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怎麽算的啊！”老張說，“要是胡了萬字，這就是清對啊，清對是十六番，再加四個暗杠的八番，應該是二十四番才對。就是每人要賠二百四十萬！怎麽能夠把對對胡和清一分開來算。”麻將的規矩太多了，什麽四川麻將廣東麻將日本麻將國標省標各不相同。悉的還好，不悉的是論規矩就能夠論一天。

不但老張有異議，連範大校也不服氣，“不對吧，不能這麽算吧。我記得四暗杠是最大的牌啊，做十八羅漢，因為隻有四個杠牌才能到十八個牌。比什麽大三元大四喜還大呢，杠了別人的是六十四番，全都是暗杠，那才是一百二十八番，也就是一千二百八十萬，至於清一什麽的還是小事。”

“有這個規矩嗎？”王淩一頭霧水，“我怎麽都沒聽說過？小範你從哪裏看來得？”

“我也沒聽說過啊。”老張也很是疑，忽然間站起來“要是真有的話，我不是吃大虧了？前幾天我才糊過一個四杠牌呢，當時人家給我算的是對對胡啊，除了杠牌本以外，胡牌隻算了四番。那天我還輸了五百多萬呢！要是算六十四番的，我應該倒過來贏一百多萬才對！虧了啊，真是虧大本了！”

“那到底怎麽算啊？”範玉問。按照規矩，應該是最德高重（也就是最高權最大）的人說了算。王淩是副部級，也非常清貴，但畢竟不是領導職務。老張級別沒有王淩高，但為組織部的核心，實權非常之大。聽哪一個的就了一個問題。至於範玉自己，又是在軍隊係統，這個上下不太好判別。

“這時候爭論也沒用啊。”李穆連忙打圓場，“我都還沒胡呢，這時候就來爭論到底是什麽，那不就等於……”李穆一時卻沒想起來，這種況應該用哪一個語來形容，隻好自己生掰一個，“兔子都還沒抓到，就想著烤著吃還是燉著吃。”然後才想起來，應該做未雨綢繆……好象哪裏不對。

“我喜歡燉著吃。”範大校說，“兔子很多人都做不好，通常是炒或者烤，四川那邊做的冷吃兔還有兔頭都很不錯。不過我家有獨門方，比那些都要好。其實兔子雖然很瘦，但是燉著吃才是最好吃的。那個訣，就是要用一隻和兔子一起燉，要，越越好，最好是那種老母。把兩樣東西切開，剁大塊。大一點，兔子小一點。先把炒，然後放水，大火燒開，再把兔子放下去，燉一個小時，兔子就很好吃了，滿是香甜的味道。”

“這是好吃，不是兔子好吃吧。”老張說，“全是的味道了。”

“用來吊味，這是很平常的啊。”範大校說，“我們就好像那個兔子，要是自己做的話，就會非常難吃，說不定上了菜人家一口都不吃就被倒進垃圾桶裏麵了。但要是傍上了李老板這隻老母，那就價倍增了。前一陣子手裏有個工程，給人家做牛做馬，好容易弄了點錢，現在又被人查，真是煩死了。”

“這個你放心吧，李穆會幫你弄出去的。”王淩說，“你那筆錢是放在那個什麽地產公司裏麵對吧？就讓他們投資到我們李老板的大閘蟹生意裏麵，到時候生意做不下去了破產了，那就是投資失敗而已，誰也查不出什麽來。然後李穆會幫你存相應的金到香港的賬戶。手續費用是四分之一，兩半，你也別嫌貴，別的地方更高呢。至於匯率損失什麽的，我們當然也沒有法子保證。你要是願意呢，就可以辦，要是不願意呢，就算了。”

“那有什麽不願意的啊。”範大校說，“四分之三總比沒有好。我去找過別人，那家夥還是什麽德意誌銀行的呢，開口就是四，還說這是親友價。李老板收兩半，我已經很滿意了。不過就是有一個問題，我是現役軍人啊，不可能在香港辦賬號的，你要說放在別人名下，我又不放心，李老板看看有什麽法子沒有。”

“這個也有辦法的。”李穆說，“可以在開曼群島之類的地方辦一個公司，這個是加勒比海西北部的英國民地，實行英國法律，一向都很可靠的。這裏沒有任何的外匯管製，法律環境也很寬鬆，稅收也很，信息披要求極，保規定則很嚴格。不用披賬目，可以發行匿名票，甚至都不用登記東信息。你可以匿名在這裏控製一家公司做大東，然後通過這家公司來投資我們的大閘蟹生意，然後我們可以把錢退給這一家開曼群島的公司，然後範大校什麽時候方便了，可以去拿。”

“原來還能這樣啊！”範大校恍然大悟，“不過我這個不太方便去這個開曼群島……”

“其實去開曼群島辦公司，本就不用親自到開曼群島去，隻要一個電話就能辦妥。要是範大校嫌麻煩，就讓我幫大校辦吧。”李穆說，“不過醜話說在前頭，範大校要怎麽驗證這個公司的真偽都可以，公司辦好以後，要怎麽作引進什麽東都沒問題。但可千萬不能把我的名字說出去。”這樣李穆就撇清關係了。

“那是當然了，我範玉可是最講義氣的人了，絕對不可能出賣李老板的。”範大校拍脯詛咒發誓，“既然是這樣，公司就我自己來開吧，不過李老板要在旁邊教我。”這樣比較穩妥，要不然萬一公司章程裏麵有什麽貓膩，那可就糟糕了。“我這兒有差不多一億的錢需要轉出去，李老板就幫幫忙吧。對了，我下麵還有一些小兄弟，也是很顧慮錢銀方麵的安全問題，不過他們沒有這麽多，隻有個幾百萬上千萬的，李老板接不接這種小生意啊？”

“也接。”李穆說，“不過就不要算了，就當買大閘蟹的定金吧。他們自己選一個說得過去的公司或者個人的名義，跟我的大閘蟹公司訂購這個國螃蟹。然後我這邊會因為法律法規運輸費用等等的問題造公司破產，隻能返回75%的定金到那些人在國外的賬戶上。這裏麵有一個問題，首先他們要給定金，然後好幾個月公司破產之後，我才能把錢打過去。如果不能接的話就算了。範大校拉來的人，我一樣收25%的手續費，不過22%我自己拿，3%就分給範大校當提。”

“哦，我明白了，這不就是傳銷嗎！”老張忽然說，“大家都拿錢去投資一樣實際上不存在的東西，然後都覺得可以發展下線獲益。但事實上，唯一真賺了錢的隻有大老板。李老板你可真是狡猾狡猾的。一口就拿了別人四分之一的財產，還讓別人對你恩戴德呢。”

“這當然不是傳銷了。”李穆義正詞嚴的說，“傳銷那是騙人，說投資一塊錢，能夠返回兩塊錢，而且大家都能夠越早加越好。我這裏可不是這樣，開明宗義就說了，投了錢進來會虧25%，也沒有越早進來就越劃算。”其實的確是越早進來就越劃算，開始楊局長那邊隻收12.5%的手續費，後來方天元就是15%了。再後來就是25%了。

“張老你就是喜歡胡說八道，怎麽能傳銷呢……李老板，這3%的提真的給我？”範大校急不可耐的問。李穆點了點頭說當然，範大校就高興起來，下定決心多拉點人過來參加李穆這個大閘蟹生意，拍了拍李穆的肩膀說，“好，果然夠爽快，真不愧是我們軍隊出來的英。那幫家夥應該可以接的，人數和金額什麽的，我再確定一下吧。不過李老板，聽你的意思，似乎是幹一票就收手？這也太可惜了吧？說來也不怕你笑話，我們這些人，看著萬上億的金錢在眼前流，承包的老板個個都發了大財可以隨便用錢，上頭的監督弱智的要死。有幾個能忍住不手呢？可是手了，那些錢又了燙手山芋，花也花不掉，存也存不了，好容易有了李老板這條門路，要是隻能用一次，以前我們再撈了錢，那可怎麽辦？難道專心做清嗎？”

“我們小穆在國外也就是十幾億金，哪裏能夠長期跟你幹這個啊。”王淩幫李穆解圍說，“有錢你不會辦個假戶口然後拿去買車買房啊，我聽說你們那兒不是很流行這個的嗎？上班的時候做你的範大校，下了班放了假，轉就範特西，喝名酒開豪車住好房玩明星，那都是範特西做的，和你範大校一點關係都沒有。”

“辦假戶口的那都是煞筆，”範大校對此不屑一顧，“雖然說戶口本上麵沒有指紋也沒有其他的什麽證據，隻有一個不怎麽樣的黑白照片。但是辦戶口的記錄是永世留存絕對不會銷毀的。到時候出了什麽問題，別人一查一個準，本就沒得跑。還能順藤瓜把其他同夥也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