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帝在宮中接到急報，說顧玉發了。

好在今日沒有朝會，帝便將一應事務推到了文翰學士和隨侍上，自己帶著昭皇貴妃一起微服出宮，趕來陪顧玉生產。

等帝和顧玥趕到時，產房外面圍著已經圍了一大幫子人，見到帝想要行禮，被帝制止住了：“怎麼沒一點兒靜？”

老夫人亦是心急如焚：“或許是時候還沒到。”

帝和顧玥只能耐下子，等里面的消息。

而屋子里面，顧玉已經疼得滿頭大汗，抓著景君澤的手青筋暴起。

穩婆沒見過像顧玉這般能忍的子，之前跟顧玉強調過，剛生產的時候，產婦最好不要大聲喊，以保存力。

但顧玉也太聽話了些，還真就從凌晨到現在，一聲都沒喊過。

穩婆道：“若您實在撐不住，適當喊兩聲也可。”

顧玉臉慘白，疼出了眼淚，哼哼唧唧了幾聲，卻是忍得很。

景君澤坐在顧玉邊，一邊給汗，一邊道：“顧玉，疼極了就咬我一口，不要強忍著。”

顧玉小聲道：“疼...”

阿姐這個時候端了瘦粥過來，但顧玉疼得不行，沒有胃口喝。

顧玥道：“玉兒，多吃點吧，阿姐喂你。”

顧玉滿頭大汗，哽咽道：“阿姐，我好疼啊。”

顧玥心疼得不行：“很快就不疼了，乖，把粥吃一點兒。”

景君澤從顧玥手里把瘦粥接過來，低聲哄著：“稍微喝一點，才有力氣把孩子生出來。”

景君澤說話比顧玥管用一些，他一勺一勺喂顧玉，雖然顧玉還是不不愿，多喝進去了半碗。

大概是這碗粥讓顧玉恢復了一些力氣，接著肚子就傳來劇痛，顧玉疼得恨不能咬爛牙，眼淚不斷往外冒。

或許是景君澤在一旁的輕哄，讓顧玉覺得有了安全，嚨便克制不住發出痛呼來。

看著顧玉這副樣子，景君澤心疼地無以復加，卻只能口頭上給予寬。

“這是什麼孩子，竟然這麼可惡，把你折騰著這樣。”

顧玉握著他的手，斷斷續續道：“可惡的不是孩子，是你。”

景君澤握著顧玉的手道：“我最可惡，讓你白白這份罪。”

穩婆低聲道：“快了快了，就快了。”

這也到了顧玉最疼的時候，饒是顧玉善于忍，此時也忍不住喊出聲。

景君澤看這樣子，又無法克制地想到姑姑，自是嚇得魂飛膽落，腦子都急得不甚清醒了，慌慌張張對穩婆道：“保大人！一定要保大人！”

穩婆也是急得滿頭是汗，勉強道：“太子放心，丞相胎位極正，定能母子平安。您再跟丞相說說話。”

景君澤這才恢復了一些理智，握著顧玉的手，繼續道：“孩子的名字還未取，顧玉，你想讓孩子什麼？”

顧玉知道一味把意識放在疼痛上，會讓神和都吃不消，便順著景君澤的話開始思考。

“顧家下一輩從‘寶’字，景家下一輩從...”

景君澤補充道：“景家下一輩從日，兩邊寓意好的字有很多，我們各取其一，組他們的名字，好不好？”

還不確定孩子的別，他們之前想了許多名字，可都沒有定下來。

顧玉耳朵嗡鳴，已經無心去聽景君澤在說什麼了，痛一陣比一陣強烈，張著，嗓子卻幾乎發不出聲音來。

就在漫長而短暫的折磨之后，穩婆驚喜的聲音傳來：“生了生了！是小皇孫。”

一個比掌大不了多的孩子被穩婆托了出來。

景君澤連忙去看，只見孩子紅彤彤，皺的，一頭胎發倒是濃。

景君澤想手去抱，又覺得孩子太小太脆弱了，怕自己一個不當，把孩子給傷了。

心中泛起了憐，又很是忐忑不安。

孩子剛出來時沒有哭，穩婆道：“勞太子打他的屁一下，哭出聲來，呼吸才能順暢。”

景君澤連忙點頭，在穩婆的指導下，輕輕打了一下。

可打了一下后，還是聽不見孩子的哭聲，眾人不由著急起來。

穩婆道：“再打一下。”

景君澤以為剛剛自己打得太輕，便多用了一點兒力氣，可孩子依然沒有哭。

顧玉微微抬起頭，張道：“為什麼沒哭？”

醫也湊了過來，隨時準備上手搶救孩子。

景君澤心跳都快停止了，忍著強烈的不安，連著又打了三四下，孩子才慢吞吞哭出了聲。

穩婆道：“是個慢子的孩子，不過很健康。”

所有人這才把心咽了下去。

顧玉無暇去聽們說話，上又傳來一陣劇痛。

嚇得景君澤趕把孩子到醫手里，湊到顧玉邊，讓顧玉繼續抓著自己的手。

孩子哇哇啼哭的聲音傳到門外，帝下意識就想進去，接著又聽到穩婆說：“還有一個，肚子里還有一個。”

產房又是一陣兵荒馬。

好在第二個孩子出生比第一個快得多，穩婆將抱出來后，景君澤還沒上手打，就哭出了聲，聲音強勁有力。

一個穩婆走出房間，對眾人報喜：“是龍胎！兩個孩子都很健康。”

聲音傳到外面，關注靜的所有人都欣喜不已。

老夫人問道：“玉兒怎麼樣？”

穩婆道：“丞相并無大礙，只是生孩子到底不是件容易的事。”

等屋子里簡單收拾過后，大家伙都涌了進去。

顧玉在兩個孩子的哭聲中力癱倒在床上，雖然上的疼痛不減，角帶著一抹淡笑。

景君澤把孩子給醫收拾，自己陪在顧玉邊，問道：“現在覺如何？”

最疼的時候已經過去了，顧玉虛弱道：“疼，累。”

景君澤道：“你先休息一下，睡一覺，兩個孩子都很健康，一個男孩兒一個孩兒。”

顧玉有氣無力道：“我想看一眼孩子再休息。”

景君澤道：“好，我把孩子抱過來。”

兩個孩子都被醫和穩婆清洗好了，用襁褓包了起來。

景君澤懷里抱了一個，顧玥懷里也抱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