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換了個氣兒些的男人,聽了這話指定得怒一場。
這年頭講究個男主外主,被媳婦拿嫁妝養活,這無疑就是在指著做丈夫的鼻子“無能”,會惱也是正常的。
不過,沈熙聽到徐玉見這話,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嬉皮笑臉的湊到徐玉見的跟前,將自己的腦袋往徐玉見懷裏拱,“媳婦,這話我可是記住了,以後你養著我喲……”
徐玉見於是又瞪了沈熙一眼。
……
郡王府裏的事其實並不難管,徐玉見將賬冊看完,又將府裏上下的況都梳理了一遍之後,對郡王府裏的中饋也就漸漸上了手。
大概又過了六七日,這上午,徐玉見在花廳裏召了府裏各的管事,將一應大事都吩咐了下去,這些管事才出了門呢,錦年就到了徐玉見的跟前。
“主子,英國公府來人了,是英國公府太夫人邊的一位嬤嬤,想要求見主子您。”錦年低聲道。
英國公府?
徐玉見顯然沒有想到會從錦年這裏聽到這幾個字。
隨即就輕輕皺了眉頭。
無論是徐玉見自己,還是郡王府,與英國公府其實都沒有什麽,頂多也就是有什麽紅白喜事會象征的給英國公府發一張請柬而已。
一般況下,英國公府都不會有人出席,除非實在是極為重要的場合,比如上次沈熙和徐玉見親。
至於英國公府自己,這麽多年也沒有辦過什麽紅白喜事請人上門。
那麽,現在英國公府太夫人邊的嬤嬤突然找上門,還要見自己,又是為了什麽?
徐玉見心裏疑。
雖是如此,但人既然已經來了,總不能見都不見一麵,徐玉見於是吩咐錦年,“將人帶過來吧。”
然後又招呼了丫鬟送茶點。
等到丫鬟將茶點都送了上來,錦年也將英國公府來的那位嬤嬤帶到了徐玉見跟前來。
這位嬤嬤姓劉,是英國公府太夫人邊有的沒被拔了舌頭的人,可想而知有多信任了。
劉嬤嬤看起來五十許的模樣,無論是頭發還是上的裳都收拾得一不茍的,麵上表看著極為嚴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英國公府那樣的地方呆久了,整個人看著就給人以一種極為沉的覺。
總之,讓人見著了都會覺得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才進了屋,劉嬤嬤就衝著徐玉見行了個禮,極為恭敬地道:“老奴見過郡王妃。”
徐玉見將劉嬤嬤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收回視線,端起茶盞淺淺啜了一口,“劉嬤嬤不用客氣,不知道劉嬤嬤這次是有何要事?”
不想與英國公府的事扯上什麽關係,幹脆就開門見山的問起了劉嬤嬤的來意。
劉嬤嬤麵上表沒有變化,仍以著嚴肅的表道:“回郡王妃,老奴這次是奉了太夫人之命,特意來向郡王妃表達謝意的,太夫人準備了一些薄禮,還請郡王妃過目……”
著話,劉嬤嬤便送上了一張禮單。
服侍在旁的錦年連忙上前,接過禮單之後送到了徐玉見的手上。
徐玉見展開禮單看去。
不由微微揚眉。
英國公府太夫人送上的這份禮,可不是什麽薄禮,事實上,這份禮若是拿到了過得不那麽寬裕的宦人家,都能給府裏嫡湊出嫁妝來了。
問題也來了,英國公府太夫人這莫名其妙的,為何會突然讓劉嬤嬤送來這樣一份大禮。
徐玉見隻能想到,上次和沈熙親那日,很明顯是從英國公府溜出來的沈怡,以及後來沈怡因為懷了孕而暈倒,又被徐玉見讓人送了回去的事。
這已經是徐玉見第二次將“懷著孕”的沈怡送回英國公府了。
那時徐玉見還以為,英國公府的人應該不會由著這樣一件醜事被徐玉見以及郡王府裏的這些外人所知,總要上門涉一番的,卻不想一連過去了十幾日都沒見著英國公府那裏有什麽靜,因而也就差不多將這件事給忘了。
都已經忘了有這回事了,英國公府的人倒是來了。
心裏想著這些,徐玉見麵上卻不聲,略顯驚訝地道:“劉嬤嬤,貴府太夫人這是何意?”
劉嬤嬤這時倒是忍不住看了徐玉見一眼。
想起來時太夫人吩咐的那些,劉嬤嬤又重新低下頭,“郡王妃,您與端郡王親之時,太夫人本也是打算親自前來的,隻不過太夫人到底上了年紀,子骨有些不適,這才由著咱們府裏的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來討這杯喜酒喝……”
徐玉見不語,隻靜靜聽著劉嬤嬤往下。
“世子夫人這些日子子也有些不舒坦,卻一心想著要來沾沾郡王爺和郡王妃的喜氣,畢竟郡王爺也是世子夫人的弟弟,哪裏能想到竟就在郡王府裏暈倒了,還多虧了郡王妃讓人相送呢。”劉嬤嬤又道。
卻是絕口不提沈怡有了孕的事。
想來……
英國公府太夫人也是絕對不能容許這樣的醜事傳出去的。
至於沈怡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徐玉見在心裏暗暗搖頭。
起來,沈怡的膽子倒也確實不,都已經在英國公府裏生活了六年,都還沒有死心,上次想跑出來順帶揭開英國公府的事不,這次竟然就敢給英國公世子戴上一頂綠油油的帽子,還懷了孕!
徐玉見這時也明白英國公府太夫人讓劉嬤嬤來一趟,又送上這樣一份大禮是什麽意思了。
無非就是想封徐玉見以及郡王府裏知道這件事的所有人的口罷了。
於是朝著劉嬤嬤點了點頭,“太夫人多禮了,這本就是舉手之勞而已,哪裏當得起太夫人如此厚禮?”
劉嬤嬤聞言有些心急。
俗話得好,吃人的,拿人的手短。
太夫人讓來,就是想拿這份厚禮堵住端郡王妃的的,雖然端郡王妃指定是缺不了這些東西,但隻要收下了禮,總也代表著一種晦的承諾不是?
要是端郡王妃不肯收這禮,那誰能保證將來不會有意無意的將這件事給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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