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敏很快便調好了一杯上次給大智喝的「天空」尾酒，放在大智的面前，然後笑著對他說道：「這第一杯，還是我請你的。」

「謝謝！」大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司徒敏端著一個酒杯走了出去，然後遊走在各張枱之間，和顧客們打著招呼，談笑著，喝著酒......

一圈轉回來之後，已經是十幾二十分鐘了。

大智也已經換上了一瓶啤酒喝上了。

回到吧枱里的司徒敏幫著那個調酒師忙碌了一下，這才算將手裏的活忙完，讓那個調酒師下班去了。

「不好意思，剛上班都是相對忙一點的了，冷落了你。」司徒敏抱歉說道。

「不會，這是你的工作嘛！其實你可以一直忙你的活的，不用招呼我，我需要喝酒了，我就會自找你。」

「現在忙完了，因為很多是老顧客，所以我上班的時候就要過去跟大家打個招呼。」

「這個酒吧一直是你的嗎？」

「不，以前是別人的，我是後轉過來重新裝修過的。」

「哦！我以為這裏一直是你的呢？」

「怎麼，以前你來過嗎？」

「你接手以前，我來過。」

「那我接手以後，你好像是來第二次吧？！」

「是的，工作太忙了，本沒有時間。」

大智說完，從煙盒裏出一煙，點上了。

司徒敏拿起煙灰缸放在他的面前。

「看得出來，你應該是忙的，不過我有個事到很奇怪的，你能不能解答一下？」用一對大大的眼睛看著大智，眼裏充滿了好奇。

「什麼事？你說。」大智也到有些好奇有什麼需要自己解答的。

「你每天中午在那條斜坡上幫何大娘推那個木板車上去，是你什麼人？親戚嗎？」

大智一呆，反問道：「你怎麼知道姓何？你見過我們嗎？」

「好像是我問你先的吧？」

「這......」

「怎麼？不方便說嗎？」

「不是，沒有什麼不方便說的，我，但不是我的親戚，我只不過，我現在住在那裏，我和沒有任何的關係。」

「那是你的房東啰？」

「不是，不收我房租的。」

「那你......？」

「那個車子有時候拉得很重，一個老人家，沒有人可以幫，那就我來好了，反正那個時間段我也正好下班，現在我住在的房子裏面，彼此也多一個照應，就這麼簡單。」

「你好像每天都出現哦！？」

「除了下雨，如果是早上就開始下雨的話，不去撿廢品，那我就不用過去了，如果中途下雨了，我還是要過去那邊。」

「很久了嗎？」

「快兩年了。」

司徒敏一震，被大智的這份善良和堅持給震撼到了。

「對了，你見過我們嗎？」

「我就住在路邊那棟高樓上面。」司徒敏回答說道。

「那你怎麼知道姓何的？」

「你想知道？」

大智點點頭。

「你唱首歌給我聽聽，我就告訴你。」

「那算了，我都不會唱歌的。」大智笑了一下。

司徒敏瞪了他一眼，說道：「小氣。」

大智吸了一口香煙，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在想，你是不是在跟蹤我，聽我和老人家的談話。」說完后，哈哈笑了起來。

「臭了，還跟蹤你呢！」

司徒敏想了一下，然後說道：「其實我是這個村裏的人，只是我離開好多年了，去年才回來這裏的，所以，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不是還問你是不是本地人的，你記得吧？」

「你，你是本地人？」大智驚呼。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小的時候一直在這裏長大的，後來讀高中的時候，我去其他城市讀書了，然後，離開十幾年沒去年回來了，因為我媽跟我爸復婚了。」

「有點令人到驚訝！」大智苦笑了一下，將手中的煙頭掉。

「這些年聽說有好多外地人在我們村裏買了地基做起了房子，我以為你也是其中一家，所以我上次才會這麼一問。」

「那就說得通了。」大智恍然大悟道。

「什麼說得通了？」

「我之前在想，你一個年輕孩子家，怎麼會在這裏開這麼一個酒吧，按理來說，做這行的，一個孩子很難撐得起來的，原來你是本地人。」

司徒敏一笑，看到他的酒瓶空了，給他又開了一瓶，放在他的面前。

「我本來想去找工作的，但是我爸說不想讓我出去工作了，就讓我在這裏開個酒吧算了，我還在新昌街有個服裝店，有空到我那裏買服啊！」

「服就算了，幾年都買不上一件新服，喝酒我倒是可以在空閑的時間多來一下。」

大智說完，舉起酒瓶，和手裏的酒杯了一下，兩人各自喝了一口。

「對了，你是在哪裏工作的？」

「ER倉儲裏面。」

「你在裏面幹什麼的？」

「你看看，這個是工，遠華裝卸服務公司，我是做苦力的。」大智手在自己的上扯了一下橙的工，對著司徒敏說道。

「我不信，你看你的服乾乾淨淨的，還有，你看你這幾本書，這是一個苦力看的書嗎？」

「書還有分什麼人讀的嗎？」大智有些哭笑不得。

「有些是不分的，但是呢！你這幾本都是關於倉儲流管理的書籍，你說一個做苦力的，會看這種枯燥而且有一定專業的書籍嗎？」司徒敏白了他一眼。

「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大智呵呵一笑。

「你說是什麼遠華裝卸公司的我是相信的，但是你說自己是苦力工，我是完全不信的，就你這幾本書，我本科畢業生也未必能夠看得進去，雖然我不是你們這個行業的，但是我知道這些知識不是一個苦力工能夠研究得的，還有，最下面這本。」

司徒敏出手指，指了一下最下面那本書。

「怎麼了？」大智問道。

「六西格瑪！開玩笑，一個六西格瑪的黑帶，一年的年薪就是幾十萬啊！」

「這個你也懂啊？」

「我不懂，但是我曾經去了解過，這個是全球頂級的企業管理系統，反正我以前工作的那個企業，就還遠遠達不到這個級別，一天到晚跟我們說什麼ISO什麼的，煩都煩死了。」

司徒敏翻了一下白眼。

大智看到的表，哈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