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穆憐帶著人出現在了門外。見大門依然閉穆憐不悅地皺了皺眉沉聲道:「二哥和那個人還在房裡?」
門口的下人恭聲稱是,穆憐眼帶輕蔑,「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讓他出來!」
「這…。」門口的人有些為難,房間里可是鬧騰了好一陣子呢,才剛剛歇下不久。這會兒去打擾二爺,二爺只怕會怒,但若是不去…大小姐他們更惹不起啊。
憂鬱再三,守衛還是轉敲了敲門。門裡卻沒有任何靜,守衛以為裡面沒聽見,又重重地敲了幾下,「二爺,小姐來了。」
裡面依然寂然無聲,穆憐不耐煩地推開了守衛親自抬手咚咚咚的敲門,「二哥!開門!二哥!」
這麼大的響裡面都沒有人,門口的人都有些疑起來。穆憐後退一步,指著門口沉聲道:「把門給我打開!」
「是!」
兩個男子使勁朝著門口撞去,不過三兩下大門就被轟然打開,只是裡面的形卻讓人嚇了一跳。
穆翌被人以一個奇怪的姿勢綁在了榻上,裡塞著不知道什麼東西。上的服早就已經碎了一條一條的破布片,卻依然堅強的掛在穆翌上。穆翌原本那堪稱英俊的臉此時卻腫的猶如豬頭一般,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如果穆憐等人見過兩個月前在靈巖寺的陸明的話,一定會覺得兩人有異曲同工之妙。
「二…二哥?!」穆憐也嚇了一跳。
「嗚嗚…」穆翌痛苦的嗚咽著,卻因為裡被堵上了東西,別人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穆憐回過神來,連忙道:「快,快幫二哥解開!」
「是。」
兩個下人連忙上前,七手八腳地要替穆翌解開上的束縛。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綁的,穆翌被綁的十分結實兩人努力了半天都沒能解開。想要用刀割開,卻因為的太也要費不功夫。而且他們一穆翌就慘起來,讓兩人本就不敢下手。
最後還是穆憐看不下去,走上前去一把搶過下人手中的剪刀不顧穆翌的哀嚎生生地剪開了纏在他上的繩子。其實也並不是什麼繩子,不過是床頭用來掛帳勾的帶罷了。不過這個房間裝飾的富麗堂皇,就連這種地方用的也是極好的帶子,質量十分有保障。
總算舒展開了,穆翌趴在榻上痛的直發抖。
穆憐不耐煩地道:「二哥,你怎麼會變這樣,那個人呢?」
穆翌抬手,有些艱難的指了指不遠的桌子。穆憐回頭這才看到桌上釘著一把匕首,一張紙箋被匕首牢牢的釘在了桌面上。
走過去一看,紙箋上並沒有寫字,而是畫著一個人。畫畫的人畫工簡直不堪目,如果不是那頭上的獨特的飾品和髮髻,穆憐本看不出來那上面畫的是自己。最重要的是,那畫中人的左邊被打了一個大大的叉,而匕首就正好釘在右臉上。
穆憐一把拔下了匕首,抓起桌上的指尖氣得渾發抖。
「是誰…到底是誰!」
穆翌打了個寒戰,開口道:「就是…陸夫人…」
「怎麼可能?!」穆憐尖道,「那個人明明…明明…」
穆翌閉上眼,想起方才的發生的事還不由得心中生寒。他多年笑傲花叢,卻一朝將吃人的老虎錯當小白兔翻了船,險些連命都丟了。
再被謝安瀾一腳踢出去的時候穆翌還沒來得及多想什麼,但是心中卻是十分的惱怒,為這個人的不識抬舉。正想要站起來狠狠地教訓這個人,那個人已經一把抄起邊的凳子朝他背上砸了下來,他當場就被砸的重新趴了回去。然後那人隨手就將一塊帕子塞進了他口中。再往後被綁起來,被不知道從哪兒拿來的短鞭打,聲音並不大,但是穆翌卻覺得自己彷彿上的每一塊皮都要被人給打爛了。
那個瘋人還不停地往他裡灌酒,如果不是這房間里的酒有限,他懷疑打算直接用酒將他灌死。因為在酒水沒有了之後又開始往他裡倒茶水,甚至中間還威脅說要往他裡扔個火摺子看喝下去的酒能不能燃燒起來。
瘋子…瘋子!
最後那人似乎玩夠了,才有些意猶未盡的放過了他。臨走時還拍了拍他被打豬頭的臉說道,「如果還有下次,小心你的小兄弟哦。」
中間被失手到過幾鞭子幾乎想要一團的他神奇的瞬間領悟了小兄弟所指何,心中更是抖一團。
看著他這副模樣,穆憐有些沒好氣地道:「二哥,你也太沒用了!就這點事就被嚇這樣?」
穆翌閉了閉眼,搖頭道:「二妹,那個人…別惹,你不是的對手。」
穆憐輕哼一聲,冷笑道:「不過是個小舉人的妻子而已,我倒要看看有多大的本事能和穆家斗!更何況…那個舉人丈夫也要死了吧?一個寡婦而已!」
看著一臉高傲的模樣穆翌知道這個妹妹從小打到沒吃過虧,也就是在沈含雙跟前屢屢挫。因此更無法容忍一個跟沈含雙一眼麗的人的存在了。只是…他實在不想去惹那個煞星。但是看穆憐這個模樣也明白,想要打消念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了想,穆翌道:「小妹,咱們現在在外面,到底不方便。這裡是西江,咱們手裡也沒有什麼人,不如先回家去再說?那個人手不弱,萬一真的鐵了心要跟你魚死網破…用玉瓶去瓦礫無論如何也不換算不是麼?」
穆憐側首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張紙箋,忍不住了自己臉,心頭也有些畏懼起來。
若是真的讓那人傷了自己的臉,就算將那人千刀萬剮也沒有什麼用。穆家家大業大,還怕對付不了區區一個沒什麼靠山和背景的人麼?
走著瞧便是!
「二公子,小姐。」門外一個人匆匆進來,見到穆翌的慘狀也不由得一呆。
穆憐沒好氣地道:「什麼事?」
來人低聲道:「陸離…陸離沒有死,剛剛我們的人親眼看到他回客棧了,連一傷痕都沒有。」
「什麼?」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是震驚。
「還有…方才流雲會派人來,送來了兩千兩銀子。說是…二公子委託的事,他們辦不了。一千兩都是給二公子的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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