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蓉蓉著岸邊，半邊子泡在水裏，因那位置被水榭底下的木樁正好擋住，所以不易發現。

被救上來的時候已經昏厥，好在隻是嗆了水，很快蘇醒過來，一睜眼，驚慌坐起，跌聲道：“別，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我不想死……”

“蓉蓉，你看清楚，是我！”

金絮一把按住，“你二姐呢？你看到了嗎？”

“二姐，二姐……”

金蓉蓉半響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素嬈在旁看了半響，柳眉微蹙，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在耍那些小心眼。

第一句話不是說的很利索嗎？

“人呢！”

湖裏找了半響都沒有發現人影，搜查的人來回換了好幾撥不見回信，金絮急的上火。

這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人命，他該如何向三叔代！

“我，我……”

“誰要殺你？”

素嬈徑直問道。

那金蓉蓉看了一眼，又很快垂下頭去，怯怯道：“我不知道，就是覺得慌中有人把我往水裏按……我太害怕了，我……”

“對了，奴婢記得！”

跪在邊的婢驀地開口：“奴婢看到二小姐後來朝我家小姐那方向遊去了……”

“方才問你怎麽不說。”

金絮怒道。

“奴婢，奴婢就是瞧著像，但慌中未必看得清楚，直到剛才小姐說有人把往水裏按，奴婢越想越覺得害怕，二小姐剛才那模樣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分明就是想殺了我……”

“綾香閉，不可妄言！”

金蓉蓉疾言厲的打斷，轉頭對金絮哀聲道：“大哥莫要聽胡說，我們是親骨，二姐姐不會，不會這麽對我的……”

“你在哪兒假惺惺，你們主仆倆一唱一和又想汙蔑我家小姐，等回來，定要你們好看!”

婢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險些背過氣去。

金蓉蓉忙搖頭解釋：“我不是，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相信二姐姐的……”

換做其他時候，金絮看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定然未及多想先信三分，但有前車之鑒在，如今再看，當真是錯百出。

真要是這麽想，那就不會等到綾香話都說完才堪堪打斷了，枉他顧念誼還有些擔心，死不悔改！

“你能這麽想那最好。”

金絮站起，冷道：“隻是你這奴婢滿口胡謅，妄議主子，實在可恨，待找到後我再好生置！”

“大哥……”

金蓉蓉頓時愣住了，看著那張冷漠的臉，心不住發抖，為什麽會這樣……

從來沒有這樣過！

然而金絮沒功夫理會傷心絕的神，焦灼的盯著湖中四遊竄的影，“怎麽樣了，一定要找到二小姐……”

素嬈將視線從金蓉蓉上收回，落在了湖中某，那會的確瞥見金朝那個方向去救人，怎麽就不見了呢？

就在所有人近乎瘋狂的時候，素嬈聽到了一陣極小的破水聲。

“嘩啦！”

好像是從腳下傳來的。

素嬈正想說話，湖裏的人齊齊朝他們這方向來，喜道：“二小姐在這兒！”

他們紛紛朝著臺下遊來。

“，你沒事吧？”

金絮急忙喚道。

臺下傳來人聲：“放心吧，我水好著呢，你們先別著急，我待會再上來。”

“你要做什麽？”

“水底下有個東西，我想把它撈上來，但是我沒力氣了，須得緩一緩再潛下去。”

金的聲音疲憊卻有些莫名興。

婢在臺邊上，說話猶帶著哭腔：“小姐你趕上來，什麽東西能有你子重要，你要是出了事，奴婢隻能以死謝罪了。”

“什麽死啊死的，快別哭了，煩死了，等著！”

金又沒了聲音。

“二小姐！”

幾個懂水的小廝互看了眼，跟著一個猛子紮了進去，底下一陣靜默後，率先冒出個腦袋來，“快來幫忙！”

伴隨著一陣巨大的水花，一個裹滿淤泥又破又大的袋子被眾人舉過頭頂，小廝們使了吃的勁兒將它拉上了臺。

“這是，什麽味兒！”

“這也太臭了吧！”

下人們紛紛變了臉，朝著遠避去，金等人上了岸，婢忙扯了個披風裹在上，“小姐，咱們快回去換裳吧，這樣子貴人瞧見了不太好。”

“丟臉的事又不是這一樁了，走吧，去看看我到底撈上來了什麽東西。”

金扯著披風將自己裹嚴實，回到了人群裏。

破爛的袋子都是孔，依稀能看到裏麵的東西……

“不是吧，居然是堆破石頭，白費我這麽多功夫！”

金瞪圓了眼，實在沒力氣就先上岸了，把東西給下人，還沒來得及多看。

哪兒想到會是這樣！

“到底是誰這麽無聊！”

氣的直跺腳，不甘道：“不行，你把袋子給我拆開，我不信裏麵就隻有石頭。”

“公子，要開嗎？”

小廝向金絮請示完，小心的瞥了眼站在一旁麵不改的貴公子，這等汙穢之放在他腳邊，實在讓人心驚膽戰。

生怕這些髒東西了他纖塵不染的袍。

金喊道：“大哥——”

“要不還是算了吧！”

考慮到世子爺潔淨，這一下午過得糟糟的就不說了，再費勁拉上來一堆髒東西，拉開來研究，那不是給他原本算不得愉悅的心雪上加霜嘛！

這話是對著言韞說的。

言韞淡道：“你隨意。”

金絮點點頭，對小廝吩咐道：“行了，把這兒清理幹淨，都散了吧。”

“大哥！”

金猶不甘心，還想再說什麽，被金絮打斷道：“好了，鬧了這一下午還不夠嗎？真要我將此事捅到三叔那裏才肯罷休？”

“別，千萬別，我聽話還不行嘛！”

“這還差不多，早些回去沐浴更，安分呆在院子裏，莫要四走，徒惹麻煩。”

“知道了……”

金垂頭喪氣道。

以往隻聽說書先生講那些奇文軼錄，神仙鬼談，探寶尋金的話本子，難得遇上這種新鮮事兒，可惜了！

“你也是，趕回去吧。”

金絮對一旁默不作聲，瑟瑟發抖的金蓉蓉說道，站起，恭敬屈膝道：“是。”

領著婢轉就走。

“慢著！”

金絮冷然道：“你那婢留下！”

“大哥！”

金蓉蓉淒然的看著，“綾香不過是急失言，就饒過這一次吧……”

“不行。”

金絮拒絕的斬釘截鐵，不留餘地，任憑金蓉蓉如何哀求他還是命人將婢拖走，至於帶去了何方，無從得知。

金蓉蓉哭的傷心絕。

這下任誰都看得出來是真傷心，畢竟從前無往而不利的招數突然不靈了，麵挫，地位岌岌可危，換誰誰都得傷心！

素嬈瞥了一眼，朝那破袋子走去。

金還從來沒見過這種景，疑道：“們這是怎麽了？”

婢在耳旁低語兩句，金臉，怒道：“好你個狼心狗肺的，我好心去救你，你含沙影的說誰要殺你呢？”

“我沒有……”

“哭哭哭，說你兩句你就哭，早知道就該讓你淹死在湖裏，省得讓人看著心煩，日裏裝腔作勢不知道給誰看……還惦記著人家公子呢？醒醒吧，人家有婚約了。”

“我不是……”

“不是什麽？你不會想嫁給人家做妾吧，奉勸你照照鏡子，看看你配不配得上！”

“……”

爭吵還在繼續，金絮已經懶得再理會了，他準備言韞兩人直接離開這是非地，誰知一回頭，邊空無一人。

他一看，素嬈正蹲在破袋子旁邊研究，言韞站在側不遠，眸清幽，不知在想些什麽。

金絮走過去，疑道：“你們幹什麽呢？”

素嬈聞言回頭，瞥了眼旁邊的魚簍子，意味深長的對他道：“我覺得，今天這頓全魚宴你恐怕吃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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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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