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天助我也,恩公快快派人協助我們殺掉這些孬種,這些羊,你我各分一半!”青狼部落之人狂笑道。
聽到這,蘇漣漪已將前前後後聽得明白,青狼部落就不是什麼好人,能與夏胤軒稱兄道弟狼狽爲,定是非即盜之輩。
夏胤軒自然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他冷眼旁觀了整件事,若按平時,他是懶得手管這些閒事,但如今他借住青狼部落一段時間,多要投其所好。一手,便下令命手下死士前去殺敵。
“慢!住手!住手!”車廂中,蘇漣漪的聲音慌張、聲嘶力竭。
正看熱鬧的周紅立刻想起車的蘇漣漪,回將漣漪塞回車。周紅手自是了得,但蘇漣漪也不是白給的,在現代時便學過散打,即便面對雲飛峋那樣的強敵都能週轉一段時間,而後又與飛峋學了一些鸞國功夫,加之中醫學位經脈知識,一個巧妙的四兩撥千斤,躲開周紅的攻擊,眼疾手快掐在周紅肘部的麻勁上,只聽周紅的一聲慘,人已失去控制。
漣漪咬牙關,從車廂中鑽了出來,冒險跳下馬車,將一旁的周青嚇了一跳。
別說周青,夏胤軒見到大著肚子的蘇漣漪跳下馬車都雙眼大睜,好在,蘇漣漪並未傷。
蘇漣漪用披風包裹好自己的,外人約能見到子懷六甲,卻不會覺得有礙雅觀。“……軒,我求你一件事好嗎?”未直接喊出夏胤軒的名字,在毫無援手的況下鋒芒畢,只會爲自己平添風險。
夏胤軒愣了下,蘇漣漪稱呼他……軒?
漣漪見夏胤軒未反駁,便繼續道,“軒,我快生了,現在見到實在是不吉利。”
六人停止纏鬥,在劣勢的蒼藍部落三人聚在一起,另外兩人趕忙撕開服爲傷之人包紮。
青狼部落三人用一種疑的眼神看向蘇漣漪,而後問夏胤軒,“恩公大人,這位是?”
蘇漣漪瞭然,原來青狼部落的三人並不知道的份,這樣便好辦。“三位壯士,奴家求你們手下留!如您所見,奴家快生了,若現在見到對孩子最是不吉利,請看軒的面子上,同意奴家的請求吧。”刻意將話說得模棱兩可,即便沒表明自己的份,這話說出來,這未出世的孩子又好像是夏胤軒的一般。
蘇漣漪敢肯定,夏胤軒不會拆穿他,通過幾日的相,對夏胤軒也有所瞭解。夏胤軒是那種極爲自視甚高之人,自傲自己的才氣及能力,用一種俯覽衆生的即視對待每一件事。夏胤軒的樂趣不是參與,而是喜歡用自己“神來一筆”扭轉乾坤,更喜歡站在局外笑看世人熱鬧。用現代話說,便是用智商碾他人的愉快。
夏胤軒看待青狼部落與蒼藍部落之爭,或者如今看參與其中的覺,就好比中國人喜歡鬥狗鬥鬥蛐蛐一般,用一種戲耍的心觀看。
周青這才緩過神來,急急衝到蘇漣漪旁,扶住,“夫人!”
一聲夫人,坐實了蘇漣漪的份。
青狼部落三人恍然大悟,原來這有孕的子竟是恩公夫人!此時再看向子,只見其容貌端莊清麗,周氣質優雅高貴,果然不是普通子。
蘇漣漪心中暗笑——我沒說孩子是夏胤軒的,夫人也不是我囑咐周青的,一切與我無關,我何曾無辜?
青狼部落人哈哈大笑,“讓夫人驚了,是我們的不對,但夫人,這蒼藍部落與我們是世仇,必須殺之!要不然夫人您先請回車廂,待事結束後,回到部落,我們首領大人自然備下酒席爲夫人驚,我們部落更是有最好的巫醫爲夫人驅趕不詳,嗎?”
個屁!蘇漣漪心中惡狠狠想著,但面上卻是一番梨花帶雨,“不,壯士,奴家求您了!要不然這樣好嗎?剛剛您說羊羣分兩份,奴家做主,將我們一份送給三位壯士,只爲我孩兒保下一片平安,求您了壯士!”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殺了世仇部落之人最多回去被首領獎勵,也就是一隻羊的事兒,但若是答應了恩公夫人,那便是半個羊羣,如何決定,三人瞬時達共識一般。
騎在馬上的夏胤軒輕笑出聲,自己半羣羊被人莫名其妙送人,卻也不惱。
蘇漣漪衝到蒼藍部落三人面前,那三人十分警惕,舉著滴的刀指向蘇漣漪。
漣漪也不惱,目誠懇道,“你們的同伴若再不加以施救,怕就會因流過多而死,他傷了脈,不信你們瞧,即便你們用繃帶綁住傷口,但本無法止。”說著,一指已被染人的人。
漣漪說的是事實,確實誇大的了事實。傷者被傷固然不假,但傷的是靜脈而非脈,否則即便是蘇漣漪,在沒有現代醫療械的前提下,也沒有把握將人救回。
兩人猶豫,見到同伴失蒼白的臉,有些猶豫。
蘇漣漪上前,這一次,兩人沒在用刀劍相。漣漪費力的蹲下子,幾下便將傷者傷口周圍的撕開,而後從懷中掏出兩樣東西——一樣是一個布包,將布包打開是一排銀針。另一樣是幾隻小藥盒。這些都是隨攜帶,以備不時之需,卻沒想到,自己沒用上,倒爲其他人用上了。
從自己子上撕下布條,開始實施靜脈止。
並非是蘇漣漪不惜自己,也不是夏胤軒的車隊沒有繃帶,這麼做,是爲了給外界更多的線索,只要有機會,便會將所有留下的線索留下,以待飛峋等人找尋。
所有人都驚訝,因蘇漣漪麻利的手腳和練的作,好像平日裡經常做這些事一般,其手藝甚至比傳統跌打醫生還要湛。周圍衆人皆是練武之人,大傷小傷見了不,俗話說久病良醫,即便蘇漣漪不說,衆人也知道此人的傷有多嚴重。
若沒有蘇漣漪,此人定是九死一生,但因爲蘇漣漪的出手,汩汩不斷的已經基本止住。
夏胤軒仍舊騎在馬上,低頭看著所發生的一切,眉頭挑了挑,脣角笑容的玩味越來越濃,好像發現了更有趣的東西一般。
止住了,蘇漣漪一指另一名蒼藍部落青年腰間的水壺,“請問,這是清水嗎?”
那青年一愣,而後趕忙點頭,“對,是清水。”一邊說著,一邊講水壺從腰間摘了下來,遞了過去。
漣漪很滿意青年的機制,又從子上撕下一塊布,沾了清水,細心將那人上的跡乾。蘇漣漪謝鸞國的著習慣,若非這層層疊疊的長,按照這樣的撕法,非赤不可!
乾淨其上的,漣漪出銀針,在那人幾大位上埋針,沒多大一會,徹底止住不再流。“現在好些了嗎?不是特別疼了吧?”聲音溫的如同水,讓人不羨慕起傷的青年,因爲能被如此溫的子呵護。
那青年閉的雙眼緩緩睜開,憎恨地看了一眼不遠青狼部落的三人,而後道,“姑娘,你與他們不同。”因爲青年太過虛弱,聲音不大,稍遠些的人本聽見他在說什麼。
此時蘇漣漪背對著夏胤軒等人,衆人見不到表如何。漣漪狀似苦笑了下,而後輕聲道,“我是被……搶來的。”那聲音帶了多恐懼與委屈。
就在蒼藍部落三人即將憤怒時,漣漪立刻轉移了話題,“這些藥,是鸞國上好的止藥,與普通金瘡藥的用法相同,你們按時爲他換藥。”一邊說著,一邊將藥輕輕抖落在青年的繃帶上,希藥可以通過繃帶上的滲傷口,因短時間,繃帶決不能打開。
爲何要留藥,其目的很簡單,只爲了告訴蒼藍部落的人,藥是鸞國的,人,也是鸞國的。
將一些做好之後,漣漪將銀針收回,纏好放懷中,止藥一腦都送給了傷青年,而後扶著腰,艱難站了起來。周青立刻上前,扶著蘇漣漪起,“夫人,您小心一些。”
蒼藍部落想到剛剛蘇漣漪所說的話,自然而然聯想到,這位來自鸞國的夫人怕是那騎馬之人搶來的夫人。善良的人,又是可憐的人,蒼天不公。
蘇漣漪回首對傷青年溫道,“回去好好休息,這些傷不礙事的。”而後又轉對青狼部落三人道,“多謝三位壯士,因爲你們的仁慈,我的孩子會得到老天照顧,我們全家都會激你們。”
青狼部落三人自然而然認爲蘇漣漪所說的“全家”包括夏胤軒,但其實蘇漣漪含糊其辭,說的全家絕無夏胤軒的影子。
就這樣,蒼藍三人被放走,而留下的羊羣一半作爲勝利品給青狼部落,另一半則是作爲謝禮送給青狼部落接應的三人。
試問前前後後這麼久的時間,整個夏胤軒的隊伍就沒有一人前來糾正,蘇漣漪不是夏胤軒的妻子?答曰:沒有!
這些人本就是忠心耿耿的死士,死士與常人最大的不同便是慎言語,死士說是部下倒不如說是殺戮機,是一種隨時可爲任務犧牲命的奇怪生。是以,作爲主子的夏胤軒未說話,便無人多,何況之前是夏胤軒自己衆人對蘇漣漪以夫人相稱。
青狼部落的三人以爲自己賣了個天大的人,其實卻被人鑽了空子。
蘇漣漪被周青扶著上馬車時,夏胤軒悠閒地策馬前來,似笑非笑道,“你也有懼怕之?敢吃兔,卻不敢見?”
蘇漣漪心中暗笑,但卻沒理他,直接上了馬車,進了車廂便直接躺下休息,閉目養神。
整個車隊氣氛繃,他們主子是何許人也?從前相傳,先皇在世遇到棘手問題時都會找主子商量,那些遇見困難不知如何是好的大臣們也都紛紛求見主子,但這個不識好歹的人竟然敢不理主子。
與衆人的憤憤不平不同,夏胤軒毫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好像蘇漣漪越對他耍子,便越能勾起他的興趣一般。
車隊繼續前行,青狼部落三人騎著馬,在隊伍前方與騎馬的夏胤軒侃侃而談。
車廂中,蘇漣漪因特殊的狀況側臥在車廂裡,的毯、適宜的溫度足令人昏昏睡,但蘇漣漪卻沒有一睡意。放走蒼藍部落三人是刻意的,那羊羣應是蒼藍的,三人回去絕不肯罷休,但願蒼藍可以集結人馬與青狼戰,人仰馬翻之際最適宜逃亡。
想到逃亡,蘇漣漪更是憂心匆匆,若健康,想來逃亡不問題。但現在卻懷孕……孩子啊孩子,自從這孩子到來,便風雲不斷,也不知是禍還是福。
……
齊蘭國東部,正如同蒙古一般,蒼茫的草地,片的羊羣,以及一個個蒙古包。只不過在齊蘭國的蒙古包不蒙古包,而帳扎包。
青狼部落首領是個三十有餘的壯漢,材魁梧面目猙獰,一雙眼迸發腥的狠厲,爲迎接恩公朋友,青狼首領不羈燕已經堆起其自認爲最爲親切和善的笑容,但在蘇漣漪眼中,卻十分猥瑣兇殘。
因爲有孕,蘇漣漪拒絕喝酒,便喝起了溫熱的羊。在帳扎包中,男人們觥籌錯,整個室瀰漫著酒醇香,漣漪則是慢慢品著加了糖的熱羊,心底冷笑連連——不羈燕與夏胤軒的好,不正是狼狽爲最好的詮釋?
不羈汗兇殘、夏胤軒狡猾,不羈汗野心、夏胤軒工於心計,真是天設一對、地造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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