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也喜不自勝。
前兩年,眼看著徐玉初進門幾年都未得一男半,薑氏這個做母親的不知道多擔心,就算徐玉初嫁的是薑氏的娘家,娘家嫂子也是打看著徐玉初長大的,曆來極喜徐玉初,但當舅母了婆婆,徐玉初又遲遲沒能給薑家開枝散葉,誰知道程氏能忍多久?
就這般擔憂著,這才總算是在前兩個月得到了徐玉初有孕的消息。
卻不想,徐玉初沒有孕也就罷了,這一有了孕,竟然就懷了雙胎!
這得是多大的福氣?
聽著老太太接連的“好”,薑氏也跟著連連點頭,拉著徐玉初的手左看右看,別提有多歡喜了。
要對這個消息表現得最冷靜的,倒還是徐玉見了。
是早就知道這件事的,而且知道了七次。
既然早就知道,當然也就不會再有什麽驚喜。
倒是坐在了徐玉見邊的徐玉蕊,雖然的年紀,但已經極會話了,這時便用的音道:“祖母,姨娘這兩日正在教蕊姐兒習字,昨正教了‘好’字,這‘好’字左邊一個,雙邊一個子,祖母的意思是二姐姐就要兒雙全了嗎?”
徐玉蕊還要過兩個月才滿五歲,一張稚的臉微仰著看向老太太,白的臉蛋兒因為外麵照進來的線而讓人覺得有些晶瑩。
因為徐玉蕊的話,屋裏眾人都靜了靜。
懷了雙胎,能一舉就兒雙全,自然是再好不過的,徐玉蕊這話得是真好聽。
但也正因為這話好聽,才更讓人側目。
徐玉蕊……
可是才五歲不到。
現在就能出這樣的話來,不是自己姿聰穎,就是莊姨娘教的好。
而這個問題,最想知道的自然是孫氏這個嫡母了。
都做姨娘的隻能教著自己的兒去做姨娘,但是孫氏將徐玉蕊給了莊姨娘自己教養,卻是一點也沒有被養偏,反而越發的有大家閨秀的模樣了。
孫氏看了徐玉蕊一眼。
這時,文氏卻拿了手裏的帕子輕輕掩著,“蕊姐兒年紀,起話來倒是比我這個做嫂嫂的都要好聽……”
文氏這幾個月的日子可不好過。
當然了,這都是自己認為的。
換了別的府裏,做婆婆的願意指點,這可是多做兒媳的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就算辛苦些要到婆婆跟前服侍著又算得了什麽?
但文氏可不這樣想。
隻當作,這是孫氏因為上次東寧伯府的事在刻意打的臉。
否則,好歹也是文家的大姐,打也是被家中長輩捧在手心裏長大的,這些宅之事出嫁之前又不是沒有被母親教過,還用得著像現在這樣被磨嗎?
隻能,這人一鑽了牛角尖兒,那是任人怎麽拉都拉不出來的。
文氏現在就是如此。
一直將上次在東寧伯府裏之所以會惹得老太太和孫氏怒的原因歸到了徐玉蕊的上,卻是半點也不認為自己當初的行為太過家子氣了,這幾個月來被孫氏著,文氏倒也沒機會去找徐玉蕊的麻煩,如今好不容易看到點機會,忍了這麽久,又哪裏還能忍得住?
特意點出徐玉蕊話好聽,還拿自己來作比較,這聽著是誇獎的話中,又哪裏有任何的誇獎之意?
就差明擺著徐玉蕊這是年紀就心思深沉了。
徐玉見聞言微擰了眉頭。
不過就是個五歲的孩子,平時在府裏的境也見不得有多好,文氏怎麽咬著就不肯放呢?
徐玉蕊是長房的庶,在府裏又不得寵,莊姨娘平素教著話也是無可厚非之事,難不要將教個笨拙舌的好讓自己的境更不好嗎?
見不得文氏如此,在徐玉蕊兩眼茫然的時候,徐玉見便也淡淡地道:“大嫂這是的哪裏話,蕊姐兒不過是個孩子而已,難不還能將大嫂比了下去?”
然後扭頭衝著老太太和徐玉初一笑,“祖母,上次在伯府,二姐姐可還沒顯懷呢,蕊姐兒就了二姐姐肚子裏有侄兒也有侄的話,祖母您那時還讓二姐姐備一份大禮給蕊姐兒呢,現在可不是忘了吧?”
直接將文氏的話給堵了回來。
老太太和徐玉初倒是真的想起了這回事。
徐玉初忙笑道,“瞧我這記,還真得給蕊姐兒備一份禮。”
其他人聽到這裏也都跟著笑。
原本,事到這裏也就差不多了,文氏應該見好就收才是。
但文氏本也不是個能拎得清的,想給徐玉蕊添堵不,還被徐玉見給堵了回來,心裏又哪裏能夠好了?
眼珠轉了轉,文氏卻是直接朝著徐玉見開火了,“……恬姐兒,二妹妹懷了雙胎,這是大的喜事,也是多人羨慕不來的,原想著二妹妹和恬姐兒姐妹深,知道了這個好消息定會替二妹妹高興的,卻不想……”
話沒完,但其中的意味是再明白不過了。
眾人都看向徐玉見。
徐玉見在徐玉初出這個消息之後,確實麵上沒見多驚喜,但這哪裏是不為徐玉初高興,分明就是早早的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既然並不存在驚喜,難不為了不讓文氏這樣的人酸話,還得裝出些驚喜來?
徐玉見可沒想這樣。
與徐玉初之間的關係如何,該知道的人自然知道,可犯不著特意表現得如此做作。
因此,徐玉見隻淡淡看了文氏一眼。
徐玉見不話,可不代表徐玉初不會話。
微斂了斂麵上的笑容,徐玉初看向文氏,語氣有些平淡,“大嫂是自家人,咱們當然都明白大嫂隻是在開玩笑,這要是讓旁人聽了,隻怕還要道大嫂這是在挑撥我與恬姐兒之間的姐妹分呢。”
半點沒給文氏留麵子。
文氏臉上的表立即就難看起來。
徐玉初的話可還沒完,“……畢竟,我這次能懷了雙胎,不得還是恬姐兒金口玉言帶來的,當初拉了恬姐兒一起去華寺裏上香許願,那時恬姐兒早早的就了我這胎是兒雙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