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側妃是禮部尚書的最小的兒。的兄長也已經為多年，職不高，位置卻重要，他在樞院任職，恰恰好就是樞直學士蘇平的手下。

蘇平的兒是淮王正妃，而小徐大人的妹妹是淮王府最寵的側妃，還生了長子。不僅徐側妃大大威脅蘇家兒的地位，長子蕭景琰還直接將蘇平的親外孫蕭景珩打得抬不起頭。

按道理來說，這種況下，小徐大人和蘇平就算都能做到公事公辦，徐家和蘇家私下裏的關係一定也不會太近。

然而事實證明，人類真是複雜種，言行不能用同一種模式來揣測。

蘇平和徐尚書，關係還真就得還不錯，小徐大人在蘇平手下也是混得風生水起，小日子滋潤。

當天晚上，徐尚書夫妻倆收到了徐側妃捎來的口信，夫妻倆將大兒子招來，關起門來商量了一陣子。

兩日後，徐尚書夫人到淮王府探病。

來的當日，馮老頭當機立斷叮囑蕭景珩，這幾日裝病不要去上學。

「蘇文月落水一事，這幾日定有結果。」馮老頭的語氣很篤定。

「現在？」上靜有些吃驚：「我以為他應該早就心裏有數，打定主意不在明面上與對方撕破臉。」

「先生是指靜姐姐落水的事才對吧？」蕭景珩也皺起了眉：「蘇家的事與我們不相干，無論如何先生都不會為這個叮囑我們。但是……若是這樣說來，此事蘇家倒像被一方，想要利用此事剷除異己的徐側妃倒像是掌握主權，想怎樣就怎樣似的。」

馮老頭冷笑：「你們這倆小傢伙啊！還是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蘇平這次選擇與徐尚書合作，必然是拿到了足夠的好。」

「這對他能有什麼好？！」上靜簡直覺得匪夷所思：「依我看，他還不如自己徹查，自己攥著證據做文章呢！只要他有本事查出真相，拿住證據，該怎麼利用還不是他自己說了算？憑什麼要和徐家合作？！而且他兒可是淮王府正妃啊！蘇平做這樣的事……」

上靜話說到一般突然住了口，自覺失言，很怕自己的話會讓蕭景珩難過，因此趕忙抬起眼看了看蕭景珩的臉。

然而讓沒想到的是，蕭景珩居然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甚至還主朝上靜搖了搖頭：「靜姐姐，你說話不用如此小心翼翼。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蘇學士。我有你就夠了，靜姐姐和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唉！傻小子！」馮老頭不了地抄起扇子：「這才幾歲就一副有妻萬事足的模樣，將來可怎麼辦！」

「什麼將來怎麼辦？」蕭景珩一臉莫名其妙，真像一隻困的萌兔子：「有妻萬事足有什麼不對嗎？將來靜姐姐也是要一直跟我在一起的呀。先生是指什麼？」

「你還有點出息沒有？」馮老頭立刻挽了挽袖子，打算向蕭景珩宣講一下「大丈夫該如何一振夫綱」，但他剛開口，就被上靜給打斷了。

「停！」上靜一拍桌子：「別歪樓，現在說的是蘇文月和我落水的事。」

「這事兒沒什麼好討論的。」馮老頭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景珩裝病躲好就行，以免引火上。你們兩個記住，我說的是此事這幾日定有結果，聽懂了嗎？」

「懂了！」蕭景珩和上靜一齊點頭：「有結果，但不一定是真的。」

「孺子可教。」馮老頭看著兩個聰明學生，得意的直晃腦袋。

許多時候，真相併不重要。蕭景珩明明知道這一點，但他對上靜落水這件事，還是頗有怨念。

「誰說真相不重要。」他這樣說道：「只是眼下我們本事不濟，不得已，只能接徐側妃給我們的結果罷了。」

「一葉障目。」馮老頭指著蕭景珩的鼻子哈哈笑：「一葉障目！哈哈哈哈，這就當局者迷。我說你小子，不要一事涉你靜姐姐，你就方寸大。你怎知徐側妃給的，就不是你想要的？不如你先說說，到底是誰對你媳婦的手？」

「那還用問嘛！」上靜朝天翻了個白眼，快人快語地搶答：「這麼簡單的問題。肯定不是林側妃，還沒分娩，這麼早急著弄死我幹嘛？雖然林側妃是份最高的側妃，肚子裏若是個男的，景珩肯定就是最礙眼的那個。但也沒必要早早急著對我下手。排在面前對我們恨得牙的人多得是，犯得上親自手惹一腥嗎？再說姑母不是說了嗎，我爹還在猶豫，沒確定是下注四皇子還是五皇子，林側妃這時候弄死我，我爹會怎麼想？那不是著我們武定侯府往五皇子那邊倒嘛！」

「我們都知道不是。一定是陳側妃。」蕭景珩繼續說道：「但徐側妃卻很可能是沖著林側妃去的。若是蘇、徐兩家聯手，丞相別莊的事，應當不難查清。因此我想，蘇家與徐側妃一定早知真相，但卻遲遲不肯拿出調查結果，一直到現在。為什麼是現在？這些日子，陳側妃一直在拿三哥的死邀寵，徐側妃都尚沉得住氣，為何現在突然要手了？眼下林側妃接近臨盆，因此我猜的目標是林側妃。」

「我說什麼來著，關心則。」馮老頭笑得前仰後合：「你呀！說的都沒錯。徐側妃遲遲不肯手，怕是等得就是林側妃臨盆，林側妃出高貴，的兒子，是除了你之外，最礙徐側妃眼的那個。不過嘛……小丫頭經常說得那句話是什麼來著？？『計劃趕不上變化』！」

「天說我詞兒多討嫌，但您老人家學得倒快。」功帶歪自家師父的上靜忍不住洋洋自得。

馮老頭不搭理，而是斜眼看了看陳側妃院子的方向：「傳出了王爺要立蕭景琰為世子的消息，你們猜陳側妃會不會狗急跳牆？徐側妃會不會為了防止意外，未雨綢繆的先對手？」