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華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大智和兩個孩子，想起徐貴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發出了一聲輕嘆。

也許，有些話，該對大智說出來，會對他和他這個在急救室裏面的大姐，會更加有好。

心想到此，林國華說道：「大智啊！有些話，我想跟你說一下。」

大智抬頭看了一下林師傅，有些莫名的眼神，帶著許多的困。

「這個事，我本是不了解的，大部分是通過我那個親戚，我們的老闆徐貴口裏得知的，首先我要說明，他並不是一個好管閑事或者碎的人。」

大智看著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為怕吵醒了兩個小孩。

「大智，你一個年輕男子，和一個寡婦人家，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這麼長的時間，難道你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嗎？」

「不對？有什麼不對呢？」大智皺起了眉頭，想了一下。

他回想起了上次北山的居民在他的背後議論自己和大姐的是非，還有平時自己走在村子裏的時候，那些人對他投來異樣的目，如果林國華沒有提起的話，也許自己還真的沒有發覺到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自從我來了北山之後，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麼事，村裏的人對我和大姐總是有一種不一樣的目，而且，他們經常背著我們在指指點點的，又一次我差點和人打架了。」

林國華點頭，說道：「這就是千夫所指，也人言可畏。」

「千夫所指？人言可畏？」大智聽說過這兩個詞，但是，沒有親會過，他覺不到什麼。

所有的指責，都讓鄔麗梅承擔了下來，從來沒有跟大智明說過什麼事，更加沒有所謂的訴苦了。

「據我們老闆徐貴說，你大姐好像去年沒了老公，剩下這孤兒寡母的，加上又還年輕貌，將你從外地領回了自己的家中，你們這麼孤男寡地生活了大半年的日子，你說，別人能夠沒有什麼想法或者說法嗎？」

「我，我們又沒有做什麼，更加沒有做傷害他們的事，他們，他們憑什麼對我們指手畫腳的。」大智顯得有些激起來，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對，你是沒有做什麼，但是你拿什麼證明，你和你這個大姐，什麼都沒做呢？還有，你不需要對他們做什麼有傷害的事，他們一樣可以對你指手畫腳，指槐罵桑的，這是我中國幾千年留下來的一個惡俗，一直存在的原因，就是因為誤解和碎，明白嗎？」

大智很想要明白過來，但是他現在一時之間，真的弄不明白。

他用困的眼神看著林國華，似是想說：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其實就算是他真的問出口來，林國華也回答不了他。

「人家一個剛剛沒有了老公的寡婦，你現在跟在一個屋檐下生活這麼長的時間，這首先是你的問題，不要說別人對你們誤解什麼，唉！我想，你這個大姐，當初領你回家的時候，要不是沒有考慮過後果，就是自己一個人為你承擔了所有輿論力。」

大智凝思了一下，然後慢慢低下來了頭，帶著無限的愧疚語氣說道：「我想，是大姐一個人替我承擔了所有的輿論力。」

「有時候，別人的惡言，要比很多的惡行更加令人難以承，千夫所指的那種痛楚，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得下去的，更何況，你這個大姐還帶著兩個孩子，可以自己拋掉一些無謂的顧慮，但是孩子呢？畢竟，他們是需要長大的，如果讓這兩個孩子，也跟著到這種流言蜚語的負面影響，那很有可能，會對孩子的一生，都造了心理影。」

大智一直低著頭，靜靜地聽著林國華說著，他越聽，心裏就越是震驚，自己哪裏有想過，人世間的一切會是這麼複雜和紛繁的，他突然想到了大鬍子伯伯對他說過的一句：不要用你的善良去衡量別人的行為，更加不要奢別人對你是善良和友好的。

到現在，他才算徹底地悟到這句話的真諦，原來，大鬍子伯伯教給自己的那些格言和人生哲理，都是一些社會上「鮮淋漓」的事實典故所轉化過來的，只有真的經歷了，才能真切地到那些詞句的真實與刻骨銘心。

他看著依偎在自己上的兩個孩子，心裏的蒼涼，顯得那麼荒蕪起來。

「林師傅，你認為，我應該怎麼做？」

「那就看你想怎麼做了，人有很多時候，別人是給不了你主意和建議的，只能你自己去選擇，無論你邊多麼親近的人。」

林國華的話顯得那麼語重心長，讓大智將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刻在了自己的心裏面。

「我是個沒有主見的人，以前，我在所有人的眼裏，是個大傻子，大姐將我領回家，我知道，是擔心我來到這個城市裏面尋找家人，變了一個沒有落腳的流浪漢，所以，我明白肯定是自己一個人承擔了所有的力。」

「就好像林師傅說的那樣，我可以不顧別人的話對我有什麼影響，但是我不能忽視了小輝和琳琳的未來，這一次，我想自己拿一回主意。」

林國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後跟他說道：「我回去了，你放心吧！我跟老闆說車壞了，明天開不了工，你看看你這個大姐一會從裏面出來，是什麼況，照顧好和兩個孩子，畢竟，是你在這個城市裏面，唯一將你當是親人的人。」

「謝謝林師傅。」

「不用謝，你總是這麼客氣。好了，我就回去了，走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嗯！林師傅走好。」

林國華離開了醫院，這個急救室門口的走廊里，只留下了大智和兩個孩子坐在那裏，顯得那麼冷清和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