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頭也不回,孫大海正和他講經營古董行的規矩,這三百六十行里面其實沒有古玩,可是古玩這一行融合了太多知識,通古玩者,在古代是連皇帝都要敬三分的。
古玩行又分為兩種,一種是玩片兒的,一種是玩活的,各有分工。片兒指玩名人字畫、古籍善本、碑帖信札之類的收藏品;而活指玩金石一類的收藏品,這里的金指銅、銀、金等金屬件,石是指石刻、雕塑、碑、玉等一類藏品。
“那我都要。”秦海嘿嘿一笑:“雖然說男人不能提到。”
孫大海差點噴出一口茶水,笑罵道:“三哥和你說正經話,你又不正經了,現在哪有只挑一樣做的,有錢就干,還有件事——你要做大做小?”
“我又不是人,什麼做大做小的。”秦海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道。
孫大海哭笑不得,正道:“你要做小,就像我們市場上這些小店一樣,什麼客人都接,你要做大,那就往上走走,歷來混跡古玩界的不是王公貴族,就是商賈巨富、文人雅士。”
“那不就是非富即貴嘛。”秦海皺著眉頭說道:“我沒讀過多書,能和他們打道?”
孫大海晦地笑笑,說這一行其實不在乎學歷,全憑眼力,有眼力者就是寶,無眼力者就是草,只要他秦海能看出正品和贗品,古仿古,那就是眾人眼里的大家。
他都在兩次鑒賞會上打出了名聲,還怕沒有人捧場?孫大海說得興起,突然低了聲音:“干這一行還有個不文的規矩。”
他板著臉,在上做了個拉鏈的作,秦海恍然過來:“保?”
“聰明!”孫大海滿意地點點頭,不過他話鋒一轉,說這行其實沒有,畢竟天底下沒有不風的墻,但管住自已的,能讓客人放心就足夠。
孫大海滋滋地笑了,秦海雖然是野路子,但底蘊足,這樣不愁不氣候,那店老板端著菜出來,一看只有兩個干鍋架子,他就不樂意了:“,你就給咱倆吃這個?”
那老板悶哼一聲,一個字沒有,頭一擰,轉就走了,再從里面出來,端了一鍋熱氣騰騰的魚,那魚汽白,像牛一,里面的魚看上去又香又,表面放著幾蔥綠。
還有一個鍋,等端出來一看,是一鍋蘑菇,看上去平淡無奇,孫大海眉頭皺起,語氣都變了:“你今天怎麼回事,咱們倆的菜單和那桌的也不一樣。”
“這是空運過來的正山味,不吃我端走。”老板也不客氣,孫大海的臉都綠了。
秦海噗嗤一下,馬上哈哈大笑:“三哥,不是你說的嘛,做什麼我們吃什麼,今天我們算是特招了,你還不知足?”
“還是秦海懂道理。”老板抬抬下,孫大海回頭看到言語默那桌的菜,這才反應過來了,按理說今天的菜,所有人都一樣,可他倆是區別開的,這是破天荒的招待。
老板自信滿滿地丟了固酒進去,騰地點上火,略微燒了一會,額了個乖乖,那香氣瞬間在屋子里飄!
秦海早忍不住了,拿起筷子就嘗了嘗那蘑菇,一嚼,,香啊,這就是山里的蘑菇,別問他怎麼知道,一個在山里爬滾打長大的人還不知道山味?
至于那魚,無比,最絕的是明明看上去湯濃稠白,居然有辣味,神了,絕了。
言語默放下手里的筷子,俏眉微微顰起:“老板,這不公平,不是說好每天隨機的菜單,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食材也是臨時準備,至每桌都是一樣的,他們為什麼不同?”
“就是,那個魚看上去了好吃,我們也想吃。”兩名閨狠狠地咽下口水,饞瘋了。
老板還沒開口,秦海慢悠悠地開口了:“想吃,求我。”
什麼?言語默差點吐出一口鮮,這家伙蹬鼻子上臉,太不是東西了,這下子胃口全無,本來還對他略有改觀,現在好,一口氣打回原形。
“呸,你做夢!”言語默徹底沒食,放下筷子:“你們倆慢慢吃,我可不想和某人在同一個地方呼吸同一片空氣,走了。”
秦海噗嗤一笑,姐不是說從國外回來的嘛,這心哪里像見過世面的人,完全小姑娘脾氣,他歪著腦袋看走出店外,還順勢揮了揮手:“慢走,言小姐。”
那言語默頭也不回,更別提搭他的腔,沒幾步就走得不見影子,剩下兩名閨你看我,我看你,雖然萬般不舍,還是放下筷子追了出去。
言語默氣呼呼地下了樓,站在馬路邊上突然一陣懊惱,自已和他較什麼勁呀,飯才吃了一半,好不容易約到位,唉!
“語默,你怎麼回事呀,”那兩名閨追過來,俏麗的臉上滿是不解:“你一遇上他就不對勁,總拿話刺他,剛才明明是你先開口的。”
“講句公道話,的確是你先惹他的,怎麼反過來自已氣得夠嗆?”
言語默的臉一紅,皮笑不笑地別提多別扭,剛才好像真是這樣,是自已先拿話刺他的,唉,輕輕地一跺腳,次次都在吃飯的時候遇上他,總是話不投機,總是敗下陣來。
“語墨,你平時不會這樣的,怎麼總和剛才的男人較勁。”這名閨壞笑道:“你不會真對他有意思吧,就好像要故意惹起他注意一樣。”
一下子,言語墨的臉騰地紅了,故作淡定道:“誰知道的,可能我和他八字不合吧。”
兩名閨彼此看了看,都噗嗤一笑,言語墨的表現太古怪了,言語墨盯著們倆,終于長長地吁出口氣:“好了,大家都沒有吃好,換個地方我請。”
此時,秦海緩緩地搖頭:“三哥,人真麻煩。我和無怨無仇的,看我不順眼就算了,反過來針對我,雖然不痛也不,來,我們繼續說。”
“干咱們這一行得吃四態,行、行外,販子和仿造,”孫大海說道:“你師父教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