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導領紙,其實就是燒黃紙,只是燒的時候與平常燒黃紙不太一樣,必須按照一定的重量來燒,出殯前已經準備好了,一共是十八斤八兩。
按鄉里的說法,這錢是買路錢,用來收買間使者的,讓亡靈去閻王爺那里報道的時候順利一些,點苦頭,真假無人知道,但信奉頗深。
眼看著買路錢被風刮走,勻好的重量也被打,裴曉婉家的一眾親戚嚎哭起來,倏地兩聲,只見秦海和羅大有同時跳了起來,四只手有如摘星攬月一般,倏倏地將一張張黃紙攬了回來,兩道殘影所到之,沒有落空!
“我的天,這兩個人太快了,這是怎麼辦到的?”
“還好,還好,沒吹走多,曉婉啊,這兩人是你爺爺的朋友,還是請來的師父?”
“這導領紙要是吹跑了多不吉利,幸好有他們倆在。”
咚,咚,兩人同時落地,把導領紙又重新上,秦海瞟了一眼羅大有,他年紀這麼大,跳起來的時候輕飄飄地,一看就是練家子,不比自已差。
導領紙回來,八仙再度起程,后面的流程順利得很,只在最后,裴曉婉帶著一眾親戚繞著立好的墓頭繞了三圈,才往家的方向走。
這習慣和岳南山上的一樣,這三圈意即道別,從此生離死別,回家時不回頭,回頭悲!
裴曉婉哀凄地低著頭,一頭長發披腦在腦后,眉眼低垂,滿面神傷,羅大有雙手束在兩側,默默凝視著的背影,難得出心的樣子。
“羅老板,事都辦完了,你給我一句痛快話。”秦海快步追上去,扯住了羅大有。
特麼的,錢要不要無所謂,真相才最重要!
羅大有停下腳步,前面返程的人越走越遠,到了前面山林一拐,就看不到了,他才扭頭看著秦海,角輕輕扯起:“老子唬你的。”
尼瑪!秦海怒朝膽邊生,氣翻騰,一張厚皮臉瞬間變得通紅!
他騰地一步過去,一手崩拳,一手臂,左右開弓!
崩拳似槍,劈拳似斧!
噗!
羅大有猝不及防,被打得急促后退,噴出了一口鮮,他看著秦海,喝道:“你瘋了?”
“小爺被你耍夠了!”秦海怒喝不止。
羅大有狠狠地皺眉,秦海眉宇間戾氣突重,殺氣騰騰!
“秦海,你再過來,老子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就不客氣,我特麼找你幾回了,你要一直否認到底,我也認了,這次怎麼著的,你說我和你過來,把這活接了,你就告訴我真相,,全是唰我的。”
說時遲,那時快,秦海嗖地一下撲過去,如虎撲食,撲通,羅大有心里一激靈,子底下一空,啪噠,兩人連人帶土摔到底下的里去了。
馬上就有兩個人影跑出來,正是同村占了臥龍葬祖先的兩兄弟,不等摔下去的羅大有和秦海反應過來,兩人迅速用樹枝把掩了,還搬了一塊石頭在上面。
底下的羅大有和秦海才回過神來,他倆是掉進捕野的陷阱里了,頂上傳來兩個的聲音:“哈哈哈,還以為有多了不起,這不就掉下去了。”
“還不如野山機靈,害我張得手心發汗,就這麼了。”
“喂,你們不是豪橫的嘛,來啊,繼續豪橫,”那男人笑得前仰后俯:“你倆就在底下好好呆著吧,天氣預報說了,今天晚上有大雨,要不就等著有人找你們。”
“找個屁,裴家那丫頭今天忙得飛起,還有功夫管他倆?活該,咱們走。”
噗,秦海狠狠地吐出里的泥,扶著腰,真他媽的痛,后背的傷還沒好,今天又栽到這土陷阱里了,這兩兄弟八想在路上暗算他們,沒想他倆打起來,自已把自已坑進來了。
羅大有悶哼一聲,扶著泥壁坐起來,他是墊底的那個,摔得不輕,抹了一把臉后,他撲過去,把秦海死死地拭在那里:“臭小子,你想弄死我?”
“想。”秦海嘿嘿直笑,底下黑漆漆地,只能看到羅大有模糊的影子,他抹了一把臉,干笑道:“這一下子,舒服了。”
“舒服個屁!”羅大有的唾沫星子濺了秦海一臉:“這有十來米深,怎麼上去?”
邊上的泥壁打,又沒有繩子,徒手上去?上面還有塊大石頭著,羅大有恨恨地往地上啐了一口:“鄉下人害起人來,就是往死里整,等老子上去,弄死他們。”
秦海樂呵呵地笑了,剛才一肚子的火,這一摔,摔沒了。
“你笑個屁!”羅大有怒罵道:“都是你干的好事,娘的,不然老子也不會窩在這里。”
“不就是在野外宿,我都沒嫌和你一個半老頭子困在這里,你廢話。”秦海冷笑道:“騙人,遭報應嘍。”
羅大有氣得想吐,恨恨地把他推到一邊,先坐在邊上口氣,秦海對他不理不睬,靠在那里悠哉地閉上眼睛,一幅毫不擔心的樣子。
他置之不理,羅大有才不想困在這里,拿出手機一看,又罵了聲娘,沒信號!
“哼,”秦海悶哼一聲,懶洋洋地說道:“得,天老子要下雨,我們就天上的甘霖,我師父說了,淋雨長個,對了,你這把年紀,肯定不個頭了。”
“你!”羅大有氣得七竅生煙,拿他沒辦法,氣怵怵地坐到一邊。
秦海這時候角翹了起來:“你不是有脾氣的嘛,懟天懟地懟一切,現在這懟要是幫咱們上去多好,可惜啊,沒點屁用。”
被數落得這麼慘,羅大有氣得不輕,又無話可以反擊,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兩人沒話,就這麼坐在那,秦海拿出手機玩起了離線版消消樂,還把音樂聲開得大大地,羅大有本來就躁,這下更是腦殼生煙:“,吵死了。”
秦海也不搭話,羅大有無語天,這小祖宗太難對付了,他的聲音放了幾分:“我看你手不錯,是不是有法子出去,不然你這麼悠哉?”
“有啊,你求我。”秦海一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