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微微白，村子裡家家戶戶的炊煙升起，整個張家村猶如甦醒。昨夜的大風已經停了，大早上的微風帶著寒意，骨，也影響不了早起早睡地村民們，開始在自家自留地忙活，路上還看到男人人挑著水桶急急忙忙地來回，村口老水井已經有人在排隊，還可以依稀聽到男人說著葷話，時不時地有婦笑罵幾句，旁人圍觀嬉笑。

老隊長叔數十年如一日的，帶著長長的菸斗，踱步在村子田野邊，看著一片荒野空地毫無農作的土地，昨晚氣溫驟然下降，過不了幾天，也該會下雪了。

老隊長叔邊走邊惦記著下雪前後的農活安排，來年的收，還有年底分糧。他每次見村裡下一輩漸漸長家立業，家家戶戶添了不人丁，都爲老張家族興旺欣不已。可村裡人口多了，就這麼多固定的土地，該如何讓大夥吃飽飯過好日子，也了他幾十年日夜苦思地難題。

他一直難以忘記上屆隊長接位置時對他說過的話。是啊，他是張家人，坐到這個位置就是一家之主，就該爲老張家百上千口的負責。

這會他心裡暗自計劃年底前該如何讓大家多分點口糧，來年是不是再想想辦法多開墾些荒地，年底是不是該組織村裡老獵手帶村裡男丁多上山幾趟準備些類好過年。

老隊長遠遠就看到張國慶從村口迎面走來。這下子總算逮到這小子了。在老張家小輩裡，他最希這孩子能接他的班。可惜啊，已經不可能了，留不住啊。老張家青字輩裡優秀也有，可私心太重。以後他退下這位置將會怎麼樣，已經讓他憂心忡忡。

一見到張國慶就滿臉笑容的老隊長急忙招了招手，讓他上前。等他到了前面，見他笑臉盈盈地。

他打趣道：“小五，這一大早的去哪兒了？你老丈人難不難伺候？你有沒有捱揍？周孝正這小子也是個人，可你和他比還差遠了，記得跟他多學點本事，學會了他五六就夠你用一輩子了。”

張國慶跟著他邊，也跟著他慢慢向前走，呵呵笑道：“三爺爺，我就是特意來找你老的。怕等會你忙上了沒時間。我想你這兩天哪天有空閒就幫我開個證明，我的戶口要往城裡遷移需要你蓋章。這會，我兒子也跟著一起遷縣城。”

老隊長叔定下腳步，拍了拍他肩膀，慨萬分地說道：“唉，可惜啊，就知道留不住你這小子了，我還想我這副擔子你幫著挑呢。不說這些了，你城裡頭應該都搞好了吧？在哪上班都確定好了嗎？”

張國慶點了點頭，恭敬地回道：“城裡已經辦妥，就等你蓋好章，我一家三口子的戶口就可以遷。工作單位也有點眉目，過了明年正月就要去上班，就在縣武/裝/部那，這事你老先給我保。”

老隊長叔聞言再次狠狠地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後說道：“你小子好啊，好地方！咱們老張家終於有人出頭了。以後記得多照顧點咱們老張家的後輩。是個好單位，選得好！你爺爺要是看到你這麼快出息了非得喝上十罈子老高燒不可。可惜啊，他走得太早了。蓋章簡單，你啥時候等沒上工就來我家，隨時都可以。估你小子是怕人多眼雜，你三爺爺不糊塗，替你保。你家兒子要上戶口了，名字可要先準備好。”

張國慶笑呵呵的直點頭說道：“呵呵，謝謝三爺爺，那我回頭就找你了。你老這每天一大早的來回溜達，看出什麼不同沒有？”

老隊長叔用長長的菸斗往他頭上敲，笑罵道：“彆上說謝，記得帶上瓶上回的酒。我也好好借你的，嚐嚐滋味，上回那瓶還沒喝就沒了。我每天來回溜達，別的沒看出，就看你小子馬上要起飛了，我們老張家總算出了人，高興！”

張國慶忙搖手，謙虛道：“你老可別寒磣我。我算哪門子的人，也就是土生土長的農家小子運氣好了些。還飛起來？你老可別使勁誇我，我不住誇，我別回頭惹笑話就行。”

“你這小子鬼鬼的，打小就明。你三爺爺活到現在，人老知道不？不會看走眼。好了，沒事忙你的去。我還要去隊裡看看。”老隊長心裡清楚得很，就是這縣城都留不住他。就憑周是周孝正唯一一苗，遲早會回去。他自認活了大半輩子，不會看不那娃子隨爹。目前不走該有不走的理由，興許就是在等機會。

當時村裡議論紛紛張老二花了八百塊高價給小兒子娶了這個小兒媳婦。別說八百塊，要是能娶到那小閨，有錢花八千塊他都覺得值。一個好媳婦最福澤三代，可惜他孫子沒一個讓人家看上。他當時證婚看到這對小夫妻心裡就有數，他這房有這對小夫妻該起步了，可沒想到事超過他的預期。

張國慶目送老人家離開轉彎了，往家裡走去。他對老隊長很是佩服，張家村能讓四里八鄉的羨慕，除了靠近大青山，山貨、野有了增項外，還有他年復一年，勞了幾十年，親自親爲爲村裡出謀劃策的功勞。難得可貴的是他沒私心。家裡幾個兒子都是和大家一樣下地幹活，也是有他，纔有如今的張家村。張家村就算偶有吃不飽穿不暖的人家，還是這片最富裕的，起碼青瓦房就很多。

除了老壯力的、不懶耍的一些人家，都能在他安排下，家家有糧食，省著吃配上春天野菜，也能過得下去。這些都是這位老人的功勞，這也是張大伯擔憂老隊長退下後，村裡會套的緣由。

周一大早就醒了，等著爸媽進來，還沒說幾句話，連張國慶也跟著他們出去辦事了。也沒問，想想應該就是周家的事和小院子。他爸不樂意心周家的事，也就不問了，好讓他放心。小院子有媽在，更放心，唯一也就是多花些錢。

周抱著兒子，對著他背湯頭歌，時不時地逗著他，發現兒子真的如張國慶說的反應很快。這幾天，一空閒下來就和他聊天，唱兒歌，還真的會聽懂似的，眼珠子會跟著轉。也沒電腦可以查詢還沒滿滿月的孩子這是不是屬於早慧。

至於問其他人，還是算了。他們家已經人注意了，真要出個天才兒子，也喜歡藏著掖著，不喜歡兒子從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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