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綰大爲頭痛,但也只好等著乙弗軒的馬車停下,又看著他跑過來,施禮道,“東雍王,劉將軍。”
“起來起來。”劉將軍笑著說道。
而與此同時,又有馬車往這邊駛來,馬車上的標記是崔府的。
容綰笑了起來,走過去兩步,那麼車就也駛來了跟前,崔睿從馬車上下來。
“大哥。”容綰笑道。
“妹妹起來。”崔睿笑著過來手,但沒有到,做虛扶狀,“你我兄妹不必客氣。”
容綰也就不再多客氣,起來道,“是。”
崔睿笑了笑,大手一揮,“走。”
容綰愣了愣,然後跟了上去,劉將軍也帶著乙弗軒並排在側,後一衆隨從被領去門房等候,馬車也被牽去了馬房。
崔睿來是幹什麼的?容綰很好奇,是以忍不住看了看他。
只見崔睿也看向,“前日不是說好,大哥陪你一道來領封賞嗎?”
容綰恍然,崔睿是來幫的,想來害怕宇文泰使詐迫害,這次回來,沒有主去找崔家,一來是被慕容家的事給絆住了,二來是覺得沒有發生什麼,就不想麻煩崔家,沒想到崔睿已經作爲大哥來幫了,
“是。”笑與表,說道,“倒是小妹沒有等大哥來就進宮,是小妹的不是。”
崔睿寵溺一笑,像是個俊朗的大哥哥疼自己的妹妹一樣,“你知道就好。”
容綰激的看了一眼崔睿,他一笑就看向了前方。有哥哥護著的覺,有姐姐護著的覺,都太好了。
宮人並未將容綰領著去金鑾大殿,而是將容綰領著去了書房。
一行人在書房門口等候,宮人進去稟報。沒一會兒就出來,“陛下讓容綰姑娘進去,其他人就候著吧。”
容綰聞言不由忐忑,左右看了看崔睿和劉將軍,
“去吧。”崔睿說道。
劉將軍也點點頭,他沒有說話。但意思是讓放心。
容綰目從劉將軍迴轉到乙弗軒上,只見他嘻嘻一笑,“綰綰。”
容綰沒有再看他,只是默默的跟著宮人走了進去。
“陛下近來子已經好了許多,不必擔憂。”
習雲淡定從容又帶著幾分自信的聲音傳來。
容綰低垂著頭。忍不住擡眼看過去,習雲正在上面給元寶帝診脈,而宇文丞相正在一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元寶帝。
元寶帝被宇文泰看的不自在,不安的挪了挪子。
容綰將眼低垂了下去看著地面,走到前面去,施禮道,“參見陛下,參見丞相。”
“平。”元寶帝說道。
容綰站直了子。
“此次東魏之事。朕已經知道了,你跟隨使臣去東魏,雖然你不是使臣。但你卻替我們西魏掙回了幾分面,雖然沒有贏得比賽,但能博得平局,也是非常不錯的,且若非那東魏使詐,我相信你應該能贏。再加之此次贏了三座城池回來,功上加功。應當得賞。”元寶帝說道。
容綰沉默聽封。
元寶帝看了看一旁的宮人。
宮人就上前來說道,“容綰。”
“民在。”容綰說道。
“聽封。”宮人說道。
容綰便跪拜了下去。伏地不起,聽後封賞。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特賜醫,賜一品侍,賜……”
一品侍,那以後是不是要待在宮裡?還有醫的封號,想不到到了最後這醫還是到了的手上來。
除此之外,其他的封賞是,賜了金銀綢首飾等等一些外之,容綰也沒有細細去聽,但總歸是不的。
宮人唸了好半天才唸完。
容綰叩首,“謝主隆恩。”
“平吧。”元寶帝說道。
容綰便站起子來。
上邊習雲還沒有給元寶帝牛診治完。
宇文泰也沒有去管他,一個是自己掌控在手底下的傀儡皇帝,一個是他現在要重用的神醫,都不必去理會。
宇文泰便走下來,“容綰。”
“民在。”容綰說道。
“我記得你之前說你醫不好,可如今怎麼變得這樣好了?你知道東魏朝堂將你傳了什麼嗎?”宇文泰問道。
“民不知。”容綰說道,隨後角抿了抿,又道,“不過民之前醫確實不好,可現如今卻長進了不。”
宇文泰也並非是要說這些傳言,聞言哦了一聲,若有深意的看了看容綰,“那往後你可願意盡心盡力的伺候陛下?”
“民願意!”容綰說道。
容綰沒有擡頭,不知道上面習雲聽到說的話後出了震驚又擔憂的神,元寶帝則是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容綰。
“哈哈哈。”宇文泰忽的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後大步走了出去。
宇文泰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出去,元寶帝非但不惱怒反而鬆了口氣,“你們都下去吧。”
習雲和容綰一道說是,便退了出去。
到了外頭,宇文泰已經走遠了。
習雲神急切卻又沒有說什麼,隨後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就轉離開。
劉將軍和崔睿見狀趕忙問道,“怎麼回事?”
這裡不方便說,而且事也已經定了,再多說什麼也沒有用,容綰只好笑著說道,“沒事。”
崔睿和劉將軍只當這裡是在皇宮中,容綰不好說。
便等到出了皇宮,才急切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封賞都封了些什麼?”
容綰將封賞的位說了出來,其餘的就一筆帶過了,因自己也記不得到底有什麼東西。
劉將軍聽眉頭皺了起來,他在西魏屬於保皇派的,容綰獲得了這些稱謂,就等於變相的歸順了宇文泰,就和他是對立面,那和乙弗軒就離的更遠了。
崔睿則是神變了變,他沉了一會兒,低聲道,“如果妹妹……”
“不用了,大哥。”容綰說道。
容綰這麼說,崔睿就沒有繼續說下去,而其實,容綰接了這個封賞對崔家來說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因爲崔家有自己的立場,但一半是中立,一半是站在爲了國家之上,也或多或是站在宇文泰這邊的。
而容綰如果是接了銜,只是將這關係變得更加微妙了,倒也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那大哥送妹妹回去客棧。”崔睿說道。
容綰笑道,“不必,過幾日,綰綰要親自去大哥那裡坐坐纔是。”
“好。”崔睿說完就告辭了一句便轉上了馬車。
容綰見劉將軍好像有話要對說,估著是要勸說什麼,就匆匆道別以後就趕離開了。
容綰回到客棧以後,玉珩纔敢問是怎麼回事。
“夫人怎麼了?”玉珩剛纔見劉將軍和崔睿的神,就猜測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容綰將事給他說了一遍,玉珩就是神大變,“夫人爲什麼要答應?”
“我自有打算。”容綰說道。
不行啊!
容綰要接了西魏的封,那以後要嫁去東魏孤家,那份就跟以前的元氏一樣了,這怎麼行呢?孤家一直以來都是的存在,往後若是照這樣發展下去,那就會備矚目了。
玉珩又不能替容綰做主,於是就默默的決定要將這件事告訴孤濯。
容綰何嘗不知道玉珩的顧慮,也害怕會連累到孤濯,可是又怎麼可以放任親姐姐一個人去報仇而不作爲呢?早就在回來西魏之前就已經做了決定,決定要報仇了,
而姐姐慕容名又不告訴如今的形勢,那就只能自己去查了,而且以前只是不想,所以才淡泊名利,而如今想要造勢,將自己烘托到一個制高點上,等那時候,對孤家也未嘗全是壞事了,更何況如果失敗了,如果對孤家沒有好,那也不會答應孤濯的提親。
今天的事,慕容名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並且趕來了,“你怎麼這麼傻?我讓你姐夫去幫你,你怎麼還接了封呢?你可以拒絕的!”
容綰知道慕容名既然這麼說,肯定在背後做了什麼,但意已決,便說道,“姐夫不過也是個醫,能幫我什麼?”
慕容名皺眉,“你這丫頭怎麼這麼糊塗,你姐夫雖然不能做什麼,可慕容家還有別人可以做!以前忠於慕容家的舊部可以做!”
原來慕容家還有別人在朝堂,原來還有忠於慕容家的舊部啊!
這兩句話信息含量很大,怪不得上一次慕容名說以的實力能將仇人如何!
“我接了又怎麼樣,我明天還要去崔府道謝呢,我要跟崔大哥拜把子,我還要救寶兒呢。”容綰說道,除了慕容家的汗深仇以外,還有寶兒要救,所以如今順著宇文泰的意思是對的。
“你這個傻丫頭!姐姐會替你救寶兒!”慕容名說道,“可是你與崔府扯上關係,不是將自己越拉越深嗎?”
“我就是要將自己越拉越深,我不能看見姐姐你一個人去報仇。”容綰說道。
慕容名一頓,隨後目閃爍,到最後則是變了自責和疼,心疼又喜自己的妹妹,有多久沒有會到這種被親人關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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