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漢不知蘇漣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卻還是老實回答,“漣漪姑娘,老爺去了東寧城,而李府大夫自然也跟了去。”
這一點,蘇漣漪早就料到。“難道府沒有別的大夫了?”
老漢搖頭,“這個我不知。”
老馬頭見蘇漣漪找的人沒找到,心中有些擔憂。
但蘇漣漪還是一派淡然,掏出了銅錢,笑了一笑,“王大叔,那又得麻煩您了,我還得見劉媽媽。”本來以爲可以省下的錢,如今看來必須要花了。
王老漢點頭答應,接了錢財便找丫鬟去辦,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劉媽媽便匆匆出來,帶了一些恐懼。
當看到蘇漣漪時,愣了一下,差點沒認出來,幾天不見,怎麼瘦這樣?
漣漪淡笑著將劉媽媽拉到一旁,開始詢問平日裡爲李老爺看病的都是哪些大夫,劉媽媽見這話題不是很敏,便漸漸放鬆了警惕。
漣漪從劉媽媽的話中剝繭,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後,滿意地點頭微笑。本來放下了警惕的劉媽媽見此,一顆心瞬時又提了起來,別人看蘇漣漪那恬淡的笑也許覺得賞心悅目,但劉媽媽卻覺得蘇漣漪的笑容比羅剎還要可怕。
掏出了十兩銀子,塞劉媽媽手中,“劉媽媽,放心,我蘇漣漪不是過河拆橋之人,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你都是安全的。”
有了這句話,劉媽媽一顆心可算是放下了。忐忑地接過銀子,“恩,漣漪姑娘,你說話我相信。”話說完,自己都納悶,爲何這臭名遠揚的蘇漣漪說話,要相信?
“時候不早了,劉媽媽去歇著吧,以後有時間,我再來看劉媽媽。”漣漪笑著牽著劉媽媽的手,送到了後門。
劉媽媽很是忐忑地看了一眼,裡嘟囔了一句什麼,便急匆匆地了後門。
王老漢大爲驚訝,因爲此時,就是他也看得出來,劉媽媽是怕蘇漣漪的。這怎麼可能?夫人邊的紅人,在李府也是呼風喚雨的人,怎麼能怕蘇漣漪?
漣漪掏出一隻二兩的碎銀子,給王老漢,“王大叔,這個收下,聽說你兒子也要娶親了,需要錢的地方多了。”
蘇漣漪說得合合理,王老漢想了一下,就千恩萬謝地收下了。
李府後門輕輕關上,月皎潔,晚風將一旁茂樹木吹得嘩嘩作響,就如同他們剛到時一般,好似這李府後門從沒開過。
漣漪鑽了驢車。
“漣漪姑娘,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老馬頭問。
“去城南劉家衚衕,順大米糧行對面的黑鐵門,門前有兩塊大石頭,就去那一家。”漣漪道。
老馬頭不曉得其目的,但漣漪做事準沒錯,便趕著車向城南走。
這一段日子,漣漪沒與初螢流,對鸞國瞭解的也七七八八,確實,鸞國現在適逢世,藩王造反、皇子奪嫡,最安全的想必就是蘇家村那種原始小村落,大城裡,雖外表一派平靜但實則激流暗涌,滿是危險。
鸞國的城市分佈,一般爲東富西貴、北賤南貧。富,便是富人;貴,便是僚。賤,說的是從事的賤行,一般爲戲子或青樓子;貧,則就是普通百姓。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驢車停了。“漣漪,到了。”老馬頭低了聲音道。
“恩,辛苦馬大叔了。”說著,漣漪便從車廂出來,下了車,回頭看了看米行,又看了看有著兩塊大石的黑鐵門,確認無誤後,便前去敲門。
老馬頭不知蘇漣漪和劉媽媽談了什麼,也不知道來找誰,便好奇地在一旁觀看。
屋狗,接著,黑漆漆的小屋點起了油燈,“誰啊?半夜三更的不睡覺,誰在敲門?”屋有一婦人聲音。
漣漪放下手,聲音和藹,“奴家劉媽媽的委託,有些急事前來找劉川貝。”
一聽是劉媽媽的人,屋婦人趕忙開門,看見蘇漣漪時生生嚇了一跳,這是誰家的閨,長了這麼高的個,但卻不給人魯,很斯文、端莊,不愧是李府出來的人。
漣漪,黑鐵門關上。
劉川貝今年十五,是劉媽媽的外甥,託了關係李府,了李府大夫的藥弟子,如今適逢傷風,怕染病給李老爺,便被打發在家休養。
劉媽媽將自己外甥介紹給蘇漣漪,一是知漣漪是個羊,水不流外人田,外甥定然有好。二是,這樣好控制,一旦是有什麼事,最起碼自家人不會捅出去。
從這件事可見,此時劉媽媽對蘇漣漪,早就不由己。
劉川貝起牀,趕穿好了外。“姨母找我有事?”看了看蘇漣漪,眼生得,沒在姨母邊見過。
漣漪點頭,從懷中掏出個簪子,“這個是劉媽媽的信,你先確認下。”這還是特意從劉媽媽那裡借來的。
劉川貝自然認識,“這正是我姨母的,姑娘你可有什麼事嗎?”
漣漪微笑,“確認了就好,有些問題我要問你,你只要回答我就好,這些,都是劉媽媽事先同意了的。”
“好,姑娘這邊請,您儘管問。”劉川貝趕忙道。
漣漪順著劉川貝的指引到了桌旁坐下,“老爺是什麼病。”
劉川貝驚訝其問題,“是……先天不足之癥,心疾。”
“癥狀如何?”漣漪又問。
劉川貝繼續答,“其表現爲心悸、怔忡,甚而氣衰微不布,無以溫煦氣化,四肢逆冷,面恍白,顴面暗紅,脣舌青紫。”
漣漪微微皺眉,讓一個西醫去理解這些實在是吃力,但還是努力將這些信息在腦海中反覆思考。“我來問你來答,李府老爺除了悶氣短,可有咳嗽?”
“有。”
“是乾咳,還是咳痰?”漣漪繼續問。
“咳痰。”劉川貝答。
“是膿痰還是痰?”
“裡面好像不是,但也略紅。”
“可是紅氣泡?”
劉川貝點頭,“對,就是紅氣泡。”
漣漪瞭然,點了點頭,繼續問道。“可昏厥過?”
“有。”
“可有疼,絞痛?若是有,頻率如何?”
“有的,從前還好,只有發病才疼,但這一次發作卻頻繁疼痛。”
“四肢可有水腫?”
“有。”
“腫得厲害嗎?”
“這一次發病,老爺確實腫得厲害。”
“晚間睡眠如何,可平臥嗎?”
“不可,經常因氣短無法安眠,每每夜晚,不得不門窗大開。”
“心跳呢?把脈的時候,大概的頻率如何,你可知曉?”
“脈沉……”
“不是,我的意思不是這個,而是,是否急促?”
“急促。”
兩人就這麼一問一答,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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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16日V,倒計時*4*天,囧…(爲啥有種倒計時死刑的覺呢?)
謝看:tamyatam(1鑽),新月如弓(1花),a8015715(83花),謝謝!謝謝你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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