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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行者》第十章:又見別離殤

喬暮雪考到了一個很好的大學,要去南方上大學了。

對於們一家來說,是個大喜事,家裏所有的親戚都在相互奔走相告著這個喜事,每個人的臉上都出喜悅的笑容,看到喬暮雪的時候,直誇的出息。

唯獨喬暮雪似乎高興不起來,因為放心不下大智,知道,大學就好像是自己一條通往好未來的大道,同時也意味著人生要和大智各分西東的開始,這份誼,是心裏最難捨的,而大智也是最放心不下的一個人。

很快就要到大學里去報到了,那天,天空下著雨,喬暮雪打著傘來到了大智住的地方,知道,下雨天他是不用上工的。

沒有想到,大智竟然沒有在家,問了一下大智的堂嬸,才知道,大智跟著堂叔去了縣裏給人做泥水幫工去了,要幾天後才會回來。

帶著失與落寞往家裏走回去的,後天,就要出發前往南方去大學報到了,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大智了,年底春節的時候?不,父親已經將生意搬到省會去了,下次回家,就回到省會的那個新家去了,這個小村鎮,或許不會再回來了。

在村口的位置,站了好久,獃獃地看著雨霧朦朧的遠方,期待著大智能夠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但是,最後還是沒有如所願,大智始終沒有出現在的面前。

翌日,依舊下著雨,又打著傘來了,但還是一樣沒有見到大智。

離愁與別緒,讓喬暮雪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憂傷。

還是在鎮上的那個簡陋的車站,幾年前大智在這裏送去市區里上高中,今天,多麼大智能夠再出現在這裏送去上大學啊!

可是,大智始終沒有出現,無論怎麼翹首以盼,等來的,卻是那輛載去火車站的客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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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不捨地上了車,放好行李找到座位坐下來后,立刻將探出來往四周張著,希能夠看到大智出現在的眼前。

當汽車徐徐開的時候,已經流下了眼淚。

「喬暮雪,喬暮雪......」

那個清朗的聲音在車后響了起來。

流著眼淚再次將探出窗外,看到大智正赤著雙腳,疾速地往自己坐著的車追了過來,他還是穿著那件有破,曬得變的橙服,在風中,那件服隨風飄搖著。

「大智,大智,我去南方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喬暮雪的眼淚在風中飄落下來,紛飛在風中。

大智像發了瘋一樣往客車追了上來,裏大喊:「喬暮雪,有人欺負你了就告訴我,我去幫你揍他。」

「沈智饒,記得做你喜歡做的事,走你自己喜歡的路,記住了,保重啊!」車子越來越快地駛離車站。

大智邊跑邊大聲喊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但是喬暮雪已經聽不到他的問話了,大智的影在眼裏變得越來越小了,直到從的眼裏消失,才含著眼淚坐回了椅子上。

車裏的其他乘客都以為剛才那個在車尾追來的是的男朋友,用一種同的目看著

此一別,今生不知何時能再見。喬暮雪心裏知道,和大智的摯友誼,或許就到此結束了。

但是大智不知道,他還以為跟以前一樣,喬暮雪去外地讀書,然後到春節期間就會回來看自己。

他依舊到學校的後山去大聲吶喊著自己的思念之,喊著媽媽、弟弟、妹妹,還有喬暮雪的名字,這四個人,已經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他依舊到村口的小土坡上發獃著遠方,等待那輛接走母親和弟弟妹妹的車子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無論是車裏坐著母親和弟弟妹妹,還是只有母親一個人來接自己去城裏,他都期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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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等待著喬暮雪帶著人的笑容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輕聲地喚著自己「沈智饒」的名字,然後可以聽他唱歌,和他聊天,聽說很多很多新鮮奇怪的事

大智帶著期待的心,等待著和喬暮雪的下次相見,可是,一直等到了臘月二十八,喬暮雪都沒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在想,喬暮雪是不是太忙了,沒有時間來自己村裏這邊看自己。

他在臘月二十八的下午,冒著紛紛揚揚的雪花,找到了喬暮雪的家裏。

可是,這裏已經是大門閉了,看樣子,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人住在裏面了。

旁邊的鄰居告訴大智,他們一家因為兒考到了南方的大學之後,將家也搬到城裏去了,已經好幾個月了,他們是不會再回來這裏住了。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大智變得不知所措了,他的心裏好像一下子空了許多。

他是帶著恍惚的神走回村裏的,儘管雪水已經浸了他那雙有點破舊的運鞋,但他一點也沒有覺到那種骨的冰冷,因為他的心比飄落在上的雪花還要冰冷。

他曾經想過很多種喬暮雪沒有來看他的原因,但是從來沒有想到,竟然已經搬去城裏住了,他此時才明白,為什麼上次離開的時候,是流著眼淚離開的。

大智覺得好難過,他回到堂叔家的時候,一句話不說,默默地躲到了自己的房間,蹲在一個牆角里,雙目空而無神,就像是丟了魂的人一樣。

堂叔一家人覺得很奇怪,番來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大智始終是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只是獃獃地看著來問他的人。

這種類似的況,堂叔見過,是在大智母親離開村子后的那幾天裏,大智就是這麼一個人躲在他家的一個牆角里,一句話也不說,東西也不吃,彷彿就像是一還帶著呼吸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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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堂叔他們不知道大智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們卻知道不用過多理會他,幾天一過,他自然就沒事了。

但是這一次,堂叔想錯了。

這些年以來,喬暮雪在大智的心裏,就像是一房屋的主梁一般,之所以大智一直還留著這個地方,除了他對母親和弟弟妹妹回歸的希冀之外,最重要的是這裏還有一個喬暮雪,因為有的一路的陪伴,大智才一直堅強地走到了今天。

在他的思維中,喬暮雪早已經無形中了他神的寄託和支柱,而現在,喬暮雪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了,這種打擊對他來說,絕對可以說是致命的。

大智的天空變得和外面雪花紛飛的世界一樣冰冷起來,從前的蔚藍,也變了一片的灰,太彷彿從此消失無蹤了,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裏,都顯得那麼蒼白和蒼涼。

誰也不知道,大智是什麼時候離開了那個他生活了二十年的村子的。

當堂叔發現大智不見了的時候,已經是大年三十的中午時分了,本來想著進去他出來吃飯的。

結果,房間里沒有看到大智,他一直視如珍寶、放在枕頭邊上的那套新服(數年前母親離開時給他買的那套)不見了,他最喜歡的那部錄音機也不見了,他的床上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平時穿的那些,竟然也不見了,最後找找他的份證,也沒有找到。

這一下,堂叔慌了,這大智一聲不響就不見了,而且很顯然,他是趁著自己一家人不注意的時候,溜走的,但這個孩子從小到大就沒有出過遠門,一直在這個屁大點的村子裏轉悠了二十年,他又能去什麼地方呢?

這個大年三十,堂叔一家人過得一點都不安樂。

大智離開了那個生他養他的村子,就在大年三十那天早上的凌晨五點多的時候,他用一個袋子將自己認為比較重要的東西都裝好,然後在天還沒有亮的時候,一個人背著那個袋子,離開了那個村子。

他也有留地回過頭來,看看這個曾經帶給自己快樂和悲傷的小村莊,但是很快他便義無反顧地離開了。

他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更加不知道該怎麼去,因為今天是大年三十,所有人都待在自己的家裏快樂地過年,沒有人注意到,路上有一個孤單的影,背著一個破布袋行走著,臉上儘是茫然與無措。

大智不知道,在他一臉茫然地走在路上時,堂叔一家和村裏的很多人正在敲鑼打鼓地尋找和呼喚著他,他的失蹤,讓很多人在這個大年三十過得有點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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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嘗試過最後一點心靈寄託都失去的難嗎?大智的人生就是在不斷經歷失去與得到之間,漸漸長起來的,別說苦,許多人比你過得更苦,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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