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倒要看看,需要多長時間,能把新羅和日本,困回石時代!
陳釗和王大全回家歇息,趙桓本也打算回后宮嗨皮。
結果屁剛離開龍椅,周浦就來了。
“啟稟陛下,金兵對飛孤口發的進攻,已經從大規模進攻,轉變為小規模襲擾。”
“飛孤口的資,已經告急。”
聞言,趙桓不由眉頭一皺:“飛孤口告急?”
“朕上個月,不是剛向飛孤口撥了一批資嗎?怎麼這麼快就耗盡了?”
“王犇那家伙,就是頭牛,也吃不完這麼多。”
周浦沉聲解釋道:“臣也覺得蹊蹺,飛孤口一直在向易州發信,也是從易州來的傳令兵,將飛孤口資告急的消息帶了回來。”
趙桓立刻意識到,后勤方面出了岔子。
飛孤口已經修建要塞,只留下三千虎翼軍戰卒鎮守,而趙桓一口氣向飛孤口撥了一年所需的資。
這些資,直接從汴京出發。
而資告急的消息,也是經過易州穿回來的,并非朝廷傳令兵。
不用想也知道,有人在挖趙桓的墻角!
趙桓臉驟然沉了下去:“周浦,此事由你全權負責,徹查糧餉短缺。”
“此事關乎前線作戰,既要快又要準。”
周浦當即拱手作揖:“臣領命。”
趙桓無奈嘆了口氣:“就算有人在搞鬼,這資也不能停。”
“立刻派傳令兵,前往飛孤口,告知守將,朕已知曉,資馬上就到。”
“同時傳令韓世忠和趙昆,時刻盯防飛孤口,萬一飛孤口發生子,無需向朕稟報,立刻予以支援。”
周浦全都應下,最后問道:“陛下打算向飛孤口撥多資?”
趙桓稍作斟酌,回應道:“打仗最重要的就是吃飽飯,再撥一年份的。”
“易州方面有朕親自盯著,資后勤方面都出不了子。”
“只要易州不,幽州和涿州就不了。”
“朕倒要看看,誰這麼大膽子,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監守自盜。”
周浦的作很快,短短半個月時間,就聯合戶部和兵部大臣,將資急發往易州。
由于汴京距離飛孤口太遠,為了避免飛孤口斷糧,因此是率先派出傳令兵,從易州調糧補過去,再由朝廷給易州補糧。
與此同時,截留軍需資的賊人,也被周浦給揪了出來。
此人姓吳,名為吳林,乃是兵部員外郎,兼糧草運輸。
趙桓倒是沒多想,直接甩出一道圣旨:“殺了就是。”
周浦卻搖了搖頭,勸阻道:“此人不一般。”
“他乃是陛下當初提拔的員,若隨意置,豈不是令陛下權威損?”
聽到這話,趙桓頓時一臉懵:“朕提拔的人?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周浦眼神閃過一抹深邃,不答反問:“陛下當真對此人一點印象都沒了?”
趙桓里嘖了一聲,覺得周浦今天很奇怪,按照他以往的格,豈會如此啰嗦?
除非這里面的事,比趙桓想象中還要大。
趙桓眉頭微皺:“說,到底怎麼回事!”
周浦最在乎的事無外乎兩點,其一是國家利益,其二是君主利益。
此人,既危害了大宋,更危害了趙桓,因此他才變得如此謹慎。
“既然陛下忘了,那麼臣就稍作提醒,此人還有個名號,做……手。”
此言一出,趙桓心里瞬間涼了半截。
如果一上來就說手,趙桓豈會忘記?
這可是昔日楊家軍的干將之一,當初趙桓在魯地,收編楊天王時的額外收獲。
因為手比楊天王更加圓,所以趙桓將他從楊家軍中調出,安排在兵部,從基層歷練。
由于手能力出眾,短時間便升到了兵部員外郎。
結果這家伙,竟然干出監守自盜這種事,這不是打了趙桓的臉嗎?
周浦的視線就沒從趙桓上挪開,他在等待趙桓的反應。
若趙桓護短,周浦八是要跟趙桓撕破臉。
事實證明,周浦多心了。
趙桓合上眼睛,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先把手羈押至史臺,然后將此事告知楊天王,朕先看看他如何決策。”
遠在千里之外的楊天王,正鑼鼓的建設城防,鞏固后勤線。
當他突然得知昔日同手足的手,竟然干出監守自盜,甚至危害飛孤口守軍一事時,整個人無比震驚。
他看著面前的傳令兵,錯愕道:“這怎麼可能!”
“手的為人,我最是清楚,他絕不可能背叛陛下。”
傳令兵反應平平:“楊將軍,陛下也不相信手會干出這種事,可是……事實就是這麼發生了。”
“想必楊將軍也知道,易州有一批資,急調往飛孤口。”
“若不是后勤出了問題,又何須從易州調派資?”
楊天王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書信,半天回不過神。
他做夢都想不到,一路走過來,手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背叛陛下。
楊天王雖心中不舍,但也明白,陛下先將此事通知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片刻沉默過后,楊天王苦笑著搖了搖頭:“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臣?”
“多謝陛下將消息通知末將……”
這番話,已經等同于答案。
楊天王不會手此事,手的命運,由趙桓一手掌控。
趙桓得到回信后,便親自去了一趟史臺。
當看到牢里的手時,趙桓不由眉頭鎖,厲聲質問:“為什麼要這麼干?!”
昔日意氣風發的手,此時卻狼狽不堪。
他癱坐在囚牢里,始終低著頭,不敢去看趙桓,心中盡是愧疚悔恨。
可惜,這世上沒有后悔藥。
許久之后,手才有氣無力道:“臣一直以為,能當個好,拯救黎民蒼生,可真當了,卻發現本不是那回事。”
“前來溜須拍馬,送禮討好者,猶如蒼蠅一般,轟都轟不走。”
“臣終究還是沒能抵擋住……”
說到這,手終于抬頭看向趙桓,嘆道:“現在臣才知道,陛下能夠初心不變,是何等的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