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我媽怎麼會死

阮一的暴戾氣息立刻收斂，沒提昨天晚上的事，只是回答江修嶼的問題。

“快了，我馬上回去。”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江修嶼下了樓。

而後，便是一陣輕笑。

男人笑的極為寵溺，聲音裡帶著幾分愉悅：“嗯，這次早飯還可以。”

就是麵包有點糊。

阮被男人這陣懶散的聲音勾的也放松了幾分，臉上不由得漫出一笑意：“那你可要吃完。”

江修嶼看著擺了半個桌面的三明治。

“……好。”

他覺得可能要委屈一下自己的肚子。

“快點回來。”

他垂著眸子，手上慢條斯理的作著。

“我在家等你。”

阮一顆心了，眸中暈了暖。

“好。”

說完，等那邊先掛斷了電話。

這之後，沒再秦升。

回去的路上，是顧南森開的車，阮和顧鳴坐在後座。

顧南森今天話很，顧鳴知道阮剛打過人之後一向心不好，也就沒跟說話，氣氛一瞬間有些尷尬。

沉默的尷尬。

最後，還是顧南森先開了口：“顧鳴，跟我回家吧。”

“不回。”

顧鳴拒絕的乾脆利落。

“南森哥，我這次來是為了你，你別說出去。”

他差點就指名道姓地說別告訴顧九州了。

顧南森皺眉，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看到後視鏡裡阮正看向自己，默默搖了搖頭。

他就閉了，長歎一聲氣。

從他被收養的時候就知道，顧九州和顧鳴，這對親的父子之間，有著不可彌補的缺口。

可是他這些年跟在顧九州邊，又豈會不知道當年的事對於顧九州來說也是一個極大的憾……

明明都是那件事的害者，可因為父子之間因此而生的嫌隙，顧九州生生地承了雙倍的痛苦，就這樣承擔著喪妻之痛，度過了這麼多年。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顧鳴能回來，能給顧九州帶來一藉。

阮怕適得其反，怕顧鳴承不住。

“糟了！”

沉寂之時，顧南森忽然著急地直了後背，語氣急切，腳上作不停——

“剎車壞了……”

他聲音涼了幾分，愈發的無力。

“剎車壞了？”

顧鳴立刻趴上前，語氣急切：“這不可能！”

這是他的車，他開著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就在外邊停了那麼一會兒，剎車就壞了？！

這不可能！

除非……

阮冷然抬眼，瓣微。

“除非是人為。”

有誰，想置他們於死地。

“坐穩了！”

顧南森當機立斷，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快到鬧市區的時候會經歷一段下坡路，如果車子在那個地段出了事，到時候就不是他們幾個人生命安全的問題，多無辜的人都會被牽連進去！

所以他必須要在到達那個地段之前解決這個問題。

“南森哥，你打算強迫剎車？！”

看到道路兩旁的防護欄，顧鳴就想到了顧南森的想法，當即安穩坐好，把阮護在懷裡。

“阮姐，低頭！”

阮被顧鳴擋在角落裡，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砰——”一聲巨響，整個人都跟著一陣猛烈的晃，咬著牙，覺五髒六腑都要被晃出來。

終於，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世界安靜了下來，刺耳的嗡鳴聲響在耳旁，阮推了推擋在自己上的顧鳴，手掌到一片溫熱。

“顧鳴……”

阮聲音有些發，推開顧鳴，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顧鳴上的……不是他的。

而是……

“顧南森！”

阮把昏迷的顧鳴安頓在一旁，費力打開了車後座的門，輾轉到前方時，看到顧南森以一己之力，雙臂展開地擋在擋風玻璃和後座的隙之間。

被防護欄撞碎的玻璃，就那樣刺了他的肩膀，穿的傷害，鮮淋漓。

……

醫院，急救室。

顧九州趕過來的時候，江修嶼已經到了，陪在阮旁，攥著的手。

顧鳴和顧南森都在急救室裡，只有阮，被兩個人保護的完好無損，江修嶼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有別的緒。

譬如現在他懷裡的人，一定愧疚極了。

“丫頭。”

顧九州神匆忙地趕過來，風塵仆仆：“他們兩個……”

沒事吧。

可是這句話他怎麼也問不出口。

悉的醫院，悉的消毒水味道，悉的亮著的紅燈。

他子一晃，靠住牆。

時間仿佛回到了那一刻，他看著人被推出來的那一刻，醫生憾搖頭，說失過多，無力回天。

他那次來晚了。

出現的太晚，沒能見到他的妍妍最後一面，也讓他們唯一的兒子恨了自己一輩子。

忽地，燈如多年前那般，砰然熄滅。

顧九州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直到顧南森被推了出來。

阮也跟著走過去，看著顧南森被推進了普通病房，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他沒事。”

江修嶼抱住，纏了繃帶的手著的頭。

阮點頭，也跟著重複，像是在安自己：“沒事的……”

可是，醫生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地讓幾個人瞬間陷了冰窖。

傷者不在了，他才可以說。

說：“患者肩胛骨已經永久損傷，以後，再也不能劇烈運。”

不能劇烈運。

阮線猛地繃，瓣發著抖：“醫生……還有辦法嗎？”

他不知道，不知道顧南森是個拳手。

不知道拳手最需要的……就是渾的力氣。

顧九州也渾僵。

他隔著窗戶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顧南森，眼神滿是惋惜：“南森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再站在拳場上了。”

怎麼會這樣……

“拳場？”

後忽然傳來一陣暴喝，幾人轉，發現是傷勢較輕的顧鳴走了過來，他似乎心中憋了萬千不滿，一過來就是滿心怒火地盯著顧九州：“你就知道比賽比賽！你都不管管……不管管南森哥那種況下救下了我們兩個還能活下來是多麼的不容易！你的生命裡既然只有比賽，那還結婚做什麼！”

“顧鳴！”

阮看到顧九州一臉悵然，趕製止顧鳴。

卻被顧鳴一把推開，他像是瘋了一樣，雙眼猩紅，又像是聲討，字字鏗鏘地重擊在顧九州心上——

“顧九州！你這種人不配有家庭！當年若不是你非要拒絕那場假賽，那些人又怎麼會給我媽造出一場車禍……”

他說著，便走過來揪住了顧九州的領，後者一點兒都沒反抗。

“你說啊！”

顧鳴瘋了一般地嘶吼，“如果不是你……我媽怎麼會死！”

“顧九州，我恨你一輩子！”

今天暫時只有一章，存稿木的了，最後一天考試，下午考完試立刻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