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見一愣。
先是看到麵前這隻巧的月餅,然後順著夾著月餅的筷子,就看到了孫霖宇那隻白皙修長的手。
也因為孫霖宇突然有了這樣的作,這一桌的人的目便都落到了徐玉見上。
這團圓宴一共坐了兩桌,老太爺老太太並孫氏等長輩坐了一桌,徐玉見徐玉蕊以及兄嫂等人坐了另一桌,孫霖宇也在這一桌。
桌子是圓桌,徐玉見和孫霖宇之間也隻隔了徐玉蕊和徐承允,隻這樣微微探了探子,就足夠讓他將月餅放在了徐玉見的碟子裏。
雖然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但孫霖宇的臉卻是半點也不曾變過,就似他隻不過做了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一般,將月餅放下之後也就再自然不過的收回了筷子。
若不是徐玉見麵前的碟子裏多了一隻月餅,隻怕都以為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了。
瞪著那隻巧的月餅,好半晌之後,徐玉見才努力忽視掉其他人的目,若無其事的對孫霖宇道謝:“多謝霖宇表哥。”
孫霖宇也朝徐玉見笑了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徐玉見的錯覺,總覺得孫霖宇的笑容裏還帶了些別的意味。
等到這頓團圓宴到了尾聲,便隻是眾人圍著桌著閑談罷了,老太爺看著桌上幾個年紀些的都有些坐不住了,朗聲笑著揮了揮手,“誰要是坐不住隻管先往園子裏去吧……”
用過晚膳之後,一家人還要去園子裏賞月。
有了老太爺發話,幾個的當然也就樂得先往園子裏去。
徐玉見倒不是那等坐不住的,不過,在徐玉蕊和徐承允都離開了之後,可不想就這樣中間沒有任何人的遮擋與孫霖宇相,於是也起領著錦年和錦華去了園子裏。
到了園子裏這才沒走出幾步呢,就聽到後傳來孫霖宇的聲音。
“五表妹。”
徐玉見回頭,就見已經開始變暗的之下,孫霖宇就立在了一株很有些年頭的桂花樹下。
有微風吹過,隨著一陣濃鬱的桂花香味,也有細碎的桂花順勢落在了孫霖宇的發間。
雖然有心扭頭就走,但這樣總是失禮的,徐玉見於是朝著孫霖宇點了點頭,“霖宇表哥。”
本想立即離開的,隻不過去意都還沒有表達出來,孫霖宇就已經先一步道:“五表妹,我有些話想要與你,不如五表妹借一步話?”
徐玉見搖頭。
可不認為與孫霖宇還能有什麽可。
但才出了拒絕的話,就聽孫霖宇道:“表妹若是不願意借一步話,那我可就在這裏了……”
竟是帶了些威脅之意。
徐玉見擰起眉頭。
在的印象之中,孫霖宇一直是個頗有些高傲之人,這樣一個人,又如何會出這種話來?
不過……
徐玉見在園子裏左右看了看。
先出來的弟妹都在園子裏這裏瞅瞅那裏看看,還有一些正在為待會兒的賞月做準備的丫鬟們正在園子裏走著,雖然一時之間還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裏,但若是孫霖宇真的不管不顧的要在這裏出什麽不合時宜的話來,想要不引起注意都難。
徐玉見倒不是這就被孫霖宇威脅住了,隻不過,孫霖宇無論如何也是孫氏的侄兒,若是真的讓他太過難堪了,孫氏那裏總也不好看。
沉了一會兒,徐玉見倒也點了頭,“那好。”
於是與孫霖宇一起走到了園子裏的一個角落,在這微暗的下,這裏倒還真不容易被人發現。
讓錦年和錦華守在了十來步遠的地方,徐玉見這才看向孫霖宇,“霖宇表哥,有何事你現在可以了。”
孫霖宇一點也沒介意徐玉見的語氣,他甚至還笑了笑。
沉默了片刻,他道:“五表妹,前幾日我托三叔轉達的意思……”
果然還是為了這件事。
徐玉見本以為,上次拒絕了孫霖宇,又連麵也沒有見,孫霖宇應該能知道的意思了才對,哪裏想到孫霖宇竟然到現在都還沒有死心。
“霖宇表哥,”徐玉見正道,“如果是為了這件事,那父親上次應該已經將我的意思轉達得很清楚了,霖宇表哥是有著遠大前程的人,就是整個京城,現在也指不定有多人將霖宇表哥當作了最好的乘龍快婿的人選,霖宇表哥大可有更好的選擇……”
徐玉見不可能會改變主意。
不想再重複一次第一世時的經曆。
孫霖宇聽了便沉默了下來。
他想“那些人都不是你”的,但他到底也沒過這樣骨的話,張了張始終沒能出來。
看著徐玉見那在淡淡的夜之下,雖然分明麵容是婉的,但麵上的堅定卻是誰都能看得出來的,孫霖宇原本的話便都再不出來了。
得到了這樣一個答案,他心裏不清是失多些,還是那種“果然如此”的覺悟更多些。
對徐玉見,其實孫霖宇到現在都未能弄明白自己的心思到底為何。
沉默了一會兒,他才道:“五表妹,你可知我為何一定要執著於表妹你嗎?”
徐玉見當然不知。
孫霖宇其實也並不需要徐玉見的回應,接著就徑自將在心裏好幾年的事一古腦兒的了出來。
在五年前來到武定侯府之後,孫霖宇當然是不認識徐玉見的。
那時候,徐玉華和徐玉容為了在孫霖宇麵前得到更好的印象,可沒互相之間扯後,與們相比,那時隻有十一歲的徐玉見對孫霖宇的到來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來。
這樣的對比之下,孫霖宇對徐玉見的印象自然也就深刻起來。
若隻是如此倒也罷了。
但,似乎也就是從那時開始,孫霖宇夜裏就經常會做同一個夢。
在夢裏是一片喜慶的紅,那似乎是孫霖宇親時的景,隻因他在夢裏一次又一次的拿了係了紅綢的秤桿挑開眼前的大紅蓋頭,而每一次,蓋頭之下的子這之後都會緩緩抬頭,直到讓孫霖宇看到的那雙眼睛。
孫霖宇的夢,每次也就在看到那雙眼睛的同時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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