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見越聽心裏越泛疑。
並不是一個喜歡打聽邊的人私事的人,隻不過,自打何氏將慧姐兒接到邊之後,徐玉見就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而且,還總是忍不住的就想起,上次慧姐兒往上撲,平時話都是一個兩個字往外蹦的,那次卻衝著道“姑姑……疼……”。
疼,是哪裏疼,又為什麽疼?
還有,何氏邊的丫鬟彩雲,那時的表也太奇怪了些。
這其中……
都藏著些什麽?
正思索著,就聽梨兒又道:“今兒上午,姑娘您離府了之後,奴婢還去了甘華院一趟,奴婢那姐妹就正在給慧姐做著裏,道是因為慧姐生病吃藥的事,今兒一早二夫人還訓斥了二夫人一通,二夫人連慧姐都照顧不好,見著慧姐不肯吃藥,還了二夫人親口嚐了慧姐的藥試了冷熱,這才盯著二夫人把藥喂了下去……”
徐玉見跟著就想起了先前回府的時候聽到的,吳氏訓斥何氏的那番話。
明明就是些宅之中的瑣碎事,看著是極為正常的,卻又人覺得撲朔迷離。
徐玉見也不知道自己的覺到底是不是準的,偏又忍不住往深想。
隻希……
這一切都是想多了。
心裏這樣想著,徐玉見卻沒有釋懷。
想了想,既然慧姐兒生病了,怎麽也是個做姑姑的,拿點兒藥材去看一看,卻也是應當的。
於是指揮著錦年和錦華找了些上好的補品藥材來,然後重新穿戴好了往了甘華院去。
甘華院裏,這時院子裏正有兩個丫鬟清掃著積雪。
雖然早上已經清掃過了,但這一整雪就沒怎麽停過,大半的功夫就又在院子裏積了厚厚一層,若是不趕清掃了,等到雪凝了冰,一個不好就是會摔跤的。
兩個丫鬟在外麵的手都凍得通紅,手指更是腫得像胡蘿卜一樣。
徐玉見的目在丫鬟的手指上掃了一眼就收了回來。
倒是兩個丫鬟,先是拽著掃帚將手往後一藏,待發現徐玉見的視線並未落在們上,這才連忙給徐玉見請安。
“奴婢見過五姑娘。”
然後其中一人趕進屋向何氏通報。
很快,何氏邊的大丫鬟彩月就迎了出來。
“五姑娘快裏麵請,我家主子正哄著慧姐兒,這才命了奴婢來迎五姑娘,還五姑娘見識。”彩月行了個禮。
徐玉見哪裏能挑這個禮兒。
到嫂子這裏來,難不還要嫂子親自來迎不?
隻衝著彩月笑了笑,便領著錦年和錦華進了屋。
甘華院裏也是燒著地龍的,才進了屋就有一熱氣襲來,徐玉見將外麵穿的銀鼠皮的鬥篷解下遞給錦年,然後才往何氏那裏看了過去。
何氏這時正抱著慧姐兒。
徐玉見的目落在了慧姐兒的上,打量了好一會兒。
慧姐兒穿著一件做工極為致的大紅繡了百嬰圖的襖,因為是在燒了地龍的屋裏,臉蛋兒被屋裏的熱氣熏得紅通通的,看著格外可。
不過……
就像梨兒和碧水閣的丫鬟們話時用的那個形容詞一般,蔫蔫的。
雖然睜著眼睛,但慧姐兒眼裏卻是沒有一點神采,就好像隨時都要睡著了一般,原本徐玉見看到的靈慧可,卻是一點也不剩了。
坐到椅子上,徐玉見道:“二嫂,聽慧姐兒病了,我特意過來看看,還帶了些也許用得著的藥材。”
何氏連忙回以笑臉,“恬姐兒,你就是太客氣了。”
然後低頭看著懷裏的慧姐兒,麵上滿是痛心,“這些日子氣一日比一日冷,慧姐兒大概也是了寒,這些日子整都沒什麽神,有時候夜裏還會突然驚醒然後大哭大鬧,前幾日請了大夫來診脈,大夫道是許是了寒,又了些驚嚇,魘著了,我這做娘的心裏也跟著揪著疼……”
就像是回應何氏的話一般,慧姐兒這時又低低的哼了幾聲,還往徐玉見這邊出手,似是要徐玉見抱。
徐玉見才正要手去抱慧姐兒,也不知道何氏是沒有注意到的作還是怎麽的,就將懷裏的慧姐兒遞到了彩月的手裏,“你先抱著慧姐兒喂藥,我與五妹妹會兒話。”
彩月將慧姐兒抱穩,然後行了個禮退下了。
徐玉見微揚了揚眉,“二嫂就算是疼慧姐兒,總也不能萬事都由自己經手,總也要分派一些事給慧姐兒的娘,那位娘,從前看著倒是個好的。”
聽徐玉見提起娘,何氏微微一頓,“那娘自是個好的,不過二嫂這些日子才突然醒悟到自己以前虧欠了慧姐兒,恨不得將慧姐兒的方方麵麵都照顧到呢……”
自然也就用不著娘來照顧了。
到這裏,何氏又朝著徐玉見苦笑了一聲,“恬姐兒,二嫂也不瞞著你,母親一直覺得我隻生養了慧姐兒一個,因而對我有些不滿意,從前我也隻將這怨氣發作到了慧姐兒上,縱是親生骨也難以親近慧姐兒,但現在我明白了,這些都與慧姐兒無關,才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徐玉見沉默。
這畢竟是二房的家務事,也不知道自己能夠什麽。
何氏平時在府裏也沒有幾個親近的人,這時候好不容易有個徐玉見可以心裏話,這一時之間倒是有些收不住了,跟著便又道:“母親,……最近還打了想給你二哥哥納個妾室好開枝散葉的想法,用盡了各種方法也要帶著我點頭,也是因為我隻生了個兒,這時候就是不願也沒有那個底氣敢反駁母親……”
話到這裏,何氏也意識到自己所言有些不妥了。
徐玉見就算已經定親了,但到底還是個沒出閣的姑娘家,在麵前這些納妾之事,本也是極不應該的。徐玉見就算已經定親了,但到底還是個沒出閣的姑娘家,在麵前這些納妾之事,本也是極不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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