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見著沈怡,著實出乎徐玉見的意料。
不過,既然都已經遇到了,而且沈怡又如此巧合的倒在了自己的馬車跟前,徐玉見又哪裏能避而不見?
所以,在車夫的請示之下,徐玉見微勾了勾,“原來是英國公世子夫人,倒是夫人驚了,看夫人的形好像有些不好,不如就先上馬車讓我送了夫人去診治?”
沈怡原本滿臉的痛苦,這時便突然一僵。
當然聽出了徐玉見的聲音。
自上次回了娘家之後,英國公府的人對的看管就嚴了許多,蟄伏了近一個月,才總算是讓看管的丫鬟婆子稍稍放鬆了警惕,今又將所有的手段都用盡了,才好不容易從英國公府裏跑了出來。
沈怡知道自己是跑不掉的。
其實的目的也不是逃跑,隻不過是想離英國公府而已。
隻要離了英國公府,還能回國公府去。
不管怎麽,也是沈家的兒,沈家總不能一口飯吃,呆在沈家,就算做一個不寵甚至被忽略的庶,比起做英國公府的世子夫人,那也好了不止千百倍!
隻可惜,沈怡知道得太遲了。
正因為心中急切,所以方才才沒注意看馬車上的徽記,隻覺得這輛馬車雖然並不張揚,但也能看出來低調斂,這才一頭撞了過來。
卻不想,竟是武定侯府的馬車。
而且,車上坐的還是徐玉見。
京城這麽大,來往的馬車這麽多,怎麽偏偏就遇到了徐玉見呢?
若這京城沈怡最不想讓誰看到現在的狼狽模樣,那應該就是徐家姐妹了。
沈怡放在腹上的手抓著單薄的夏衫,因為太過用力,骨節都有些泛白了。
但隨即,想到上次已經讓徐玉見看到過一次了,沈怡憤怒的同時又有些泄氣,既然都已經有過第一次了,再多一次,似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帶著這樣的想法,對於徐玉見的話,沈怡臉極不好看地道:“那就多謝徐家妹妹了。”
如果先前的難看臉大多都是裝出來的,那麽現在的沈怡可是一點也沒有裝。
然後,錦年和錦華在徐玉見的示意之下下了馬車,一左一右極為心地扶著沈怡上了馬車。
虧的這馬車的空間很是寬敞,就算坐了四個人,也一點不顯擁。
徐玉見看著上了馬車仍沒忘了演戲的沈怡,子微微前傾,關心道:“世子夫人的臉有些難看,可是哪裏不舒坦?要不然,我先送讓人通知英國公府,外麵的大夫總比不上國公府……”
話還沒完,就被沈怡尖聲打斷了。
“不要!”
聲音急促且尖利,就像刮在了人的耳上一樣,人聽了就忍不住的皺眉。
這聲音是難聽了些,但徐玉見卻一點也不介意,的心甚至還有些好。
也沒問沈怡的反應為何如此反常,徐玉見甚至還極為溫和,帶著些安意味地道:“好好,既然世子夫人不願意,那我不讓人通知英國公府便是了。”
沈怡這才鬆了口氣,然後就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為何,徐玉見這一口一個“世子夫人”,聽著總覺得這話中帶著些諷刺,可是,仔細打量了徐玉見好一會兒,沈怡又始終沒能發現什麽不對。
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徐玉見隻不過是個閨閣子罷了,英國公府的事又如何能知曉?
這樣一想,沈怡這才放了心。
隻要徐玉見將送去醫館,大夫把脈之後自然就知道了並未有孕,到時候這件事又哪裏還能得住?
英國公府捂了這麽多年的,這就要為所有人所知了?
想到自己這五年來過的什麽日子,沈怡很是快意。
而且,這件事是被徐玉見揭開的,以英國公府太夫人的,難道還能放過徐玉見不?
這更讓沈怡心中暢快。
當年徐玉初好運的躲開了英國公府這一劫,害得自己代替嫁給了潘越,如今讓徐玉初的妹妹揭開這件事,這總也是因果循環,不是嗎?
一時間,沈怡都覺得心中的鬱盡去,開始期待起未來了。
徐玉見一直冷眼看著沈怡麵的變化。
看著一會兒沉一會兒麵喜的,倒也覺得有趣,等到沈怡麵帶輕鬆地看過來時,徐玉見才笑著道:“看世子夫人的樣子,倒也不似有什麽大礙的,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沈怡心中一凜,隨即就岔開了話題,“五姑娘這是從哪裏回來?”
徐玉見隻輕輕笑了笑,卻並未答話。
沈怡問了,卻不一定要答。
雖然徐玉見是弄不清為何沈怡的某些想法那般怪異,但沈怡因為誤以為當初是徐玉初救了沈熙而將徐玉初恨上了,這一點卻是知道的。
就算沈怡這次之後應該不會再有機會跑出來了,但這種事也是難免。
畢竟,上次徐玉見就覺得以後隻能呆在英國公府,但這次仍跑出來了。
所以,自然沒打算將徐玉初有孕的事出來。
誰知道沈怡會不會又做出什麽事來?
而沈怡,見著徐玉見這副沒把的問題聽在耳中的模樣,心裏便又湧出一子邪火來,但想到待會兒就能借著徐玉見離英國公府了,沈怡到底將那火氣了下去。
徐玉見這時反倒有了談興。
“世子夫人有了孕,這樣的氣正該在府裏好好養著才是,怎的倒頂著烈日出門了,咦,怎的不見上次那些嬤嬤和丫鬟呢?”
沈怡一窒。
好在,徐玉見似乎也沒指的回答。
“起來,世子夫人也是個好福氣的,不僅在閨中時得了沈二夫人的寵,還嫁了個好人家,想來府上的太夫人待世子夫人也是極好的吧?”
“現在世子夫人又有了孕,將來的好日子可還在後麵呢……”
徐玉見麵上帶著笑意隻撿了好聽的話。
而每一句,沈怡的臉就又要難看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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