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些傳言雖然隻是外人隨意杜撰的,但還真有些中了國公府眾人的痛腳。
當初沈熙之事到底真相為何,在安郡主將桃姨娘送到了衛氏的莊子上之後,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了。
雖然將這件事下來,安郡主從前也是應了下來的,但無論如何,國公府總是理虧的。
所以,對於外麵那些傳言,國公府眾人就算表麵上義憤填膺的,但實際上心裏卻總是發苦的。
到現在,沈熙回京不僅沒有通知國公府眾人一聲,還直接不聲不響的就去了端郡王府,半點不見要回國公府的樣子,更是在國公府眾人的臉上無形的打了一掌。
當然了,這些都是徐慧貞的。
“……母親,您放心,府裏那些事我可不想沾,”徐慧貞笑著與老太太道,“大嫂還想著讓我去勸三嫂,讓三嫂喚了熙哥兒回國公府,這不,我就尋了理由避了回來嗎?”
老太太這才放心下來。
因為沈熙回京之事,國公府現在可是作了一團,徐慧貞又不想沾那些算計之事,幹脆就領著三個孩子躲回了娘家。
國公府如今的形本也不是誰能瞞得住的,徐慧貞當然也不會瞞著老太太。
老太太聽完之後也有些慨。
國公府深皇室的信任,是景泰帝的左膀右臂也一點不為過,但在外表的鮮之下,可還不知道藏了多的私之事呢。
就如沈熙如此的出,不也差點被一個的姨娘將命給算計了去?
桃姨娘當然是不幹淨的,但這其中還有沒有別的人手,那可真的就隻有知道了。
“熙哥兒離京五年,脾倒還是沒變。”徐慧貞又笑著搖頭。
當年沈熙遇險一事在京城可是傳得人盡皆知的,甚至還惹得遼城都差點大,景泰帝後來又是封賞又是安的才好歹是讓事平息下來。
原本就有不人暗自猜測沈熙遇險的事是不是國公府的人做的,如今沈熙就來了這麽一出,可不是就將話頭送到了旁人邊去?
如今老國公和太夫人衛氏在府裏可是發作了好幾次,但偏偏安郡主也作出半點不知的模樣,甚至還哭訴沈熙這個兒子竟然連回京這樣大的事都瞞著自己,好不傷心的模樣。
就算眾人懷疑安郡主是不是真的不知,但又能拿如何?
至於沈熙,不僅不回國公府,還連個信兒也沒有,甚至連國公府遣人上門也從不給出任何的回應,誰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麽?
徐玉見這時正坐在一邊聽老太太和徐慧貞話呢。
想到先前陪著安郡主去端郡王府時的景,道:“姑母,郡主這些日子當是極為高興吧。”
徐慧貞點頭,“那可不是?熙哥兒離京五年,三嫂也從來沒有去看過他,如今他好不容易回來了,最高興的也就是三嫂了。”
到這裏,徐慧貞又頓了頓。
沈熙的歸來,最高興的當然是安郡主這個做母親的。
但是,比起安郡主,沈家的三老爺沈兆臨,為沈熙的親生父親,卻是連一個笑臉都沒見著,倒是人覺得好生奇怪。
雖然這些年早就能夠看出來,沈兆臨與安郡主,與沈熙這個兒子的關係都並不親近,但好歹是自己的兒子,離開五年之後好不容易回來,沈兆臨卻表現得如此漠不關心的樣子,如何能人不覺詫異?
徐慧貞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麽所以然來,便也不再去想這件事了。
而在徐玉見幾人閑聊的時候,國公府裏,三房的集雅堂裏,安郡主正與沈兆臨隔得老遠相對而立。
屋子很是寬敞,丫鬟又都被遣下去了,安郡主和沈兆臨幾乎隔著屋裏最遠的距離這般立著,兩人臉上的神都有些冷,半點不似是相了近二十年的夫妻。
若真要,反倒有些像是仇人了。
沈兆臨著拳頭,眼角連跳幾下,好不容易才下心裏的憤怒,冷聲道:“不管怎麽,熙哥兒都是國公府的人,如今既然回京了,如何能夠不進這個家門?這不是徒惹笑話嗎?”
安郡主聽了便是一聲冷笑。
“笑話?”雙輕輕勾起,輕而易舉的就讓沈兆臨看出的諷刺,“國公府可供人笑話的事又豈止這一件?熙哥兒姓沈是沒錯,但他也是皇上親封的端郡王,既然皇上都賜了端郡王府,他回自己的郡王府裏住著,又算得了什麽?”
沈兆臨氣結。
世人都道,沈家三老爺是大的福氣才娶得了皇家的一顆明珠。
但是,對沈兆臨來,在聖旨之下娶了安郡主,卻絕對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
也正因為如此,這些年來,沈兆臨與安郡主之間的極為淡薄,甚至在安郡主生下沈熙之後,他連院子都不怎麽回了。
這次沈熙一回京就將事鬧得人盡皆知,直接讓老國公和太夫人衛氏氣得差點沒有暈厥過去,但無論是安郡主這裏還是沈熙那裏,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到最後,也隻能讓沈兆臨出麵勸了。
隻不過,以沈兆臨和安郡主之間的關係,讓他來勸能有幾分效果,看現在的形也就知道了。
安郡主其實也不知道沈熙為何會鬧出這樣的靜來,但對安郡主來,看得最重的也就是沈熙這個兒子了,為了沈熙,就算與整個國公府,與沈兆臨這個夫君撕破臉,也不會有任何的遲疑。
就比如現在。
沈兆臨咬著牙,額角的青筋若若現,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勉強下火氣,“縱是熙哥兒對府裏有再大的不滿,便是看在我這個做父親的麵子上……”
話還沒完,原本隻是一臉冷漠的安郡主,卻突然就發火了。
“父親?”安郡主眼裏就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燒一般,“你還有臉出這兩個字來?熙哥兒長到這麽大,你何時盡過做父親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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