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從小裳移到孫明竹隆起的肚皮上,圓滾滾的肚子凸出來,讓人本無法忽視。
看了好半天,慕容明玨才緩緩開口,道:“懷孕很辛苦吧?”
“嗯?”孫明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小裳上,沒注意聽麵男在說什麽,抬起頭,發現男人正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眼神盯著自己的肚子,便猜到了他在問什麽,“哦,其實還好。”
奇奇怪怪的,這人關心的肚子做什麽?
對於孫明竹的回答,慕容明玨沒有接話,他隻是安靜的站在一邊,看著孫明竹,看著小裳,看著隆起的肚皮。
孫明竹低下頭,繼續小裳,可麵男的視線存在太過強烈,知道對方在盯著自己,難免有些不自然,一抬頭,又迎上了對方的視線。
莫非……這麵男是覺得無聊了,也想等著一起做紅?
肯定是,不然他為何一直盯著小裳和自己的肚皮,想來也是對這方麵有興趣,男子喜歡和擅長紅,也不是什麽不能接的事。
“你想做?”孫明竹問道,相當直接,拿了一塊布料扔給男人,又指了指針線,道,“喏,都在這裏了,想做就做唄。”
慕容明玨:“……”
他可真沒有這個意思。
不過孫明竹已經沒看男人了,複又低下頭,繼續專注的製小裳。
慕容明玨有點慌,他哪會什麽紅?
男人遲遲沒有坐下,孫明竹覺得奇怪,分明是這人自己上趕著想做的,怎麽又一不的,真是讓人難以遷就!
難道是害?
因為他是堂堂男兒,這個時代可沒有男人會做紅的,所以他想做,又不好意思做?
一時間,孫明竹都有些同麵男了,絕對不會歧視他,做紅怎麽了,做紅代表一個人心靈手巧!
“哎呀,你還愣著幹什麽,坐下來做唄,就當是打發時間了。”孫明竹沒有直說,而是用一種迂回的方式鼓勵著對方。
慕容明玨哭笑不得,他覺得,自己現在是騎虎難下了,怎麽說怎麽做,好像都不太對。
“哦,對了,你現在的況是不能久坐的,所以你坐著一會,然後再站起來一會,懂嗎?”孫明竹提醒道。
慕容明玨:“……”不敢懂。
最後,他還是著頭皮說道:“好。”
於是畫麵變得詭異起來,麵男和孫明竹一起坐在院子裏,兩人都拿著布料和針線,正在跟小裳較著勁。
慕容明玨的手拿過筆墨紙硯,拿過刀槍箭弩,卻還是第一次拿針線,他怎麽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還要做紅,可一想到這是做給自己的孩子的,他便又覺得沒什麽不能接。
況且現在條件如此之艱難,他們想要在西北邊境活下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很多東西需要去適應和重新學習,這些都不是銀子上的事,而是需要真實的去克服。
他為孩子的爹,他要是不做,那以後孩子出生了也許就沒有小裳可以穿,他能說不做嗎?
總不能讓自家孩子屁屁吧?
想通之後,慕容明玨就一點都不排斥了,更何況還有孫明竹跟他一起做。
“這、這怎麽弄的?”慕容明玨手足無措,看著手裏的東西犯了難。
孫明竹癟,還以為這男人會很擅長,結果也是個新手,於是維持自己大好人的人設,耐心的教對方怎麽做。
在兩人“齊心協力”之下,不忍直視的小裳數量直線上升。
慕容明玨是在親自嚐試了之後,才發現這看著小小的一件裳,其實做起來,真不是一般的難,期間他數次紮到了自己的手。
“你慢一點,這個針很容易紮到手。”慕容明玨提醒道。
孫明竹倒是不會紮到自己,就是走線走得差強人意,哪怕還找了一把戒尺來比對著走,依然比不上大丫們徒手走的線。
“你還是心你自己吧。”孫明竹說道,就麵男那個技,搖了搖頭,想到兩人已經坐了有一段時間了,便提醒道,“你可以起來站一會了。”
於是,當孫天平聽說自家閨在院子裏做紅,便趕過來看看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珠珠!”孫天平喊道。
“爹,你來了。”孫明竹答道。
“聽說你在做紅,爹便過來看看。”孫天平解釋道,拍了拍閨的肩膀,說道,“你繼續做,爹就是隨便看看而已。”
孫明竹低頭,專心自己手中的針線活。
慕容明玨沒有說話,他站著小裳,裳被得歪七扭八,心想著這種玩意以後要拿給自己的孩子穿,就覺得格外心虛。
與此同時,孫天平也在安靜的打量著慕容明玨。
這男人形高大,雖說現在了傷,可看起來氣場很強,以孫天平識人的眼來看,此人絕非池中,而且還神神的戴著一個麵,估計是江湖中人。
先前聽大狗子說過,這人在了傷的況下,依然跟他手好幾個回合,盡管大狗子轉述時肯定會幫自己說話,但孫天平還是聽出來了,這人不僅會武功,並且武功造詣不低。
“你就是珠珠救的病人吧?”孫天平主開口,跟慕容明玨搭話。
慕容明玨轉過,這才正眼瞧上了自己的老丈人,但他此刻隻能裝作完全不認識的樣子,生疏的點了點頭。
“是我。”慕容明玨說道。
麵男的反應,落在孫天平的眼裏,他覺得對方似乎有些拘謹,但又出於想了解的心態,便主緩和著對話的氣氛。
“你的傷勢如何了?”孫天平關心道。
孫明竹從未跟麵男換過份,是以麵男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孫明竹才是,他隻是聽到這裏的人都珠珠,於是也跟著這樣稱呼。
“珠珠的醫很高明,我的傷勢在慢慢好轉。”慕容明玨中規中矩的回答道。
“對,養傷不能心急,就得慢慢來,一定要治好,不然容易落下病,以後老了這也疼那也煩的,小夥子,你不用擔心,就在咱們這兒安心養傷!”孫天平說道,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以示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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