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見當著薑氏的麵就寫了一封信,然後喚了錦年送到外院給元宵。
暫且不提這封信到了沈熙手裏之後,他會不會如徐玉見所的那樣,再不往徐家送這些東西了,薑氏看著徐玉見寫完信讓錦年送走,突然就輕輕歎了一口氣。
徐玉見回頭,略帶關切地道:“母親,好端端的如何就歎起氣來了?是子哪裏不舒坦嗎?”
想著薑氏這些日子為了替準備嫁妝可是忙壞了,徐玉見便又張起來,當即就要喚了丫鬟去請大夫。
沒等開口,薑氏就阻止了,“恬姐兒,母親沒事,就是想著這才一轉眼,你眼看著也就要出嫁了,一時之間有些不舍……”
從前徐玉初出嫁之後,因為還有徐玉見這個兒在邊,薑氏好歹心裏還有寄托,是以倒也沒有太過慨,但現在想到兒明年也要出嫁了,卻再也不下心頭的不舍了。
徐玉見聞言眼裏一,然後輕輕靠在了薑氏的肩頭。
知道,這是做母親的對兒的不舍,不是任何勸解能緩解得了的,是以幹脆也就不出言安,隻這般靜靜倚著薑氏也就好了。
屋裏於是安靜下來。
許久之後,薑氏才深吸一口氣,搖頭道:“瞧我,恬姐兒你有了好歸宿,這是好事,母親應該高興才是……”
著“高興”,但眼中的不舍卻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得下的。
徐玉見抱著薑氏胳膊的手又下意識的了。
又過了一會兒,見薑氏恢複了平時的模樣,徐玉見卻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了。
“母親,”看向薑氏,“兒知道母親是擔心我嫁過去之後委屈,所以可著勁兒的想替兒多備些嫁妝,但母親大可不必如此,按著姐姐當初出嫁時的嫁妝備著也就行了……”
事實上,徐玉初出嫁之時嫁妝就極為厚了。
薑氏本就是個疼兒的,自然不會在嫁妝上委屈了徐玉初,所以當初徐玉初出嫁之時,可謂是十裏紅妝了。
薑氏從來都不是會厚此薄彼的人,所以當初替徐玉初備了多嫁妝,就絕不會了徐玉見的。
甚至,因為考慮到徐玉見將來會嫁去端郡王府,薑氏還決定在當初徐玉初的嫁妝基礎上,再替徐玉見加上幾。
徐玉見所的,就是這件事了。
倒不是擔心徐玉初會不會因為的嫁妝多些就與生了嫌隙,徐玉初從不是這般計較之人,徐玉見甚至能想到,徐玉初隻有讚薑氏的做法的。
不過……
徐玉初不在意,卻不代表別人不會注意。
這年頭,子的嫁妝多寡本就極易引起旁人的側目,若是將來人看出徐玉見的嫁妝比做姐姐的還要厚一些,誰知道還會嚼出什麽樣的舌呢。
徐玉見可不想讓徐玉初被人如此議論。
薑氏卻道:“恬姐兒,你放心,你姐姐那裏母親已經知會過了,初姐兒不會有意見的……”
徐玉見搖頭,“母親,我當然知道姐姐不會有意見,可難保外人會不會因此事而閑話,姐姐如今已經出嫁,這些事難不沾當然是不沾為好。”
薑氏默然。
先前隻想著要讓徐玉見將來能在婆家直腰板,別的倒是沒有考慮太多,現在聽徐玉見這樣一,倒也確實有些不妥。
好一會兒之後,薑氏才輕輕籲了一口氣,“恬姐兒,還是你考慮得周全。”
如此,薑氏原本的念頭倒是就此作罷了。
不過……
就算是同樣抬數的嫁妝,也有那隻是外表鮮充門麵的,以及表麵不顯實則裏實惠的,嗯,得再好好琢磨琢磨。
……
自徐玉見寫了信讓元宵帶回去之後,沈熙倒也真的從此就老實下來了,再沒往徐家送過東西來。
這讓薑氏鬆了口氣。
卻不知,沈熙可一點也沒停止過四搜羅好東西的舉。
在他想來,就算現在不能都給他的媳婦送過去,等到將來嫁過來,也能都送到跟前去。
想想那樣的場景,沈熙心裏就得樂滋滋的。
而徐玉見,這之後除了每日裏仍去覃先生那裏,就是陪著薑氏和老太太話,偶爾還在繡娘們正在趕製的吉服上繡上兩針……
這日子過得倒也極為悠然。
時間很快就邁了十一月。
近幾日,長房孫氏臉上時時都洋溢著淡淡的喜氣,很明顯是有什麽好事。
至於是什麽好事……
“……是為了你三哥的婚事。”薑氏道。
徐玉見的三哥徐承智,是孫氏的子,也是長房的嫡次子,侯府的三爺。
徐承智今年十八,也確實到了該考慮婚配的年齡了,孫氏會替徐承智張羅婚事也並不奇怪。
徐玉見是有些高興的。
前麵幾世,因為侯府的敗落,後麵親的徐家子弟婚事都並不順心,徐承智自然也不例外。
如今侯府的境與前麵幾世相比有著壤之別,又有孫氏持著,那麽,徐承智的親事也定會好出前麵幾世許多倍,是嗎?
徐玉見當然是這樣希的。
有些好奇,“母親,大伯母看上哪家的姐了?”
孫氏無論是出嫁前還是出嫁後都生活順遂,是以是有些眼高於頂的,能讓看中,又將自己的喜意如此外放的,想也知道那家的千金是極得孫氏的看中了。
薑氏聽到這裏,卻是頓了一頓,“是錢家的姑娘。”
錢家?
徐玉見先是一怔,然後才反應過來薑氏所的錢家是哪一家。
京城姓錢的人家有許多,但能被稱得上“錢家”的,卻隻有一家。
錢家祖上是皇商出,當年太祖起事時,還曾散了大半家財相助於太祖,後來太祖定下江山,錢家沒有要封賞,隻向太祖討了個皇商做。
這樣幾代下來,本就底蘊深厚的錢家,更是積攢了不知道多的家財。
所謂士農工商,原本商人在大梁朝的地位並不高,但誰錢家當初是有功於大梁朝,更是太祖親封的皇商,是以就算誰都知道錢家有銀子,卻是就連景泰帝也頗給錢家一些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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