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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房間里面,爺爺馮友仁有點不知所措了。
這個房間也太大了,五十多平米的客廳,兩套臥室都是獨立衛生間,獨立化妝室,獨立帽間,再加上一個小型會客廳。
一個衛生間都有三十多平米,有點超出爺爺的想象了。
他拉過楚天翔說道:
“孩子,這套房子太大了,我們住有點可惜,還是換個小點的吧。”
爺爺沒敢說害怕花錢,他知道楚天翔為了家里人別管花多錢,從來不帶眨眼的。
“爺爺,您別擔心,這次回來,怎麼也得讓您風一回,我們陜省的老馮家就看您了。”
“看我干什麼,還有一大堆親戚,我說天翔,這得多錢啊?”
“爺爺,您就別管了,一路上車馬勞頓,您進屋躺一會兒,我跟客人聊幾句天兒。”
楚天翔把爺爺送進臥室休息。
他轉出來,對坐在沙發上的楚啟明問道:
“那邊什麼況?”
楚啟明說道:“開發區的工程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我跟四家都談好了,他們那些小作坊都歸港富公司,說實話,要不是他們手里的練工人,那些小廠一點收購價值都沒有。”
“還有就是那個舊廠區的開發,四家也同意了,不過現在還沒工,等工廠全部搬遷完,就得十一月份了。
楚天翔不敢說太多:“都是家人,態度上要尊重對方,但經營上別聽他們的意見,這點你要把握好。”
到現在,自己的世楚啟明還是云山霧罩。
楚天翔又說道:“這邊的事辦完,我們要去姑蘇一趟,估計要待一段時間,但這件事回去你先別說,有些事很敏,我不想讓人打擾。”
“你回去之后,把該簽的文件都準備好,尤其是我母親,是實際控人。我告訴你,公司的份可能有重大變化,但經營方針不會變,還是以你們當初制定的為主。”
楚啟明心里一,他問道:
“新老板是誰?”
說完他就后悔了,這話真不該問。
楚天翔笑了:“我答應你的份不會變,至于誰當老板,你放心,都是你很悉的人。”
楚啟明被說的一頭霧水,他沒敢再深問,說:
“天翔,沒事我就回去了,我留下兩個人,兩臺車,一輛是剛買的奔馳600,一輛是奧迪A6,你自己看著用吧。”
楚啟明想的很周到,正式場合坐奔馳顯示份,平時坐奧迪A6不張揚。
把楚啟明送走,楚天翔來到母親和曾靜住的房間,這也是一個總統套房,大客廳里,母親斜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電視上正在播放的一部古裝戲曲,說的是吳儂語,典型的姑蘇話,輕清。
姑蘇話是中國歷史最悠久的方言之一,語調平和而不失抑揚,語速適中而不失頓挫,在發音上,覺是靠前靠上,這種發音方式有些低淺唱的覺。
姑蘇話是極為難學的一種方言,聽姑蘇人說當地方言,猶如聽天書一樣。
楚天翔從戲曲的曲調中聽出來了,這應該是類似評彈一類的戲曲,他坐在母親邊,打趣道:
“媽,是不是很悉的味道?”
母親回過頭來說:
“小時候我們經常跑到茶館里聽人家唱評彈,骨子里就覺得這種腔調好聽,唉,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都快忘了。”
“沒忘吧,在瑞寧,我總聽見你唱,就是一句也聽不懂。”楚天翔笑著說道。
母親不想再談這些傷的事,問道:
“那個小伙子走了?”
“走了,留下兩臺車給我們用。”
母親坐直了子,凝視著楚天翔說道:
“我怎麼覺得你現在有點跋扈,上次是姑蘇的事,把你舅舅整的灰頭土臉,這次你又自作主張住什麼總統套房,你到底想干什麼?”
楚天翔看見母親很嚴肅,他也收斂笑容說道:
“我們臨出來的時候,二叔找我和曾靜說了爺爺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要把我們母子修進新定的家譜中,但因為您跟我父親的關系,這件事也許會很難。”
母親明白了,問道:“你又想拿錢砸到他們同意為止?”
楚天翔搖搖頭說:“這次不行,我就是想表現一下我們生活的很好,不不求,如果他們同意,那就大家高興,也了了爺爺的心愿。”
“如果他們不同意我們母子回歸,我們絕不求人!”
“爺爺這一支已經遠離姑蘇馮家上百年了,僅僅為了一個名分,與其哀求,不如壯士斷腕,轉離去。好多先輩包括我父親都是鐵錚錚的漢子,我不會做任何辱沒他們名聲的事,不祖祠,難道我們就不忠君國了?難道我們就了孤家寡人?”
曾靜瞪大眼睛看著楚天翔,心中油然升起了一悲壯。
母親良久沒說話,最后嘆了口氣,說道:
“這件事,還得征求你爺爺的意見。”
“媽,我這麼做,就是給爺爺創造機會,我們這麼張揚,馮家老宅的人見了,你說他們應該怎麼對待爺爺?”
曾靜嘿嘿一笑,說:“趨之若鶩。”
“不能這麼說老家的人。”母親手打了曾靜一掌:
“現在有錢人到哪兒都歡迎,何況還有個縣長,招商引資是他的本職工作,這次祭祖未必沒有他的主意,到時候看吧。”
曾靜補充道:“為了給爺爺助威,我們應該開著豪車去村里看看。”
“唉,我知道天翔的心思。”
母親著楚天翔的頭,憐地說道:“孩子,這件事真是難為你了。”
楚天翔的眼睛瞬間就流出了熱淚,母親理解了自己的苦心。
母親真的想明白了:
楚天翔這是怕爺爺傷心,一個普通退休教師領著一個沒有名分的兒媳,一個私生子,要想進馮家祖祠,說不難也不難,但要說難,那真是難于上青天了。
馮家畢竟也是傳承幾百年的大族,不是你說你是馮氏后人就能進祖祠的。
要說馮家沒有固執己見的人;
要說馮家沒有嫌貧富的人;
要說馮家沒有尖酸刻薄的人;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