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綠松石鑲嵌在步搖之上，難道有假？”鄧輝怒氣沖沖地指著那塊綠松石，咬了牙關：“你們看，這綠松石的瓷度澤都擺在這里，這可是高瓷度的綠松石。”

眾人扭頭看著趙凝雪，論對寶石的鑒賞，可能都沒有趙凝雪有發言權，眾目睽睽下，也只能著頭皮走過去，彎腰端詳著這塊綠松石。

綠松石打磨過后，表面會呈現瓷度的澤，但是最好的并不是這種綠松石，而是天然的玉化料，玉化料會呈現出半明狀，玉的屬變強。

這種玉化料產量稀，價格驚人，退而求其次的是果凍料，果凍料的料子細膩瑩潤，像盤玉一樣盤完后也可以玉化，其中最好的是丫角山的果凍料，價格也不菲。

至于這一塊，趙凝雪心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一不是玉化料，二不是果凍料！

這步搖是狀，古代能用形步搖之人并非等閑之輩，地位非凡，但上面這顆綠松石卻是平常，實在與步搖不般配。

這番話說完，鄧輝面鐵青，白婉芳幽幽地說道：“我這個孫只對珠寶玉略有研究，但要斷代太為難了，還是請各位大行家看看吧。”

姜還是老的辣，一句話就幫趙凝雪搭了梯，趙凝雪俏眉微抬，聲說道：“說得是。”

秦海看呆了，趙凝雪在長輩面前這幅乖巧的樣子前所未見，萌噠噠地。

趙凝雪回頭看到他這攝魂一樣的眼神，悄悄地手掐了他一把：“看什麼看，沒見過？”

他吃吃地笑了，一言不發，轉頭看著遭暴擊的鄧輝，這兩不匹配，只有兩個可能，這步搖都是贗品，二，步搖是真的，為了弄多點錢，故意畫蛇添足又加了一塊低端綠松石。

鄧輝臉煞白，那許會長湊過去看銹，摳了摳，笑道：“老鄧，這銹還是真的，有人為了多訛點錢，弄了塊不怎麼上的石頭上去，步搖嘛還是真的。”

“哼。”鄧輝面子上有些掛不起，倏地轉，啪，徒手就將那塊綠松石摳了下來！

“老鳥也有折翅時，見怪不怪。”這個沉的聲音響了起來，秦海回頭，打了個冷，此人居然是鷹顧狼視之相。

狼顧之相，肩不，頭能轉180度！

狼與狗才能辦到一百八十度回頭看，相書有云，狼顧之相均是城府極深之人，后又傳說有這種面相的人，有帝王之志。

第一位有鷹視狼顧之相的人應該追溯到公元前一千年里。此人是生于公元前520年的勾踐。勾踐是大禹的后裔，春秋末期越國的君主，通過臥薪嘗膽，忍辱負重，終于消滅了吳國為春秋時期最后一位霸主。鷹視狼顧一詞就是據勾踐的相貌，由范蠡首次提出。

但歷史上最著名的狼顧之相是晉王朝元老司馬懿，相傳宣帝心嫉妒而外表寬厚，對人多猜忌，善用權謀，魏武帝察覺宣帝有雄心大志，又聽說宣帝能像狼一樣回首反顧，想試驗他。召他來同行，使他走在前面，令他反顧，他面正向后而不。魏武帝又曾夢三馬食于一槽，心中很厭惡，便提醒太子要小心司馬懿。

結果如何，后人都知道了，秦海看著這人沉的臉，再盯他的脖子，手心都冒了汗。

“這人杜志鵬，惹他。”金海的聲音從秦海腦后傳來。

鄧輝面無存，轉頭冷笑道：“和你比起來，我的確是老鳥，折不折翅不是你說了算。”

杜志鵬臉上帶著笑意，一字一句地說道：“比起這金步搖來，十年前你吃過的虧比這個更大，翅膀早就在那次折沒了吧。”

“你！”鄧輝頓時沒了話，一臉慍然地瞪著杜志鵬，恨不得把他一口吞了！

“英雄不提往事，在場的都是英雄，往事就不用再提了。”龍爺開口道：“老杜一出手，方知有沒有，我們不如看看你帶來了什麼寶貝？”

“一本破書，也沒有什麼好瞧的。”杜志鵬倏地扭頭，狠狠凝視著秦海：“不像這小子有備而來，一眾老鳥要被小雀兒下去了。”

說完，他角輕輕一，一臉的鷙之，一擺手，手下人拿出個木盒子，打開，眾人一看，一聞，個個皺眉擺手，這什麼玩意兒，都霉了。

“杜志鵬，你逗大家樂嗎？這麼大的場合，你就弄一本又破又霉的古書？還是散的。”

“你應該帶著它單獨拜訪朱老板，讓他幫你找補找補。”

朱靜之冷笑道：“別人來我收正常價，姓杜的來，我得收五倍價錢。”

“你是欺客？”

“和他做生意，錢沒收到，先要被氣死。”朱靜之說完，大家哄然大笑。

秦海定定地看著那本破書，線裝書，線的部分全部霉掉，都不形了也只能用盒子裝著，省得散架，再一看，上面都有明顯的霉點和蟲眼了。

“杜志鵬搞什麼鬼？這樣的東西也帶來鑒賞會，不怕丟臉嗎？”有人竊竊私語道。

秦海雙手抱在前：“《六合叢談》！”

杜志鵬揚眉，未置可否。

“怎麼可能，這不是清刻本嗎？”有人大聲說道：“小子，你是打了眼了。”

“非也，非也，”秦海來到那本破書前，手指輕輕一，似翻非翻：“鉛印本，清道年間線裝書，來自墨海書館。”

鉛印本是采用現代鉛印技排印的古籍，清道二十三年（公元1843年），立了我國最早的鉛印出版機構——墨海書館。

咸七年出版了最早的漢文鉛印本《六合叢談》。

此后，不古籍也采用鉛印法，晚清及民國鉛印古籍多用線裝。這本正是《六合叢談》，最早的漢文鉛印本！

杜志鵬斜眼看著秦海，冷地說道：“識貨，替大哥我打了剛才笑著的那些人的臉，小伙子，那你說說看，破這樣還有得救嗎？”

“換別人是沒辦法，但要是找到能辦到珠聯璧合的修復大師，就能起死回生。”秦海環視四周：“敢問，哪位可以做到珠聯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