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文月的親近,徐玉見隻笑了笑,卻沒有順著文月的話喚一聲“姐姐”。
這顯然是出乎文月意料的。
原想著,徐玉見看起來就不像那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若是主示以親近,倒是極有可能得到徐玉見的好。
但現在看來,顯然是失算了。
這讓文月眉眼之間的笑意頓時就淡了些。
會往徐玉見跟前湊,無非就是因為心裏的不甘作祟罷了,倒也不是想從徐玉見上得到什麽好,所以徐玉見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原就不甘的文月自然也再沒了好臉。
起來,文月與文氏的母親,也就是文夫人金氏,是個八麵玲瓏的,但文氏是一點也沒有學到金氏的真髓,文月比起文氏來倒還有城府一些,不過到底也隻學了金氏的一點皮罷了。
就比如現在,才與徐玉見了這麽一會兒話,文月就已經不耐了。
徐玉見自然發現了文月的不耐,又道:“不知文姐可有何事?若無事那還恕我失陪了。”
文月聞言倒是仔細打量了徐玉見一眼。
這一打量,就讓看到了徐玉見子上的那塊顯眼的印子。
文月略勾了勾。
隻這麽一個作,就將心底的不屑表達得淋漓盡致。
當初金氏有意讓文月嫁到沈家去,文月自己當然也是有那個意思的,隻可惜被安郡主婉拒了,文月也如文氏那般,隻認定了安郡主是因為徐玉見的存在,才會拒絕。
文月年紀到底不大,就算有那才貌雙全的名聲在外麵,但又哪裏能忍得下心裏那口氣?
尤其是,真的見了徐玉見之後,心裏還有種“不過如此”的不屑。
既然都不打算飾太平了,文月一改先前的熱,先是往後退了兩步,然後淡淡地道:“早就久仰五妹妹的名聲了,倒是一直到現在才有機會見麵,五妹妹如此出眾,也難怪能得了安郡主的喜了。”
話雖是如此,但再看看文月現在的表,哪裏還能聽不出來的是反話?
徐玉見隻了一點也不覺得生氣,隻覺得有些好笑。
文月倒也真的不愧是文氏的妹妹,兩姐妹的行事倒像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一般。
別安郡主不是因為而拒絕文家了,就算是,文月又有什麽立場來怪徐玉見?
到底也就是柿子撿的,不敢怨安郡主,所以怨到了的頭上?
徐玉見可也沒打算忍著,“文姐謬讚了,倒也沒有什麽出眾不出眾的,能了郡主的眼,起來大概也是與郡主有緣份吧。”
文月被噎得一窒。
可不相信徐玉見沒有聽出的言下之意,偏還出什麽緣分不緣分的話,臉皮可也真厚!
文月幹脆就不再藏著掖著了,“徐五,你也用不著太得意,就算得了安郡主的喜也算不得什麽,端郡王可不是那等能由著人決定了他的婚事的人……”
話沒完,就被另一個並不在徐玉見與文月意料之中的聲音給打斷了。
“本王倒不知道,什麽時候文姐倒是如此了解本王,還連本王的婚事都起心來了?”
聲音是從徐玉見兩人上方傳來的。
兩人於是都不約而同地抬頭。
就見,就在們所立的那棵樹的樹杈之間,一名十七八歲,麵如冠玉的年正坐在那裏,一點也不在乎上穿著的白會不會在樹上蹭髒,兩隻腳懸在空中還在來回晃著。
不是正被文月掛在了邊的沈熙,又是誰?
這時的沈熙,卻與徐玉見印象之中的那個人有些不同。
在徐玉見的印象裏,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沈熙都是個任妄為的人,就喜歡嘻皮笑臉的做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
可現在,沈熙雖然是坐在樹上,但臉上卻沒有半點的嘻笑,甚至麵上隻有一片冰冷,尤其當他那般居高臨下的看過來時,隻人下意識的就生出一子自慚形穢來。
文月立即就漲紅了臉。
以前倒是見過沈熙,但那也是至五年之前,那時所見的沈熙隻能算是個孩子,可現在的沈熙,明顯不能用孩子來形容。
這時這般紅了臉,一方麵因為拿沈熙事兒的時候被沈熙聽了個正著而心生窘意,另一方麵,卻是因為見到了如今這足以讓任何一名懷春到吸引的沈熙而心中生出了******月紅著臉低頭,正想著要些什麽來消除沈熙對的惡,樹上的沈熙就又開口了。
“怎麽,本王得還不夠清楚嗎?”沈熙狹長的雙眼微微一瞇,讓人幾疑他眼裏是不是有冷劃,“這位不知名的姐,難不你還需要本王讓人來請你離開?”
原先還紅著的雙頰立即就變得雪白一片,文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自就生得一副好容貌,又琴棋書畫無一不通,京城不知道有多年郎將當作那上的明月,可這沈熙,他難不看不到的好嗎?
文月仰著頭,這個姿勢讓優的脖頸盡數展在沈熙眼中,眼裏也漸漸浸出點點水,這副極惹人憐惜的姿態,大概能俘獲很多男子的心。
但是,這其中顯然是不包括沈熙的。
沈熙麵上的冰冷之不僅沒有因為文月的姿態而融化,反而又皺了皺眉,“或者,你是聽不懂人話?既然如此,那我也就隻能如你所願了……”
頓了一瞬,沈熙又吐出一個字來。
“滾!”
文月就是臉皮再厚,得了沈熙這麽一個“滾”字,也再呆不下去了。
又瞬間漲紅,然後再也不住沈熙那冰冷的目,捂著臉就跑遠了,等在客院門口的兩名丫鬟見狀也一臉惶急地跟了上去。
直到文月都跑得不見影兒了,徐玉見才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以前是沒有過對比,所以不知道,但現在親眼見著了沈熙對著這樣一個貌如花的,還能直接出一個“滾”字來,徐玉見才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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