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的衙門的人自會理,此事畢,眾人先後離開。
言韞與周濟峰一道去了大殿。
素嬈則自行回了伽藍院,命人燒了些熱水,洗漱更後才前往匯合。
不知是不是驗之事傳了出來,一路走來,眾僧看的視線敬畏中帶著些許好奇,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姑娘。”
暗衛守在殿外,見抱拳一禮,徑直放行。
素嬈推門而時,金燦燦的佛像前站著的兩人齊齊轉,看到周濟峰難得沒有橫眉冷豎,略有些不自在的撇開眼去。
“你來得正好。”
言韞道:“賬冊找到了。”
“居然真的找到了?”
素嬈有些驚訝,從初二到初五,隔了這麽久的時間,兇手著急拿到東西,必然是竭盡全力搜尋,藏經閣就那麽大,足夠將它翻個底兒朝天了。
怎麽還會到他們?
言韞聞言角極淺的彎了下,將手中東西遞給,素嬈接過,拿在手裏隨意翻了下,這裏每筆賬何時接,數量多都記載的十分詳細。
最初一筆是從三年前開始記錄。
與他們查到開設私礦,村莊被屠的時間幾近吻合。
“落款留著宋岱巖的私印,看這樣錯不了,不過這個……”
素白的指尖點在另一枚朱紅的印章上,素嬈柳眉微蹙。
又是特殊圖紋。
這種東西向來私,輕易不會示於人前,查證起來要更加麻煩些,好在有韓生那句‘二殿下’在,他們也不是全無頭緒。
周濟峰這會功夫已經大概知曉了關於私礦案和上林郡的況,正憂心不已,又見言韞毫不遲疑的將這麽重要的證據到一個子手中,他額上青筋跳了跳,下意識就要說。
然而話到邊,想了想,又吞了回去。
“賬冊落到我們手裏,查到主謀是遲早的事。”
言韞聲音清潤,瞥了眼麵如菜的周老縣令,忽而輕道:“眼下有另外一樁要事。”
“什麽?”
素嬈抬眸看他。
“你猜這賬冊為何沒有被兇手取走?”
殿沉默須臾,素嬈對上言韞清冷幽邃的眼,試探道:“難道……在那之前,賬冊落到了其他人手中?”
“嗯。”
“是慧智大師?”
他奉命看守藏經閣,說起對那地方的悉,沒人比得過他,他的嫌疑最大。
想到這兒,素嬈眼的看著言韞,“我說的對不對?”
“對!”
言韞眼底笑意化開,向側的周老縣令,後者滿麵唏噓慨之。
他道:“周大人覺得如何?”
周濟峰麵變了變,最終苦笑著搖了搖頭:“到底是世子你獨慧眼,下自愧不如。”
兩人說完案件,談起這姑娘,言韞對讚譽有加,稱其若為男子,必有封侯拜相之能,他自是不信的。
可如今看來,的確要比如今朝中的那些人強上許多。
“你們……在說什麽?”
素嬈約覺得兩人間古怪的對話與有關。
不等言韞答話,周濟峰搶先道:“沒什麽。”
“你這小丫頭不該問的別問。”
經過琳瑯一事,他算是認可了的能力,但一想到那些他肺管的話,老縣令就難以對出個好臉來。
這丫頭子乖戾邪僻,狂妄到了極點。
再要是多誇上兩三句,那尾指不定得翹到天上去,他才不會得意。
那張臉始終板著,但素嬈聽得出他已經沒了什麽火氣,好脾氣的笑道:“周大人說的是,先前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想必也不會和我一個小丫頭計較的吧?”
“小這廂給您賠罪了。”
素嬈拱手作揖,端端正正行了一禮。
這樣放低姿態令周濟峰有些意外,打量了片刻,心底最後一怨念也消散不見,板著的麵終有所鬆。
他捋了把花白的胡須,撇開眼沒好氣的道:“你都這麽說了,老夫再要與你計較,那豈不是顯得我很沒肚量?”
“你這小丫頭片子,年紀不大,真是一肚子壞心眼。”
“前輩謬讚,晚輩愧不敢當。”
素嬈莞爾一笑。
周濟峰直接被氣笑了,“你這臉皮也是夠厚。”
不久前還和他吹胡子瞪眼,毫不留的一通頂撞,這會乖巧的又像是收回了爪牙的小貓,讓人一拳砸在棉花上,毫找不到出力的點兒。
他素來威嚴,家中小輩見他一個個猶如老鼠遇到貓一樣,敬畏有餘親近不足。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還能遇到這種小姑娘。
沒什麽規矩,喜歡張牙舞爪,卻又讓他覺得鮮活而欣……
兩人至此才算冰釋前嫌。
言韞在旁始終沒有出聲,他知道能理好的,貿然幹涉反而壞事。
果然,最終以老縣令重拾笑臉落幕。
殿氣氛陡然好轉起來。
“那慧智大師又是怎麽回事?”
素嬈問道。
“賬冊是他自己出的,說是幾日前一次意外發現,看上麵所載數額太大,又和郡太守宋岱巖有關,所以收了起來。”
說起正事,幾人收斂了玩笑的心思。
聽言韞這麽說,忍不住疑道:“他知道宋岱巖?”
琳瑯在此居應當是瞞了份的,宋岱巖就更不可能大張旗鼓,堂而皇之的出現。
“宋府舉辦那場法事時,他曾與慧善大師一同前往,在府中見過宋岱巖。”
言韞說的不疾不徐,“後來宋岱巖山與琳瑯私會時,曾被他遠遠瞧見過。”
“那就更奇怪了。”
素嬈掂了掂手中的賬冊,眸底掠過一抹幽,“知道這東西和宋岱巖有關還敢沾手,他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我命竹宴查問過他。”
“他怎麽說?”
“他將賬冊出來時,提了一個條件。”
言韞話音微微一頓,在素嬈和周老縣令疑的目中,緩緩道:“他要我們查一件舊案。”
“什麽舊案?”
“乾定四年,雲州那場蔓延了將近十二個縣的洪災。”
一句話落,殿一瞬死寂。
素嬈同周濟峰對視了眼,後者不解的問道:“那不是天災嗎?有什麽好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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