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見微微一頓。
今去端郡王府的事?
母親問起這個,又是何意?
見徐玉見停下腳步,錦年又忙道:“三夫人也沒有問旁的,就問了郡主的心如何,二姑可好,別的倒也沒有了。”
事實上,薑氏還問起了端郡王。
錦年自打進了郡王府之後,可是與錦華一起跟著徐玉見的,們自然是知道徐玉見與沈熙不僅單獨了話,後來徐玉見還不知道怎麽的就被沈熙弄到了樹上去,還被沈熙給丟下了,費了好一通功夫才總算是從樹上下來了。
不過,錦年卻是沒有將這些與薑氏聽。
徐玉見也能想到這些。
與沈熙這段時間可也沒見麵,縱是薑氏並未如何拘著徐玉見,但總不可能對徐玉見的事半點都不知。
會問起錦年今去端郡王府的形,隻怕……
薑氏最想問的,還是沈熙吧。
徐玉見一時之間心裏頗覺複雜。
知道的,眼瞅著現在都已經十六了,卻還沒定下親事,薑氏雖然麵上並不顯,但心裏也是著急的。
京城的貴很有早嫁的,但再怎麽晚,也大多都是十七左右就出嫁了,就算還有嫁得更晚一些的,也都是因為守孝等事而耽擱了。
像徐玉見這樣都已經十六了,不僅沒有定下親事,還連半點頭緒都沒有的,卻也是極的。
薑氏如何能不急?
事實上,這幾年,薑氏也不隻一次的探口風一般的在徐玉見跟前起京城哪家有好兒郎,隻不過都被徐玉見委婉的拒絕了而已。
再有當初徐勳玩笑般的應承了徐玉見,將來的親事一定要自己點頭的事,薑氏也不想著徐玉見,這才一年年的耽誤了下來。
再怎麽耽誤,徐玉見已經十六了,薑氏卻也不想再拖下去了。
再拖,再過得兩年,徐玉見就真的要老姑娘了。
薑氏倒不是怕什麽名聲不好聽。
這兩年也看出來了,徐玉見對親這件事總有種淡淡的抗拒,雖然不知道這抗拒是從何而來的,也在心裏心疼著徐玉見,但總不能真的就這樣看著徐玉見蹉跎了自己吧?
而且……
武定侯府,又怎麽能有一個明明什麽病都沒有,卻偏不肯出嫁的姑娘?
也正是清楚這一點,薑氏才會故意了錦年去問話。
以徐玉見的聰明,定能明白的意思的。
徐玉見也確實明白。
看著園子裏因為夜降臨而看著像是一團團影的樹木,在傍晚的微風下輕輕搖晃著,顯得影影綽綽的,在心裏輕輕歎了一口氣。
徐玉見能明白薑氏的苦心。
若不是經曆了那七次的重生,徐玉見指定就隨著薑氏替相看親事了。
可如今……
又想到了今沈熙與的那些話。
還有,沈熙所的,若是三日之收不到拒絕的信,就要讓安郡主上門提親的事。
相信,沈熙絕對做得出來這樣的事。
那麽……
要怎麽辦呢?
要拒絕他嗎?
徐玉見隻覺得心裏一團麻,怎麽也理不清個頭緒。
就這樣領著錦年和錦華回了碧水閣。
這時時辰其實還尚早,若是平時,徐玉見多半會再寫幾篇字,或者看看書,但今因為心緒有些不寧,便也沒有讀書或習字,隻早早的就沐浴更,將頭發絞幹之後就要休息。
隻不過,在這樣的心緒之下,縱是躺到了床上,總也是難以睡的。
在床上翻來覆去了許久都沒有睡著,徐玉見就著屋子裏掌著一盞有些微弱的燈下了床,正要推開窗往外麵看呢,就聽到了這幾年來早已悉的,鳥類撲騰翅膀的聲音。
撲撲?
從窗口飛進來的,可不是撲撲又是誰?
在這種心煩意的時候,看到撲撲這東西,徐玉見倒也出了一個笑容。
起來,自打上次從莊子上將撲撲帶回了京城之後,這東西就一點也不留地飛走了,之後這半個多月,倒是再未見過它。
卻不想這時候就又來了。
照例喂了撲撲吃食,然後又逗了撲撲一會兒,這才從竹筒裏取出了撲撲帶過來的字條。
也不知道這次是不是有什麽有趣的算學題。
若是有……
徐玉見正是心不如何舒暢的時候,不定解解算學題倒更容易平複心緒。
隻不過,倒是徐玉見失了。
撲撲的主人這次沒有寫什麽算學題,而是向訴苦來了。
嗯?
向心儀的姑娘表明了心跡,還想直接上門提親,卻沒從那位姑娘那裏得到回應,因而苦惱了,心裏忐忑不已,以致夜不能寐?
徐玉見看著這些,倒是覺得與撲撲主人的境倒也真有些相似。
撲撲的主人是有了心儀的姑娘,卻不知道要如何求娶。
而呢?
跟著便又想起了白日時沈熙所的那些話。
徐玉見搖了搖頭,將關於沈熙的事狠狠甩出去。
現在也不知道要如何辦,反正還有沈熙所的三日期限,現在便也暫且放著吧。
徐玉見隻能這樣近乎逃避地想了。
再撲撲的主人。
徐玉見記得,在莊子上時與他通信的時候,就聽他起過他有一位心儀的姑娘,為了學著討好那位姑娘,他還讓人將世麵上的話本子收集了一大堆,想要學著話本子裏的法子來討好人。
當時徐玉見就差點笑岔了氣。
那些話本子裏盡是些才子佳人一見鍾的,跟著話本子上學著討好姑娘,這又哪裏能行?
這才多久,這位隻通信卻並未見過,也不知道份的友,竟然就想向人求親了?
可真是快。
徐玉見笑著搖了搖頭,繼續往下看。
後麵……
大概也是太過苦惱了,那人後麵可是發了好一通的牢,大意就是他心儀的姑娘,他明明能覺到對他也不是沒有好的,為什麽就是不肯對他稍作回應呢,不管什麽事,隻要看準了,總要試一試走下去,才能知道前麵到底會有怎樣的風景不是?
徐玉見看得便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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