什麽事？”那邊說了一句，王顯兒就把電話給了李穆，“我爸說有事找你，不過打你的電話沒打進去，占線了。所以就打我的電話試試。你自己和他說吧。”

李穆接過了電話，剛說了一句：“王伯伯……”

“哦，是這樣的，我找過老領導了，他那裏有兩億想要弄出國。我知道你們這一行的規矩，最也要三，但是這個真的是我的老領導啊，以前對我提攜很多的。我都把他當親人看待。你就給我麵子，收兩半好了。”王淩正在老領導旁邊，當然要賣好，“他在國外的銀行裏麵已經有賬號了，你把錢存到賬號裏麵就行，賬號我等一下發給你。他這裏有一些現金，等一下就打到你的賬戶裏麵去，剩下的要投資進去螃蟹生意才行，你那個螃蟹生意什麽時候開張啊？”

“快了。”李穆睜眼說瞎話，“剛才我就在聯係國那邊抓螃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