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麗梅沒有反對大智去市區的工地「上班」,大智離開這裡,是遲早的事,如果能夠有機會讓他走出去,是很支持的,畢竟,也希大智未來的人生,能夠越走越好。
「那你什麼時候就要去呢?」鄔麗梅問道。
「後天早上。」
「那麼趕?徐老闆那裡已經招人頂替你了嗎?」
「招到了,你,你出院那天晚上,我不是去找了一下徐老闆的嗎?那時候我就是過去答應他去他朋友工地上班的。」
「哦!原來是這樣。」鄔麗梅想起了自己出院那天晚上,大智的確是出去找徐貴了。
其實,大智今天所說的話,在他的心裡已經排練過無數次的了,而且,在今天早上上班的時候,還特意找了徐貴,將自己對鄔麗梅的說辭,跟他說了一遍,希他到時候如果鄔麗梅問起,就按照自己所說的,配合一下他。
他是鼓起了相當大的勇氣,才對鄔麗梅說出的這個謊言,剛才他的低頭,就是因為人生中第一次說謊,在心裏面到一陣的愧,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鄔麗梅所作出的舉。
而鄔麗梅也知道大智是一個純良質樸的大男孩,本沒有想過,他會說這樣的善意謊言,來離開這裡,不讓自己對他後面的生活到擔心。
「那你明天還上班嗎?」
「不上了,我跟徐老闆說好了,明天在家收拾一下東西,休息一下,後天就過去工地。徐老闆將工資都全部結給我了。」
大智說完,從上拿出一疊的現金,然後放在桌子上,繼續說道:「這是我最後一個月的工資,加上這幾天的班,徐老闆總共給了我4200塊錢,大姐你收好。」
「不行,這錢我不能收了,你之前掙的錢,大姐給你存起來了,明天大姐去取給你,或者你跟我去開一張銀行卡存進去,這些錢你也收好,一個男子漢,需要有錢放在上傍。」
鄔麗梅一口拒絕,從開始讓大智出去打工,就沒有想過要讓大智掙錢來幫養這個家,讓他出去工作,就是想讓他更多地接一下這個世界,驗一下這個社會生存的艱難,不希看到未來的大智變一個沒有手能力和社會生存經驗的人。
從深來講,鄔麗梅對大智,可算是煞費苦心了。
先是讓他出去工作,生存的艱難,然後是自己輔導他學習一些基礎知識,跟著是掏錢請那個大學生來輔導他學習,大智這麼多個月給的生活費用,一分沒,這半年多的時間裡,對大智的未來人生,絕對是起到了決定的啟蒙作用。
如果說尚敬飛是一個士高人的話,那鄔麗梅,也許就是大智初江湖的啟蒙者,尚敬飛傳授的高深人生哲理,通過鄔麗梅的逐步引導和解釋,才讓大智慢慢形了一個型的概念。
他們就好像是一個工廠的流水線一樣,一步接一步地對大智這塊璞玉進行刻磨,為的就是讓大智在未來的人生和社會裡,能夠生存下去,沒錯,僅僅是生存下去而已。
對於錢,大智和鄔麗梅同樣的想法,他不會收回那些錢的,無論鄔麗梅怎麼要求,這一點,他始終堅持,在相互推搪大半天之後,大智只答應,走今天發下來的工資1200元,剩下的全部留給鄔麗梅當家庭開支。
鄔麗梅見他態度堅決,也無可奈何,想著以後有機會的時候,再將那些錢給回大智。
以為大智真的是要到市中心工作去了,雖然是個工地,但是也算是跳出了這個市郊地區,進城裡面去工作了,或多或,也算是進步了一些,心裡為大智到開心。
而大智卻始終不敢將自己心中的迷惘給流出來,生怕給鄔麗梅看出什麼端倪,一直保持著開心的笑容掛在臉上。
離開這個「家」的最後一天,大智很用心地去著這個屋子裡面的一切,不管未來怎麼樣,他知道,這個地方留給他的,絕對不是一個驛站,更加不是一個旅館的覺,而是一個「家」。
半年多的時間裡,他在這裡作息、吃飯、學習......,如果這麼多年來還有一個家帶給他溫暖,那就只有這裡了。
他對這個房子,是不舍的,對鄔麗梅和兩個孩子,也是不舍的,但是人生就是這樣,抉擇往往是令人難,有抉擇出現的時候,最終的決定,肯定是心底極其不願意接的一個決定,難道,這就是人生嗎?
大智在心中發出疑問。
他沒有將那種離愁別緒流出來,只是一直裝在自己的心裏面,即使那天早上,鄔麗梅送他到站臺坐車,他也依舊保持著一臉的笑容。
他隨行的行李多了一個塑膠水桶,水桶裡面裝滿了他的書籍,一個臉盆、一張草席,背包比以前要鼓了一點,也許是因為多了幾冬天的服吧!
一路走出來,鄔麗梅對著他是千叮嚀萬囑咐,本來說要親自送大智去工地的,但是大智拒絕了,說自己以前去過那裡附近送貨,知道怎麼去,等他到了工地安定下來,就立馬給打電話回來。
雖然說是在同一個市,但是鄔麗梅依舊還是顯得有些擔心,一遍又一遍地囑咐他一定要注意安全什麼的,又讓他不要虧待自己,了就買東西吃......
大智的心裡很,甚至,他都快有點忍不住哭出來了,但是,為了大姐不擔心自己,他忍下來了。
他跟鄔麗梅說好了,只要有空,他就回來這裡看和兩個孩子,在站臺上站著的時候,他蹲下來,張開雙手,重重地抱了一下小輝和琳琳。
「你們兩個,記得要聽媽媽的話,下次智叔叔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好不好?」
小輝和琳琳點了點頭,小輝說道:「智叔叔,你什麼時候才回來啊?」
「很快的,我只要有空,就回來看你們和媽媽,好嗎?」
「智叔叔,我不想你走!」琳琳出一個難捨的眼神看著大智。
他看著小輝和琳琳稚的臉蛋,一笑:「智叔叔不走,只是換個地方打工。」
其實,他心中的難,只有他自己才能會出來。
正如所有的讀者所想,大智的路還有很長,他需要面對的風雨,也比其他人要多很多,生活的磨礪,社會現實的打擊,是他,也是我們每一個人在長過程中必不可缺的,這就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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