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奕拿了一點吃的東西給周海。
看到吃的之后,眼睛都亮了起來,用最后的一點矜持謝過張奕之后,就坐在沙發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張奕等到吃完東西,才對說道:“事你都清楚了吧?”
周海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是給我找了一個家對吧?”
四十多歲的人,看待事已經能夠比較公允了。
或許他們這種年紀的人,對于所謂也沒有那麼看重。
結婚,過日子,講究的是一個門當戶對。
只要條件能夠滿足,就可以在一起。
所以當楊告訴,可以給找到一張長期飯票,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唯一的憾就是——原本以為那個男人是張奕呢!
有了楊的鋪墊,張奕省了許多事。
臨出發之前,他鄭重的提醒了兩個人,關于安全屋和庇護所的事必須得保!
絕對不可以用任何方式告訴外界的人。
否則的話,極有可能引起貪婪的人過來搶奪。
“如果讓我知道有誰泄了這里的報,那就沒有必要活著了。”
張奕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平淡而冷漠,眼睛里卻帶著純粹的殺機。
兩個人都害怕極了,連忙表示自己不會干蠢事的。
張奕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兩個人都歲數不小了,在娛樂圈里面打拼的都不是傻白甜,不會做那種蠢事。
他囑咐一番,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代完之后,他讓楊回到房間里面去,然后帶著周海準備回岳麓小區。
……
寒風蕭瑟,冰冷的北風裹挾著冰雪吹拂過鷺江的江面。
比起雪災剛剛來臨的時候,如今的落雪已經變得小了很多。
畢竟極寒的低溫之下,空氣中也沒有那麼多的水分子可以凝結冰。
只是這種低溫依舊持續著,而寒風也一如往常般的刺骨。
與云闕莊園隔江毗鄰的地方,是一個做徐家鎮的小鎮。
一江之隔,就是天海市最有錢的人居住的別墅區,而另外一面則是一個城郊的農村。
過去的時候,徐家鎮的人是以種糧食、蔬菜為生。
家家戶戶都建起大棚,種出來糧食和蔬菜,然后賣到天海市市區。
多年以來,他們雖然沒有市區的人那麼富裕,但生活過的還算不錯。
而極寒風暴來臨之后,他們的生活過的就比城里人舒服多了。
雖然同樣需要面對寒冷的低溫,但是他們在糧食這方面并不會缺。
而且素質這方面更是強過城里人。
一場冰雪來臨,他們反而過的還算舒服,這稍微有一些諷刺。
中午時分,也是每天溫度最高的時候。
外界的溫度回升到零下六十度,風雪也稍微小了一些。
鷺江之上,一群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徐東村的村民就出現了。
他們來到冰面上,手里面都拿著各種工。
另外還牽來了五、六條狗,都是阿拉斯加與哈士奇這種雪橇犬。
不過低溫之下,狗的上都給裹上了棉。
徐東村的人非常珍惜這些狗,對待他們甚至比對待自己都要用心。
因為如今在南方,只有它們還能作為畜力來使用。
只不過此時,這些雪橇犬與平日里看到的那種憨傻模樣不同。
它們的眼睛里充滿著兇悍的戾氣,角出尖牙,皮上也都沾染著跡。
由一個五十來歲的黑臉漢子帶隊,一群人來到了冰面上。
黑臉漢子在冰面上來回走了幾圈,有時候又趴下來往冰層深看。
過了好一會兒,他采用手里面的子敲了敲某。
“就這兒,開挖!”
他話音一落,后跟著的十幾個人立刻走上來,后面的爬犁上面放著幾個大的破冰設備。
眾人把設備抬下來,在指定的位置放好,然后就用繩子捆在了狗的上。
“跑,跑!”
養狗的人用繩子牢牢拽住狗,喊了兩嗓子,幾條狗就開始往前跑。
同時帶著破冰鑿開冰層。
有了狗的畜力,破冰的效率非常快,沒過多久就在冰面上掘開了一個巨大的圓。
“行咧行咧!挖到魚了!”
帶頭的黑臉漢子手一招呼,養狗的人連忙把狗給拽住。
眾人合力把破冰給抬出來,下面破碎的冰層當中,可以看到有十幾條魚。都保持著凍死時候的狀態卡在冰層里面。
冰封之后,江河里面氧氣濃度變低,魚群為了獲得氧氣而往上浮。
雖然它們最終也沒有找到呼吸的口,但是也死在了冰面附近。
這就給徐家鎮這一代的漁民提供了很好的食。
只要打破冰層,就可以從冰層里面挖掘到凍魚。
這也為了他們主要的蛋白質來源。
一群人如往常般忙碌,帶隊的人是徐家鎮徐東村的徐大海。
過去的他只是一個漁民,在村子里份地位一般。
可是末世來臨之后,他反而憑借著捕魚的本領為徐東村舉足輕重的一號人。
就比如說現在出來打漁,他只負責指定地方,至于力活都是其他人負責干。
一個養狗的村民徐滿金走過來,跟徐大海閑聊。
“二叔,你說這天這麼冷,城里的人是不是都凍死了?”
徐大海揣著手,聞言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他們這些城里人,平日里連個莊稼都不會種,都是靠著我們這些種地的養著。”
“如今怕是連吃個飽飯都困難,我看吶,早就死的差不多了。”
徐滿金點了點頭,慶幸的說道:“還好我們是農村人。這天氣再惡劣,咱們家里面有糧食,手上有把子力氣,就不怕活不下去!”
“就是這個天氣,冷的也太滲人了。啥時候能過去啊?”
徐滿金看著江對面的豪華別墅區,眼睛里帶著一得意的輕蔑,但同時也有些對未來的迷茫。
他們能活下去不假,但是這樣的生活顯然不是他們想要的。
徐大海微微皺眉,眼睛在風雪中微微瞇著。
“不好說喲!但是這天氣,咱們能活著。只要肯干活,就不怕被死!”
“當年我在漠河的時候,溫度不比這里高多。咱那個時候還膀子游泳呢!”
幾個人沒事閑聊著。
過去他們總喜歡湊在一起,討論國際大事,言語之間必定談及歐,舉止之間將其他諸國貶低的一無是。
而現如今沒有了新聞來源,也沒有心去管國外的事,就只能夠拿城里人過的多慘來論事。
忽然,遠響起了一陣發機的聲音。
從江對岸就傳了過來。
雖然聲音不算很大,但是在這萬籟俱寂的冰雪世界,卻顯得格外的明顯。
徐滿金一愣,“我怎麼好像聽到托的聲音了?”
徐大海豎起耳朵仔細聽去,隨即滿臉都是錯愕。
錯不了!
這聲音像極了他打漁時候開的那艘漁船。
“這都啥時候,怎麼還會有車?城里人不是都凍死了嗎?”
一群人都放下了手里的活,朝著發機的聲音傳來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