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還可以提前套現,你千辛萬苦建立了一個公司,價值數十億,可是那有什麽用,幾十億的公司,一年的利潤最多也就是幾億,要把那些錢賺出來,得幹幾十年。那些利潤還不能全部分紅,得繼續投擴大生產升級設備購買專利什麽的,況且還有虧損破產的風險。可是隻要上了市,立即就可以吧票套現,提前幾十年拿到錢。”
你一個地產公司購買什麽專利啊真是,李穆忍不住在心裏麵吐糟,地產開發能有什麽技含量,建築公司還有些技,地產公司就是借錢買地建好賣樓,要說發明了什麽,也就是賣樓花誠意金之類。“這些我當然明白,”李穆說,“你要上市呢,我是很支持的,我的意思是,沒有必要非要在這裏上市。”特別是那個避免了破產虧損,李穆最是喜歡。
“不在主板,難道去創業板上市啊?”李富貴不以為然,“創業板能有什麽用啊,都是些小公司。我的富貴集團隨便拆個下屬公司出來,都能去創業板了,還用得著集團自己上嗎。穆仔啊,你要是真的支持我呢,就不要唧唧歪歪的,趕給我找找門路,看看到底怎麽才能上市。你沒看我已經著急得快要上火了嗎?一聽這邊有機會,立即坐飛機過來了,連電話都來不及打。”
“上市很難,我盡力吧。”李穆說,“我的意思是,不一定在大陸這邊上市,可以去國上市啊,香港也行。”中國就金融來說還是很落後的,為了金融安全,這也管,那也管,犧牲了金融方麵的先進方法,市也弄得一塌糊塗。可就是這麽一個落後原始又封閉的金融市場,就是避過了絕大部分的金融風暴,所以李穆也不知道這究竟算是好還是壞。
不管對於國家人民是好是壞,對地產商來說肯定不是好消息,金融市場落後封閉就籌不到錢,籌不到錢就拿不了地蓋不了房子,蓋不了房子就沒有房子賣,還沒有法子把樓市炒熱,結果賺的錢就了。國香港可不是這樣,人家能夠籌集大筆大筆的資金,全部扔到房地產市場上麵去,所以香港彈丸之地,能夠擁有幾十個世界級的富豪。至於普通人買不起房子?誰管你呢,香港月人均收好幾萬,沒錢的人住籠屋,有錢的人住千尺豪宅(隻有八十多平米)。
“香港?國?”李富貴連連搖頭,“人家那可是很正規的地方,萬一我們公司犯了人家那些地方的法律怎麽辦?聽說人家那裏是絕對不能行賄的,不但本土不行,連海外公民都不準。我們富貴集團老實說,送錢送東西可沒幹,萬一被人追究了怎麽辦啊。再說了,他們那邊說的都是鳥語,我又聽不懂。”
“英語不難的,你看國連街上要錢的都會說英語。隨便拿出幾十萬來雇一個英語教師,每天做英語對話,用不著一年就能說很流利的英語了。”李穆說。至於法律文件什麽的,懂英語也沒用,反正都是要靠律師審閱,自己看的話隻能看個大概。“國外那不是沒有賄賂,人家那是正規劃了,從政治獻金到競選捐款到利潤分,都有了一套流程。不按照流程辦的才做行賄賄呢。你又不是國公民,又沒有在國稅稅,人家才不管你在國做了什麽事呢。就算不去國,去香港也是很好的啊,香港總不會多管閑事。”
香港說是有個什麽廉政公署,其實那個是財團們養著來看政府的,因為香港就是一個被地產財團控製的地方,要是政府員貪汙腐敗的話,那不就是從財團口袋裏麵掏錢嗎?所以一定要嚴防。地則是政府員控製著財團的地方,想不上供那就是作死。
“就你懂的多,出去過幾年就當代表了?”李富貴一瞪眼罵了一句,不過想起來李穆可是在加拿大轉一圈就賺了十億金,頓時覺得自己底氣不足,隻好轉換話題,“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麽啊!總之先考慮在國上市,國不行再考慮到其他地方上市。天生,等一下我們去哪裏玩啊?穆仔你就不要去了,趕回家陪老婆。”
李穆現在要去找人,那真是一呼百應,沒兩天就找到了門路約發審會的副主任助理吃飯。發審會的副主任助理可是矜持得很,雖然答應出來吃飯,可是一個外人都不見,隻是和李穆兩個到了一家西餐廳,了兩客牛排,配上紅酒,一人一份吃完。在席間隻是東拉西扯,什麽有用的東西都沒有談。吃完飯以後也不接招待,隻是給了李穆一張名片,說這個做鑫方元的中介對於上市十分的有經驗,如果李穆有需要的話,可以去諮詢一下他們。還特別強調說,如果鑫方元覺得他們公司沒希,那麽發審會的審查是肯定通不過的,這可不是他一個小助理的意思。
也就是說這個鑫方元是發審委的白手套?李穆到一打聽,才知道鑫方元還真是厲害,它本隻是一個中介,既不是保薦人也不是承銷商更加不是投資銀行,但是最近上市的企業,十家到有七八家是這個鑫方元做的代理。這種公司的背景,顯然是強大無比,要是能夠靠上去,上市的事隻怕就有些指了。不過人家如此強勢,客大欺店,店大欺客,富貴地產這樣的小公司,也不知道會被人怎麽獅子大開口——人家都明說了嘛,鑫,一個金不夠,得三個金,方元那就是方圓,銅錢的代名詞。
這個鑫方元的架子倒是不大,李穆托了兩三個人去請,他們的總經理推辭了一次,第二次就出來吃飯了。本來李穆還想著起碼要三顧茅廬呢,這個總經理做羅寶源,十分的年輕,麵白無須,聲音有些尖細,看上去很是和善,李穆剛進門,總經理就給李穆擺好座位倒了茶,讓李穆怪不好意思的。
“李老板可別見怪,以前我給領導當書當習慣了。”羅寶源笑了笑說,“後來是出了事,沒法子幫領導扛了一個罪,隻好開除公職,領導看著我雖然蠢笨了點,倒是很忠心,丟了工作也沒半分怨言,所以就讓我做了這個總經理。其實也就是掛個名而已,平時也就管管雜事,那些重要的,都是領導說了說。”
李穆一聽就知道很是棘手,羅寶源這是不留手,擺明了就是要公事公辦,別想著賄賂了他,就能夠得到優待。不過他表明了立場,李穆照樣還是要表示表示的,拿出一個小包來,裏麵自然是購卡,“羅總何必謙虛呢,再怎麽說,您也是總經理啊。親手送著十幾家企業上市,這等功偉績,小弟我隻有拜服的份。這是一點小小的心意,不敬意,別無所求,隻是因為認識羅總這等高人,心中的喜悅無法表達,隻好這麽略表,這個這個歡喜之。”
裏麵一共有十張卡,每張五萬,一共是五十萬。羅寶源已經說了不是管事的,還這麽一見麵就扔50萬下去,已經算是很大手筆了。如果他不說那句話,李穆拿出來的另外一個小包,可就是五十萬一張,一共五百萬。而且這錢送出去了,最後辦事當然好,沒辦事李穆也沒法子要回來。羅寶源明知如此,卻是有言在先,顯然那邊的領導下極嚴,不是好對付的。
“李老板你也太謙虛了,”羅寶源不慌不忙的把那個小包收了下來,“現在京城誰不知道李老板的大名啊,大夥兒有什麽難理的燙手山芋,李老板都能把它給弄涼嘍。我想要認識李老板也很久了,不過一直都沒有機會。”別人有求於李穆,那是想把錢弄出國去,他們家領導已經超過了需要把錢弄出去的階段,就算是政治鬥爭失敗,也不過是失勢而已,還是能夠富貴榮華一輩子。改革開放以來,從來都沒有他們領導那一個級別的被抓捕,自然也就沒有把錢弄到國外的需要。
不過領導沒有,他下邊的人可沒有這個丹書鐵劵,現在領導在位置那是百無忌,就算是倒黴,也不過像羅寶源一樣丟了公職而已,轉頭又能在大公司任職,雖然沒有了公務員份,可是權勢錢財一分都不會。到領導不在位置了,說不得就會新領導想要砍幾個前任的手下祭旗,到時候萬一不行要跑出過去,李穆這裏多一條路也是好的,所以羅寶源也不想得罪李穆。
“這個上市,羅總怎麽看呢?”李穆問得不著邊際。
那邊羅寶源自然也答非所問,“這個上市當然好啊,尤其是對國家好。這全國的私營企業,就沒有不稅稅的,各種花樣層出不窮。不瞞你說,來鑫方元之前,我在國稅總局工作,看哪個企業不順眼,下去肯定是一查一個準。唯一按時稅的就是上市企業了,因為上市企業每年都有公報,賺了錢也不能自己藏著。雖然其中也有很多的貓膩,不過比起其他的私企來,那是好太多了。企業了稅,國家有了錢,才能投資通運輸等基礎設施,才能做大項目,才能研發新技,企業才有錢賺,這樣下去才能良發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