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完之後,徐玉見就知道自己失言了。
和沈熙又沒有什麽特別的關係,就是份地位也有一定的差距,這種責備的話,卻是不該從裏出來的。
徐玉見才要些什麽挽回一下,就被沈熙給打斷了。
“五姑娘,”沈熙那雙帶著些的眼裏含著笑,“能聽到你這樣,我很高興。”
徐玉見聽得一窒。
明明,沈熙沒有什麽太過親的話,就算是對的稱呼,也是中規中矩的“五姑娘”,但也不知道為何,聽著他用那種略帶了些喜意的聲音出這三個字時,徐玉見的心裏就似被人拿了羽在輕輕的撓著一樣。
有些……
淡淡的。
這樣的覺,是徐玉見以前未曾經曆過的。
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有沒有看過大夫,有沒有好好吃藥?”
沈熙看著徐玉見的反應,那雙微微上挑著的眼裏便又多了幾分笑意,“都有。”
他不再那些有的沒的,徐玉見倒也放了心。
起老太太對沈熙的關心,“老太太知道你生了病,原還想著親自過來看你的,不過老太太今兒子也有些不舒坦,這才讓了我過來。”
沈熙在心裏暗暗激老太太。
他又想起,上次老太太那番若有所指的話,更是決定了,這次回京之後就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了國公府的事,然後就去武定侯府提親。
“五姑娘和老太太,還要在莊子上住多久?若是巧的話,咱們還能結了伴兒一起回京,好歹也能有個照應。”沈熙道。
徐玉見想了想。
和老太太到莊子上已經有十來日了,想來最多再住個幾日也就該回府了。
看了沈熙一眼,徐玉見道:“大概再過幾日吧,不一定能巧。”
聽這麽一,沈熙卻是瞇著眼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道:“你放心……一定會巧的。”
徐玉見初時還沒意會到他的意思,等到反應過來時,雙頰控製不住的就變得通紅。
若不是這時是在沈熙跟前,指定就要捂著臉降降溫了。
忍不住瞪了沈熙一眼,徐玉見站起,匆匆扔下一句話,“既然郡王爺沒什麽大礙,那我就先去祖母那裏複命了。”
然後自出了書房,領著錦年和錦華離開。
沈熙一直目送著徐玉見離開,直到再看不到人影了才收回視線來。
雖然人已經走了,但他的角卻是一直上揚著的。
而徐玉見,回了莊子上與老太太了沈熙的況之後,就自回了房。
卻不想,第二日上午,徐玉見用過早膳之後回屋裏寫了幾篇字,再去老太太那裏時,王管事夫婦就一臉驚惶的進來了,道是外麵來了個人,自稱是京裏來的太醫。
王管事夫婦是薑氏的陪房不假,但一直都呆在莊子上,進京的機會都極,又哪裏見過宮裏出來的太醫,這時會驚慌也就不奇怪了。
太醫?
徐玉見和老太太都擰起了眉頭。
平白無故的,為什麽會有太醫到莊子上來?
雖然不解,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太醫,但既然人已經來了,讓人進來看一看也就知道了。
“將人請進來吧。”老太太吩咐道。
王管事跟著就將那位自稱是太醫的人給請了進來。
事實上,不請自來這人不僅是自稱是太醫,他本就是太醫。
這人老太太也是認識的,是太醫院裏有妙手之稱的胡太醫,老太太這幾年子不舒坦大多都是請了胡太醫來診治的。
“原來是胡太醫。”老太太笑著道。
雖然麵上不顯,但老太太心裏的疑還是沒解。
昨兒是犯了老病,覺得子有些不爽利,不過休息了一也就沒什麽大礙了。
而且……
老太太也就隻與徐玉見起過這種件,更沒往京城的侯府裏遞信兒,這胡太醫又是如何找到這裏來的?
莊子上離京城雖然不遠,但坐馬車也要一個多時辰的時間,胡太醫這個時候就到了莊子上,隻怕是一亮就啟程了。
胡太醫與老太太是識的,在老太太跟前倒也自在得。
他對著老太太笑了笑,一邊拿了脈枕放在桌上,一邊道:“老太太子不舒坦哪裏能拖著,縱是在莊子上住,也該送信回京城才是,這次若不是端郡王拿了名帖請了老夫過來,老太太豈不是就隻能捱著了?”
“端郡王?”
老太太和徐玉見齊聲道。
聽兩人這樣一聲驚呼,反倒是胡太醫有些不解了,“怎的,老太太難不什麽都不知道?”
老太太看了徐玉見一眼,沒有作聲。
胡太醫倒似是看出些什麽來了,也沒有多問,就為老太太診起脈來。
好在,老太太也是真的沒什麽大礙,胡太醫也沒有開方子,隻叮囑了讓老太太好生歇著就行了。
不多時,胡太醫就要回京了,老太太讓了徐玉見代為相送。
徐玉見將胡太醫送到莊子門口,眼見著胡太醫所乘的馬車緩緩啟程了,這才又回了老太太那裏。
老太太一見著徐玉見,就先輕輕歎了口氣,“恬姐兒,祖母也能看出來,端郡王待你倒是有心,祖母也知道你是個有主見的,若他真的上門提親,你還是仔細考慮一下吧……”
完話,老太太就借口要休息,朝著徐玉見揮了揮手,讓徐玉見回屋了。
徐玉見回房之後就將錦年和錦華遣了下去。
看著擺在窗口的那隻花瓶。
莊子上的擺設不如侯府裏來得齊全和致,這隻繪了花鳥紋的青花瓷瓶有些糙,卻是姚嬤嬤找了許久才找出來的最好的一隻了,一把金黃的花便這樣在瓶中怒放。
徐玉見忍不住想起了沈熙。
想到,昨去隔壁莊子上探病時,隻提了一句老太太子有些不舒坦。
然後,今上午,慣常替老太太診脈的胡太醫就到了莊子上。
老太太的那句“有心”,其實得倒是一點也沒錯。
被人如此放在心上,就算是徐玉見活了這幾世,其實心裏也不是沒有半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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