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自稱是懷了三個月孕的孕婦,偏偏大夫又沒有診出喜脈來,國公府的眷們,又如何可能不探個究竟來?
這樣一來,英國公府的事當然也就捂不住了。
那,沈怡是不是也就能借此機會從英國公府那個泥潭裏逃出來?
這大概就是沈怡所有的算計了。
若沈怡是京城其他任何一家的兒,的算計可能也就真的功了。
但偏偏,出自國公府。
對於英國公府的況,若除了皇家之外,還有哪家知道得最多,那應該就是國公府了。
就比如現在的這些眷之中,對英國公府的事完全知的,就有如今的國公夫人王氏,還有就是安郡主了。
當然,還要加個徐玉見。
至於其他人,除了幾個這幾年才進門的新婦,其他人就算不是十分清楚,總也是知道一些的。
既然有人知道英國公府到底是個什麽況,又怎麽可能容許這件事被揭開來,甚至是鬧出來?
眼見著沈怡暈了過去,打從沈怡出現就一直冷眼旁觀著的王氏,先就往安郡主這裏看了一眼。
安郡主回以王氏淡淡一笑。
這件事,安郡主可沒想過要管。
王氏才是國公夫人,與英國公府的關係,這是王氏該考慮的事,至於安郡主自己,隻不過是來看熱鬧的,又哪裏會為王氏分憂?
而王氏,原以為五年前安郡主會又是給英國公府太夫人寫信,又是托了蔣氏將沈怡記在自己名下,這次應該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所以王氏原還想先穩一穩,等著安郡主出頭呢。
結果都等了好一會兒了,直到蔣氏都準備招了大夫來給沈怡診脈了,王氏才不得不開口。
真要是讓大夫診了脈,這事又要如何圓過去?
“慢著!”王氏道。
蔣氏正急著呢,聽到王氏的製止,便有些不滿。
沈怡可是名下的兒,而且還是為了給過生辰才回了娘家,若是肚子裏的孩子真的出了什麽事,這件事豈不要來背了黑鍋?
王氏這時製止找大夫,這又安的什麽心?
蔣氏的神於是看著格外的有些不善。
王氏忍不住在心裏暗罵一聲“蠢貨”。
不過……
想著蔣氏對英國公府的事也不可能知道得有多清楚,王氏又深吸一口氣,道:“三弟妹,以我看倒是不用尋大夫來了,有孕之人聞到油腥味兒害喜也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既然姐兒現在子有些不舒坦,倒不如這就讓英國公府的幾位嬤嬤將送回去吧。”
話的同時,瞥到英公國府那幾位嬤嬤和丫鬟麵上竟是沒有任何的急,王氏又忍不住暗暗一歎。
英國公府那位太夫人,倒是個擅算人心的。
隻怕,會由著沈怡回娘家,就是算準了就算沈怡有心鬧點什麽妖蛾子出來,國公府裏也自會有人替收拾首尾。
這種被別人看穿了的覺對王氏來並不是什麽讓人愉快的經曆,但不得不,英國公府太夫人是真的算準了。
而其他人,除了安郡主和徐玉見,聽著王氏竟然連大夫都不願意請,就想英國公府的人將沈怡送回去,都是一副頗為不解的模樣。
王氏如今貴為國公夫人,一個出嫁的庶,當然是可以不放在眼裏的。
可就算英國公府的況有異,但沈怡到底也是英國公世子夫人,難不王氏就一點也不在乎?
眾人都有些想不。
王氏也不理會其他人在想些什麽,話完之後,也不給其他人留個話的機會,就看向仍靜立著的英國公府的嬤嬤和丫鬟們,“幾位嬤嬤,既然貴府世子夫人子有些不適,諸位還是早些將送回去吧,畢竟,肚子裏現在可懷著英國公府的脈……”
若不是不想讓別人聽出什麽來,王氏都想直接沈怡肚子裏懷的是英國公府的男丁了。
無論如何,英國公府的人總會讓沈怡“生下”一個男丁的。
得了王氏的話,其中一位嬤嬤便不卑不的行了個禮,“多謝夫人關懷,想必我家世子夫人也會諒幾位夫人對的關的。”
話完,這位嬤嬤朝其他幾人使了個眼,另外幾人便齊齊上前,一起攙扶著暈過去的沈怡就這樣在眾人的注視之中離開了榮雅堂。
之後,王氏和安郡主都若無其事的坐下繼續用膳,其他人卻沒有們這樣的心。
這頓飯便在眾人的味同嚼蠟之中過去了。
用完膳,眾人也沒有多留,一一辭別了蔣氏,就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徐玉見先是去了徐慧貞那裏坐了坐,見時辰也不早了,與徐慧貞道了別,便又去了集雅堂向安郡主辭行。
安郡主沒讓徐玉見急著走,倒是拉著了會兒話。
“恬姐兒,這出戲看得可暢快?”安郡主笑著問。
徐玉見毫不掩飾地點頭,“起來還得多謝郡主,若非郡主,這次我可看不到這出好戲。”
不得不,看到沈怡如今過得不好,徐玉見就放心了。
當初沈怡能冷眼看著桃姨娘算計徐玉初,還在背地裏幸災樂禍,既然能有那樣令人作嘔的心思,想來現在也該明白泥潭到底是種什麽樣的了。
聽徐玉見如此,安郡主的笑容便又深了些許。
五年來的親近,足以讓安郡主瞧出徐玉見的聰慧,以及上偶爾現出的那種與的年紀並不相符的穩重,這時又聽徐玉見這樣承認了下來,安郡主心裏便又忍不住有些喟歎。
想起,當初沈怡之所以能嫁進英國公府,一定程度上來甚至是由徐玉見這個當時隻有十一歲的姑娘決定的,一時之間也有些慨。
之後,兩人倒也沒有再多什麽。
徐玉見又與安郡主拉了會兒家常,便辭別了安郡主,自回了武定侯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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