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一串葫蘆，買棺接！

一聲令下，銀雪衛氣勢洶洶的衝其中，不多時就在一陣哭嚎中押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他的手被人用紗綁了起來，看樣子是就地取材撕下來的，另一頭牽在銀雪衛手中。

麵對周遭怪異的視線，抓人的衛兵尷尬的撓了下頭，“忘記視線準備鐵鏈了，隻能用這個湊合下。”

顧城一臉黑線，衝他擺擺手，示意他歸隊。

後麵追出來的老婦和妻妾哭的涕泗橫流，捧心絕，“老爺，你走了妾們怎麽辦啊……”

“兒啊，我的兒……”

為避免節外生枝，素嬈等人直接掉頭離開，沒有著急將人送回府衙關押，而是拉著他穿街走巷，直往下一家而去。

“開門開門！”

“雲州布政使蔡楹，收賄賂，手刑案，以替罪羊左右律法，威脅同僚，欺上瞞下，罪證滔滔，吾等奉命抓人！”

“雲州提領荊南路鑄錢範子漸，買通坑冶貪墨礦場料，私鑄錢幣，罪大惡極，吾等奉命捉拿。”

“雲州市舶司市舶使安封揚，私通外邦，利用權職之便苛收稅政，中飽私囊，現已查清罪證，吾等奉命捉拿。”

……

一家接著一家串門，幾乎轉遍了整個漢城，素嬈等人所過之地，鬼哭狼嚎，一片愁雲慘淡之景。

僅半日功夫，便抓了大小員一十八人。

他們像糖葫蘆一樣被紗帶拴一串，跟在馬後穿街走巷，麵對百姓們的圍觀，臉漆黑如墨。

“我等是朝廷命，服未除，豈能爾等如此辱，真是有辱斯文！”

“子涉政乃國之大忌，縱我等有錯有罪，何時到一個黃丫頭置？”

“侮辱朝臣，包藏禍心，其心可誅啊！”

……

素嬈策馬走在前麵，麵不改，偶爾還要與竹宴評議一番，“翻來覆去就怎麽幾個詞兒，都聽膩了。”

“那可不，他們肚子裏那一點墨水早就被酒掏空了。”

竹宴在旁附和。

顧城聽著他們罵的越來越激憤，忍不住驅馬走近素嬈側，詢問道：“姑娘，要不要想法子讓他們閉？”

“堵得住他們，你還能堵得住天下悠悠眾口？隨他們去吧，不用理會，也不要手。”

素嬈往後瞥了眼，淡淡道：“看他們力旺盛，也不必歇了，直接去後麵幾家吧。”

“好。”

顧城直接領命。

他們策馬而行自然沒什麽覺，不過要憑一雙腳走遍漢城，那還得費些氣力。

果不其然，前半程這些大人們還能扯著嗓子義正言辭的罵兩句，到後半程一個個麵發白，氣的跟破了的風箱似得，連站都站不穩，更別說罵人了。

“不，不行……”

“走不了！”

“真的，走不了……”

其中幾人一屁坐在地上，耍賴般不肯起，竹宴打馬繞著他們走圈，不屑的笑了下，“諸位大人……”

“不對，你們現在已經不是大人了。”

“是……犯人……”

他微微俯打量著他們，麵上笑盈盈，裏吐出的話卻冰冷，“你們這可不是階下囚的態度啊。”

“不願自己走也行，那就把繩子綁在馬尾上，拖回去吧。”

“你敢！”

一人頓時急了，手腳並用的爬起，怒道：“朝廷發落我等的文書還沒有下達，我們就還有，這樣對待朝廷命，縱然是言家，也必遭天下人非議。”

“這話就有意思了。”

在前麵不發一言的素嬈扭頭嗤笑：“天下人不去非議你們這些禍國殃民的蛀蟲，反倒要非議主持公道的人，這是什麽道理？”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

攥韁繩，穩穩的坐在馬背上，神輕蔑：“是不是想等朝中師友宗親接到消息，從中斡旋，好謀個輕判？”

“實話告訴你們，不會公文了。”

素嬈凝視著他們，一字一頓道：“雀羊大街鮮未凝，你們這就忘了何功澤的下場了嗎？”

一聽到何功澤三個字。

眾人臉上連最後一也褪的幹幹淨淨，坐在地上的幾人沉默著爬起來，不發一言。

素嬈和竹宴互看了眼，再不耽擱，直接將人送去了府衙大牢。

牢頭看到他們已經很稔了。

自覺地命人將犯押了進去，簽署好接的文書，隨後目送素嬈離開。

竹宴問：“姑娘，直接回驛站嗎？”

“不，先去一趟暗娼館那邊，我還有些東西沒收拾。”

素嬈轉頭對顧城道：“顧大人先走吧，不用跟著了。”

“那好，姑娘早去早回。”

顧城是個幹脆利落的子，說完打馬就走，銀雪衛跟著他迅速撤離。

素嬈和竹宴往暗娼館行去。

此還留了一些兵駐守，為防有人前來認親尋骨，到府門前時，正遇上了去而複返的芙蓉三人。

“姑娘！”

魏掌櫃拉著夫人，與芙蓉一道上來見禮。

“你們怎麽又回來了？”

素嬈詫異道。

芙蓉眉目低垂，聲音有些沙啞：“先前跟姑娘說過，我想帶走柳流的，剛同爹娘去買了副薄棺，過來接他……”

“那一起走吧。”

“好。”

一行人緩步府，素嬈隨意問了其他人的況，找到爹娘的都跟著離開了，剩下的一些人還準備回來再等等。

“有些年歲還小，要是沒人找來，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魏掌櫃唏噓不已。

素嬈想了想，道：“這次何家抄沒的家產以及兇犯家屬用以賄賂的件價值不菲，我晚些再同欽使商議下，看看能不能從中出一些財帛來用以安這些孩子。”

“如果能這樣那真是一件大善事。”

魏掌櫃合掌拜了拜，“等我們一家三口尋到新地方安置好，定在最近的廟宇給姑娘和言公子置辦個祈福牌，請求佛祖庇佑你們二人平安順遂，福壽康寧。”

“不用這麽麻煩。”

“用的用的，你們對我家恩同再造，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素嬈拗不過他，芙蓉也在旁邊幫腔，隻好繞過這個話題，“你們以後怎麽打算？要離開巫溪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