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什麽呢？”孫明竹直接打斷了這些軍的竊竊私語，呃，其實也不算竊竊私語了，畢竟連自己都已經聽到了語的容，那還能算私嗎？

“我是一位大夫，是來給你們治療天花的。”孫明竹表明份，又繼續說道，“你們我珠珠便是。”

一語驚起千層浪，這下子軍們看著孫明竹的眼神，更直了。

“你們最近有人不舒服嗎？如果有的話，請說出來，我可以優先給不舒服的人診脈，至於其他的人，我也都會挨個給你們診脈。”孫明竹說道。

的想法很簡單，趕把況代清楚，然後迅速進治療階段。

至於這些軍怎麽看待自己，孫明竹毫不在意，也沒有必要去在意，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可軍們卻是著實被驚呆了，這個漂亮的人不是軍，是大夫，還是來給們看病的大夫？

這真的可能嗎？

那些平時玩弄們、本不把們當人看的將士們，真的會請一位大夫來給們看病嗎？

自從傳出天花的消息之後，這些軍並沒有到太大的影響，本來為軍，們的未來就已經很清楚了，被玩死，反正命不是自己的，總是要死，那麽現在得了病病死，不也是一樣的道理，指不定還能早死早超生，一點折磨。

“你……真的是大夫嗎？人也是可以學醫的？”有個軍問道，很是震驚。

“我是大夫。”孫明竹說道，語氣篤定，“人當然可以學醫，人可以學想學的任何東西。”

“可是，將軍真的會這麽善良，讓你來給我們看病嗎？”依然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個問題，孫明竹就很難回答了。

說實話，將軍沒把你們當人，來了之後隻字未提；亦或是說假話，其實將軍很在意你們的生死和健康，所以才會讓專門過來看病？這鬼話自己都不信！

兩種極端的回答，孫明竹都覺得自己說不出口。

於是，孫明竹選擇了不回答。

“到底有沒有人不舒服，誰能回答我？”孫明竹又一次問道。

有個孩子怯生生的舉起手，喊道：“有的！”

孫明竹立刻看向對方，朝著走了過去，邊走邊問道：“你是哪裏不舒服，先把況說給我聽聽。”

孩子搖了搖頭，解釋道：“珠珠大夫，不是我，是我的一個朋友，這幾日好像有些發燒，人特別難，這會沒有出來，在帳篷裏休息，請你幫看看！”

孫明竹讓孩子帶路，立刻去了那個發燒子的帳篷。

一進去，孫明竹便看到病人正躺著，上裹著厚厚的被子，額頭上全都是浸的汗珠，發被黏在了臉頰兩側，臉和都白得嚇人，狼狽到了極點的樣子。

“小梅，你還好吧？”孩子立刻衝到朋友邊，擔憂的看著。

被喚作小梅的病人看著朋友，努力出來一個笑臉，解釋道：“我沒事，對了，這是誰？”

“是大夫，是珠珠大夫，專門來給你看病的，你別怕！”孩子說道。

孫明竹眉頭鎖，治療天花也有一段時間了，還沒見過有哪個病人發病之後，會是這個人的模樣，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天花，如果是，那一定是沒理過的狀況，也不知道會不會很棘手。

“手出來，我先給你把脈。”孫明竹對小梅說道，另外一個孩子自讓到一邊。

搭上脈搏，孫明竹仔細著小梅的脈象，這才發現並非是天花。

於是，孫明竹立刻鬆了一口氣。

觀脈象，這個小梅是因為喝了墮胎藥，太過虛弱，才會導致發燒頭疼。

孫明竹心裏充滿了憐惜，這個小梅看起來不過才十八九歲的年紀而已，居然就已經淪為了軍，甚至還喝過了墮胎藥，並且看起來很有可能不是第一次喝了。

這裏軍的日子，比孫明竹的想象還要淒慘得多，不僅淪為了工，更是連最最基本的保障都沒有，這墮胎藥喝了能不傷子嗎？

就衝著這個子的脈象，孫明竹可以斷定，小梅的恐怕還比不上那個年代裏，已經四五十歲的人的素質。

“別。”孫明竹說道，語氣不自覺溫和了許多。

再一次脈象，終於確認了自己的判斷，小梅確實是不止一次喝過墮胎藥，的留下了太多打胎後的後癥，可以說是創傷累累。

花一般年紀的孩子，卻不能過著正常孩的生活，孫明竹看著小梅，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你小梅，對吧？”孫明竹問道。

“嗯。”姑娘點了點頭。

“放心，你沒有得天花。”

孫明竹這一句話，讓孩子和小梅瞬間都鬆了一口氣。

不是天花就好，起碼能保住一條命，像們這樣的軍，在軍營裏本就不可能被當做一個人來對待，純粹淪為了發泄的工，絕不可能有軍醫來給們看病。

“珠珠大夫，既然小梅不是得了天花，那到底是得的什麽病，能不能治好啊？”孩關心的問道，看著小梅難的樣子，也跟著難。

“隻是有點發燒而已，至於原因——”孫明竹沉默了一瞬，但還是直接點破了，“因為喝了太多次墮胎藥。”

提到這三個字，孩子和小梅都變得沉默了。

們是軍，怎麽可能有資格懷孕？

在這樣的環境下懷了孕，恐怕連孩子的生父是誰都搞不清楚，更何況哪個士兵會承認軍懷的孩子是自己的？

是以，除了喝墮胎藥，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不止是小梅而已，這裏的每個孩子都喝過墮胎藥，區別隻在於次數的多罷了。

孫明竹自然是明白其中無奈，如果可以的話，哪怕救不了這些軍，也希自己能幫們做點什麽，隻要能讓們稍微過得好那麽一點，也算是一種進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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